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牧点头,但依旧是怯色害怕:“嫡姐,我,我很乖的,我可以干活,你不要把我赶走。”
白子衿之前已经说过,让他留下,可他依旧没有安全感,看样子,应该是在相府被下人虐待怕了。
“嫡姐不会赶你走的。”白子衿对她微微一笑,笑容温柔,“伊人,去准备一些吃的给他,顺便给他准备个房间。”
“是,小姐。”
白江牧愣愣的看着白子衿,她温柔的笑容,让他失神,这个笑容,好像姨娘。
嫡姐并不是三姐姐和祖母说得那么坏,东西上来后,白江牧一边吃,一边偷偷看着白子衿。
嫡姐的笑,好温柔,好温暖啊……
白子衿见边吃边偷看她,而被她发现后,他就迅速低头,不觉得好笑。
她知道自己在白府内的名声不好,以为白江牧是害怕她,也没多想:“伊人,你看着我,我继续回去睡觉,对了,赢若风再不回来,就去外面张榜寻他。”
那株药材,可等不得。
“嗯,说有人捡到他的银子拿到了纱雅院……”
“奴婢知道了。”
……
一家茶楼上,白木进了一个房间,对里面的青衣男子道:“大师兄,外面有张榜,是找你的。”
赢若风坐在窗口,清冷的丹凤眼看着
白木额头滴下汗水,这个要他怎么回答,小小姐是在找大师兄,但目的是为了处理药材。
大师兄从纱雅院出来,就一直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干,明显是在等小小姐来找他,如果此时告诉大师兄,小小姐找他只是为了药材,他一定很生气。
白木斟酌了一会儿,点头:“是,小小姐在找大师兄,还说只要大师兄愿意回去,就有银子给你。”
他这么说,没错吧,虽然是将两者结合了起来……
听到银子,赢若风眼底迅速闪过亮光,他起身,神色孤冷,樱唇扯开:“既然她诚意如此足,那我们便回去。”
这座茶楼对面便是戏楼,赢若风二人刚结完账,就看到蓝府尹提着朝服,匆匆的跑了过来。
白木好奇的看了一眼:“大师兄,是安敏郡主。”
“与我何干。”赢若风吐出四个字,淡然着身。
戏楼里传来轻嗤鄙夷:“原来是白子衿,那本公主就更不会相让了,本公主是来客,你们天合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
听到白子衿三字,赢若风停下脚步,转身朝戏楼走去,却并未进去,只是立于门口,清冷的看着里面。
白木无语……
里面,永定公主和沉姣正对恃着,蓝府尹则满头大汗想要调节,却没有一人肯听他的。
“永定公主……”
“滚!”
……
“安敏郡主,要不我们……”
“蓝府尹,本郡主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这是我先来的。”沉姣看了一眼蓝府尹。
蓝府尹汗如雨下,还有些欲哭无泪,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可他偏偏还得过来。
本来这事是巡城御史管的,可那奸官竟然告病,请他来帮忙,还说是小事,等他到了之后才发现被坑了。
蓝府尹在心里骂了巡城御史几百遍。
“可笑,你先来得又如何?不懂招待客人。”永定公主把头一抬,傲慢道。
沉姣冷冷的看着她,倘若永定公主是要听一两天戏,她自会相让,可她在知道是子衿要听戏后,竟然要听一个月,明摆着和她们作对。
沉姣道:“我们天合招待客人,是平等而待,不是无条件的被欺负。”
今天,她便不会让!
两人均不相让,蓝府尹头疼无比,他试探问:“要不,我们一边一个戏伶?”
两女齐齐瞪了他一眼,这是唱戏,又不是分东西,一个戏伶怎么唱!
