当谢飞羽曾经的死党胖子袁浩从门外拿着电话过来,悄悄的扯了扯楚亚楠的衣角时,楚亚楠正在为某一个财务数据在跟审核小组的组长钟远山做着解释说明呢,察觉到袁浩的小动作,心是很是恼火。
不是交待了所有的电话一律由你代接么?怎么又跑进来了?楚亚楠狠狠的白了袁浩一眼,向后摆了摆手,让他先出去。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袁浩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又靠了上来,再次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袁助理,我说了,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也先等我接待完钟组长再说,这句话,难道你还要我说第二遍吗?”楚亚楠冷冷的回头,脸有愠色的道。
“楚总,可是,这个……”袁浩欲言又止。
“喂,你还有完没完?出去!”楚亚楠脸色一沉,怒道。
“亚楠,要不你先去看看什么事,这里我先跟钟组长解说着?”古小月看袁浩那为难着急的样子,心想定然又是g市发生什么大事了,在一旁小声的劝道。帮会的事,古小月从来没有插过手,所以涉及到的一些账目,还真不太清楚。
“是啊,楚总,你先去吧,我们先看看其他的。”钟远山与古小月的父亲古龙基,可是老相识了,看着面前的两个年经女老总为难的样子,也宽容的笑道。
“楚总,真有急事。”袁浩在一边赶紧的解释道。
“那……钟组长,我就失陪一下。对不起了。”楚亚楠向钟远山交代了一声,狠狠的白了袁浩一眼,率先向门外走去。
袁浩赶紧的追了上去。
没过两分钟,楚亚楠就急冲冲的回来了。可是她向钟远山点了点头,却径直向古小月走去,硬生生的把正做着解说的古小月给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跟她咬了几句耳朵。
钟远山跟身后的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相互苦笑了一下。这年轻的老总,总是不太稳重,没有看到我们正谈着的吗?你们有事,我们就没有事?今天上午,可还有三个准上市公司要核查呢。
“那个,钟组长,我有点急事,怕是不能陪您了。”楚亚楠跟古小月咬完耳朵,就在钟远山期望的眼神中,说出了这么一句告辞的话。
听到这话,钟远山还没有开口,这边上的两个审计组的人员脸上就挂不住了。其中一个开口道:“楚总,你们这财务数据,可还有几个地方不太清楚,你这么走了,谁能给我们作出解释?你要知道,现在的准上市公司,还有很多都在后面排着队等我们去审核呢。”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今天真的必须马上回去。”楚亚楠诚恳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想到古小月身后的背景,钟远山轻叹了口气,摘下自己的眼镜放在桌子上,一边揉捏着自己的鼻梁一边道:“楚总实在有事,就先回去吧。这人谁没有个急事的时候呢?这里有古总在也行。”
“可是头,这飞亚远洋的法人代表,写的却是楚总的名字啊?”一个组员悄声提醒道。“还有好几个地方,都得她签名呢。”
钟远山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继续说下去。
“钟组长,很对不起,我也要一起回去。”古小月歉意道。
“什么?你也要一起回去?就现在?”听到这话,就连钟远山也坐不住了。
“实在是抱歉。钟组长,要不,审计的事,我们改天?”古小月一脸的歉意。对于这个机会,她其实是知道了,是自己的父亲动用了中央的一些人力资源,这才破格给她们提前安排的,可是现在,却是由自己这方面提出延迟,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楚小姐,古小姐,我看你们是纯粹逗我们玩是不是?你知道还有多少比你们资质好的公司,在排着队等我们审核吗?”钟远山带来的一个人勃然变色道。
钟远山再次摆了摆手,再次制止了自己的下属,从桌子上捡起自己的眼镜,重新戴上了。拿起桌子上刚才自己看着的一个文件夹,在桌子上“得得”的敲了两下,苦笑着开口道:“你们能不能留下一个人来,我们只需要两个小时就够了。”
“对不起,钟组长,我们的直升机,将会在20分钟之内准备好,对不起,我们还得赶去机场,就不陪你们了。”楚亚楠说完,竟然挎起自己的小包包,拉起古小月,还真就这么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钟远山三人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擦!自己自从干上这份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放鸽子。钟远山苦笑着看着面前摆着的一大撂文件,叹了口气,无奈的对同样愣愣的发呆的两个属下道:“走吧。只好提前去下一家了。”
“我靠,以后坚决不接飞亚远洋的案子了!”其中一个下属郁闷的抱怨道。
“多做事,少发牢骚。说不定明天署长就让我们重来呢?难道你对署长有意见?”钟远山悠悠说了一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率先离开了这间豪华写字楼。
“亚楠,你说谢飞羽他这次能醒过来吗?”古小月发现自己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楚亚楠风风火火的步子。
“一定能!”楚亚楠沉吟了一会儿,仿佛是给自己信心似的,狠狠的点头道。
“这家伙也真是,上次来一次脑电波异常,让我们白白高兴了一场,如果这次还是……我真饶不了他!”古小月嘴里说的狠,可眼圈却红了。
“他都睡两年了,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这肌肉都得开始痿缩了。”
“小丫头,你是不是担心谢飞羽他那里痿缩了,功能退化了?”古小月看楚亚楠一脸忧虑的样子,强笑着打趣道。
楚亚楠脸色一红。“小月姐你说什么呢?是你自己在担心吧?”