蓝府尹默默低头,他这不是也没辙,提个建议吗。
“你是哪家的贵女,本公主去告诉贵国皇上,让他给本公主一个回答!”永定公主冷笑一声。
沉姣暗自皱眉,最近皇上在招待诸国来使,忙得很,这点小事拿去打扰皇上,估计不太好。
沉姣看了一眼永定公主,忽然道:“永定公主,这样吧,我们价高者得!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对于稀有之物,从来是价高者得,在哪里都是这个规矩。
“好。”永定公主鄙夷的看了沉姣一眼,她背后可是整个苍玄国,财力可不会输。
“一万两。”沉姣一开口,直接把价格抬高了五十倍。
那两个戏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戏楼的老板则是无比欣喜。
这两个大主子斗,得益的可是她。
“嗤,我还以为你能出多少,十万两!”永定公主嗤笑一声,又直接抬高了十倍。
戏楼老板瞬间激动难耐。
沉姣看着永定公主,淡淡道:“二十万。”
又高了十万两。
“五十万。”永定公主说出一个数字,她轻松的样子,根本不像在扔钱,而是在扔垃圾一般。
沉姣微微皱眉,似乎没想到她会一下子出什么:“六十万。”
“一百万。”永定公主得意,她已经看出了,沉姣已经力不从心,有些跟不上了。
永定公主懒得一点一点抬高价格,她觉得那降低了她公主的面子,直接扔出一百万,想要将人拿下。
沉姣脸色有些变了,明显无法再开口了。
戏楼老板期待的看着沉姣,等着她再次开口,就让这些钱来砸死他吧,他不介意的!
“钱不够就直说,免得说本公主欺负你们。”永定公主哼了一声,好不得意。
沉姣似乎十分不甘心,干脆咬牙道:“我说的是一个人,一个人六十万。”
永定公主嗤笑一声:“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根本拿不出更多的钱了,所以想给本公主捣乱。”
“是又怎样?”被看穿了心思,沉姣有些恼羞成怒,最后破罐子破摔,“我就不信你拿得出!”
两百万两,这可是一笔巨款了,就算是王孙贵族,也不可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倒也不是说拿不出来,就是不会有人拿这么多钱砸在两个戏子身上,划不来啊……
“嗤,果然和白子衿混在一起的,都是没见识的。”永定公主不屑一笑,“本公主就拿得出来!来人,去取钱!”
她就让沉姣亲眼看看,好死心。
永定公主的侍女立刻去取钱,不过她脸色还是有些犹豫的,这么多钱,真的划得来吗……
一会儿,侍女带着二十张银票回来了,每张银票都是十万两。
沉姣看到那一叠银票,脸色有些白,她咬了咬牙。
“这两个戏伶,我带走了。”永定公主嗤笑一声,将钱交给老板后,叫两个戏伶跟着她走。
那两个戏伶还处在愣懵的状态中,他们以前虽然也是名伶,但从没拿过这么多钱。
这些钱,别说他们唱一个月,就是唱一辈子都唱不到这么多钱。
“愣什么,还不快跟上来。”那侍女低呵一声。
两人立刻回神,赶忙跟上。
门外,赢若风见永定公主拿出钱后,淡冷的转身。
白木道:“大师兄,我们不看完吗?”
“她是个聪明女子。”赢若风声音清冷,夸赞沉姣。
白木走了不远,隐隐约约听到沉姣带笑的声音飘来。
“永定公主请留步,多谢永定公主的两百万两银票,实在是慷慨,视金钱如粪土说的就是公主这样的人。”
永定公主脚步一停,她转身看着沉姣,趾高气昂的声音带着气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沉姣早已没了之前的无力和不甘,笑容布满了她的脸,只见那老板竟然将银票交给了她,她正一张一张数着:“忘记告诉永定公主了,这戏楼,是我万宣商行的铺子。”
也就是说,永定公主花的这两百万两,反而是给了沉姣。
永定公主得知真相后,只觉得被狠狠欺骗,又愤怒又觉得丢人,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句阴险,怒火冲冲的离去。
沉姣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抽出了一张银票给老板:“演得很好,给你的。”
刚才老板假装不认识她,还有那欣喜若狂的模样,表现得很好。
老板喜滋滋的收下了钱,这可是十万两,是他十年的工钱啊,他这次可是发了。
果然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啊!
“对了,去找唱戏唱得好的戏班,去白小姐的纱雅院搭戏台,最好今晚就能唱。”沉姣道。
白子衿并不是多喜欢看戏,让沉姣找这两个戏伶,也不过是为了满足郝姨而已。
其实谁来唱,都是可以的,并没有一定要这两人,沉姣还借此机会赚了两百万两。
沉姣将钱分了一半给白子衿:“子衿,这次可多亏你,不然她也不可能这么冲动。”
永定公主怎么会知道是白子衿要听戏,自然是沉姣假装无意透露给她的,让她生出势在必得之心。
“原来永定公主这么有钱。”白子衿感慨了一句,星眸闪烁精光。
这几天下来,永定公主除了去鬼王府,便什么都没做。
她今日让君玄歌把永定公主带走,实则是想逼假永定公主一把,想看看她究竟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