“嘻嘻,我可听说有人一有空就溜到飞羽的床上去,那是谁呀?”
“那是安博士的护理建议,好不好?你就没有去过?”
“我去的可没有你那么多。”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在这里吃我醋了,是不是?行行行,等飞羽这次醒来,让他首先好好的犒赏犒赏我们的古董。”
“我去,你才古董呢?你爷爷是个老古董,你就是小古董。”
楚亚楠和古小月的专机在两个小时之后,降落在了佛脚岛的新机场上,楚亚楠和古小月匆匆的下了飞机,向那个秘密特护病房走去。
佛脚岛对岸的一座小山上,借着树木的掩映,一个相貌精干的男人正架着一架军用望远镜,观看着楚亚楠的专机降落。
“她们不是在s市忙上市的事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男人喃喃的自语道。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楚董,那小丫头就在刚才突然回来了。”
“你没有看错?”手机的听筒里,传出来楚河那阴冷的声音。
“绝对没有错,我看着她们走下飞机的。”
“你继续盯紧了,一有什么动静,立即向我汇报。”楚河挂了电话,嘴里喃喃的自语道:“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我们内部出了反骨仔?看来这个捣巢行动,得暂且缓一缓了。反正干爹那边的人手也快到了,我就不冒这个险了,万一不能成功,反而被冠上一个打草惊蛇的罪,那我就冤了。”
谢飞羽这次自然还未能成功回来,但是他却不知道,由于自己这与现实世界的神秘联系,让佛脚岛避过了一次血光之灾。不过,这也让一个更恐怖的血洗行动,在暗地里酝酿发酵,佛脚岛的危机,并没有真正的解除。
在那个神秘的虚拟空间之中,谢飞羽睁开眼,就看到玲珑和苍狼王他们三个正在光幕之外商议着什么,看到谢飞羽起身,玲珑迎了上来,手指飞舞,还是用她的蓝色源意识流,在那光幕上用书写的形式与他交流。
“羽,我们决定试一试从外面打开这光幕。”
“你是说,你们用食腐猎蜥的方法打开这光幕?”谢飞羽问道。有玲珑这个唇语专家在,他倒轻松了不少,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样来与玲珑她们沟通了。
“是的。”
“那你们试试吧,古剑我是拿不出来了,它又回到我那个吞噬黑洞中去了。”谢飞羽郁闷的道。
“那我们马上试试,猎蜥说这流光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可能随时会爆发,你自己得多注意了。”
“我会的。”谢飞羽点头道。听到玲珑说起这流光的事,谢飞羽才想起面前这个间歇性发射的聚灵阵,现在想来,自从那股与自己争抢太阿古剑的流光消失之后,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不过现在,谢飞羽已经有了对付它们的办法,只要有危及到自己的安全的,自己就一股脑儿的把它们吸到黑洞中去就是了,黑洞虽然诡异,但到目前为止,总算没有做出什么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来。
食腐猎蜥走了过来,紧挨着光幕盘腿坐了下来,两只粗壮的手伸出,抵在了光幕之上。回头向玲珑她们说了些什么,就看到玲珑和苍狼王走了过来,分别伸出一只手(爪子),搭在了食腐猎蜥的两个肩膀上。
接下来,谢飞羽清楚的看到,从食腐猎蜥的双掌之间,流出了一股乌黑的源意识流,源意识流如一条乌黑的小蛇一般,开始沿着一定的轨迹,在光幕上渐渐的蔓延扩散。
由于左右无事,谢飞羽又恰好置身于这光幕之中,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如看环形屏幕立体电影一般,倒也有趣味,可以让谢飞羽藉此打发时间。
那乌黑的源意识蔓延的非常缓慢,一步三回头似的,让谢飞羽好几次都忍不住在心里为它着急。
“快点啊,这都到檀中了,再下一个位置,就应该是神府了吧?”谢飞羽焦急的在心里为它着急,想到这里,却猛然一惊。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体内,竟然也有一股真气在从丹田出发,跟着那光幕上乌黑源意识的走势,在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查探着。
草,我怎么会跟着它练起来了?这东西不会看了就让人走火入魔吧?谢飞羽后怕的赶紧把自己的真气收了回来。
这运行的路线,怎么会与自己的真气引起共鸣呢?谢飞羽的兴趣一下子来了。他重新把那两股黑色源意识走过的路线重新琢磨了一遍,发现越琢磨越像那么一回事,如果把那食腐猎蜥手掌所处的位置当成是自己的气海丹田的话,食腐猎蜥乌黑源意识流经的路径,确实很像是从丹田出发的一个一个穴位串连起来的。
难道这神悟灵壁上面的雾气运行图,真的是某种武技心法?想到这里,谢飞羽的心不由的激动了起来。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奇异的运行路径,体内的那股真气,也重新跟着运转了起来。
当食腐猎蜥的乌黑源意识流蜿蜒到了光幕的最顶端之时,谢飞羽体内的真气也刚才运行到了头顶的百会穴,就在那股真气一汇入百会穴时,一股浑身舒泰的感觉突然沿着谢飞羽的神经中枢发散到了他的全身,让他感觉浑身都暖洋洋,如沐春风一般。
更令谢飞羽感到好奇的是,那股汇入百会穴的真气,竟然有一小缕流入了自己的识海,跟自己的源意识融合在了一起,那原本由于刚才的战斗有些萎靡不振的源意识竟然如打了针兴奋剂一般,立马就精神起来了,容光焕发的,没有了丝毫的疲态。
谢飞羽心中大喜,难道这真是什么修炼秘法?还是就自己天资独纵,从中悟出来了一门绝世神功?
谢飞羽继续往下看去,他知道,所有的修炼运气之法,都是讲究循环的,这从丹田中出来的真气,始终还得回到丹田中去,那才是真正的成功了。
可是在他跟着光幕上那股黑气继续控制着真气往回走时,才走了两个穴位,突然就感觉到全身一阵刺痛,头眼一花,一阵气血翻涌,那股走得好好的真气更是突然如脱僵的野马一般,开始在自己各个经脉中乱窜了。
谢飞羽大吃一惊,这真气不受控制,那可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啊?难道这路径错了?
就在谢飞羽感觉自己全身都已经麻木,又拿那乱窜的真气毫无办法之时,识海中的那个黑洞突然跳了出来,张嘴一吸,那些乱窜的真气一古脑儿的被它给吞噬的干干净净,黑洞把那些真气吞噬完,又主动的退缩到了混沌区域之中,消失不见了。
谢飞羽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浑身虚脱的如同一坨烂泥似的,半天也动弹不得。
不好,我这都走火入魔了,也就证明那食腐猎蜥的运行路线是有误的,那玲珑她们,会不会因此受伤?想到这一点,谢飞羽不由的再次出了一身的冷汗,睁眼看去,只见光幕之外,三人都是微闭着双眼,专心致志的控制着自己的源意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谢飞羽的异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们三个都还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现象。
也对,他们的源意识,只是在外面的光幕上运行,并不是在自己的体内运行,应该是不会直接伤到自己了。谢飞羽自我安慰自己道。
不对,食腐猎蜥他们之前在这里试验打开这光幕的时候,不是也经常说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吗?
“喂,快停下,错了,你们的运行路线错了!”谢飞羽冲着外面大喊道。
可是外面三人依然毫无动静,那道乌黑的源意识,仍然以某种路线在向四下里蔓延。
“糟了,这光幕是能隔绝声音的。”谢飞羽这才想起自己的喊声,外面是根本就听不见的。
那怎么办?自己现在被那黑洞把那乱窜的真气吞噬完之后,这身体麻木的,根本就不能动弹。
再说了,就是自己能动弹,谢飞羽也不知自己能采取什么办法来唤醒这三个闭目运功的人,因为这光幕的内侧,根本就连碰都不能碰,一碰就会惹来攻击流。食腐猎蜥就差点没有死在那里。
谢飞羽紧张的看着那道蜿蜒的黑线,感觉那就是一只沉睡的剧毒恶蛇,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就得给它狠狠的咬上一口。
好在那些来这里试验的人,最多也就是被打回能量深渊之上去,却从来没有因此有生命危险的。但愿这次,它的副作用也不会太大。谢飞羽只能在心里无助的祈祷了。
此时,那道乌黑的源意识,已经蜿蜒到了光幕另一侧的中间部位了,谢飞羽看到,食腐猎蜥虽然没有睁开眼,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更显凝重了。看来,这是到了他认为的关键部位了。
谢飞羽的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
那道黑线停顿,半天没有再动弹,就在谢飞羽认为它不会再动弹之时,食腐猎蜥突然一声怒吼,那道黑线猛然向前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