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瑞远不就为了白倾卿来找她麻烦吗,那她就恶心死他,在他的伤口上使劲撒盐。
果然,向瑞远脸色立刻就变了。
白子衿又一脸叹息的道:“可惜啊,在我大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小侯爷不在身边,如今红颜已发臭,真是可惜可叹。”
唯独不可怜。
向瑞远脸色黑沉下来,他看着白子衿,恨不得冲上前去将白子衿撕碎。
可他不能这么做,向瑞远已经知道了青衣男子是谁,赢若风武功高强,他打不过。
“白二小姐说得没错,我对不起她,所以一定会将害她的人,送去见她!”向瑞远看着白子衿,咬牙开口。
白子衿微微一笑:“小侯爷,这点尚需努力。”
白子衿已经走向门口,与向瑞远擦身而过时,向瑞远眼底闪过阴辣,他突然出手,狠狠拍在白子衿左肩上。
“多谢白二小姐激励,我一定会努力的。”
白子衿脸色瞬间煞白,伊人立刻将向瑞远的手打开,冷怒道:“向小侯爷,你的手可能是不想要了。”
白子衿觉得眼前有些发黑,但看着得意的向瑞远,她深吸一口气,浅笑道:“伊人,不用把事实说出来,我们走。”
她坚持到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和向瑞远争辩了。
“好。”伊人知道白子衿此刻的情况,连忙去搀扶她。
向瑞远看着离去的白子衿,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鲜血,那是拍白子衿时染上的,不由得得意冷笑。
白子衿,这一掌是利息!日后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忽然,向瑞远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他一抬头,对上两个人的目光。
赢若风眸色清冷,盯着他,看不出表情。
君玄歌噙着温润的笑容,只是眼底却没多少温和之色,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赢神医,玄王,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向瑞远觉得背脊发凉。
这赢若风不是应该跟着白子衿走了吗,怎么还留在这里。
赢若风神色孤冷,他淡薄掀起樱唇:“你中毒了。”
话刚落,向瑞远就觉得头有些发晕,全身开始无力,他听到赢若风似有似无的声音。
“我下的。”
“你。”向瑞远艰难的抬手,一脸愤怒,“你敢对我下毒!”
这一看,赢若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而他却没有发觉。
又或许说,是这毒太厉害了,让他连赢若风离开也没看到。
赢若风走了,向瑞远也不知怎么的,指着君玄歌说出了这句话。
“向小侯爷,诬陷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本王会上书贵国皇帝,提起这件事,让贵国皇帝帮你改掉陋习。”君玄歌带着温和的笑,声音也十分温柔,让人心生好感。
但这话里的内容,却是让向瑞远招架不住,这摆明是要和皇上告状!
他诬陷来使,君玄歌这态度分明是要深究起来,皇上肯定不会放过他。
“玄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不是你。”向瑞远急着解释,可他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只能加大声音。
“玄王,我真的不是说您。”
小厮提醒:“小侯爷,玄王刚才已经离开了。”
向瑞远脸上浮现此刻愤怒之色,他咬牙切齿,手握成拳头朝空中气急败坏的挥舞:“该死的白子衿,自己斗不过我,便勾引其他人!还有这君玄歌,世人将他吹捧得那般崇高,居然看上了白子衿这样一个阴险狠毒的女子!”
……
白子衿并不知道赢若风和君玄歌两人的出手,她出了门,第一件事不是回去检查伤势,而是看向沉姣:“姣姣,帮我一个忙,同心堂的夜交藤,帮我买过来,多少钱都可以,要以物易物也行。”
如果她没受伤,这件事她一定会自己去办。
“子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养伤。”沉姣点头,同时也很无奈,子衿这分明就是一个药痴。
白子衿不放心的叮嘱:“姣姣,快,两天内一定要拿到,两天后那株夜交藤就没用了。”
“子衿,你别说了,快和我回去!你的伤都裂开了,还管什么草什么藤,命重要还是那根草重要?”秦瑶没好气的开口。
她刚才来扶白子衿,才发现白子衿的左肩都是血,因为穿了黑衣,她之前才没发现。
白子衿犹豫了一会儿:“都重要。”
对她来说,珍惜的药材是她毕生追求的东西,视药如命。
秦瑶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将白子衿扶回纱雅院后,伊人立刻给白子衿上药止血。
“秦小姐,麻烦帮我拿一下抽屉里的白布。”
“好。”秦瑶拉开抽屉,里面却没有,“伊人,没有了,要不你们等一会儿,我先出去买。”
白子衿本来打算拿纱布出来,但一想她现在上衣褪掉,凭空拿出纱布肯定会吓到两人,便打消了想法。
秦瑶急匆匆的跑出纱雅院,直冲向最近的药铺。
离纱雅院最近的药铺是个小药铺,药徒都没有,只有一个老者照顾整个铺子。
“小姐,要什么?”老人笑呵呵的问。
秦瑶道:“我要包扎的白布,对,就是那个。”
老人将白布递给秦瑶,秦瑶付了钱,就往回跑。
这个时间街上的人许多,秦瑶又急,不小心踩到一个人的脚。
那人立刻痛骂,同时将秦瑶往旁边一推:“跑什么跑,这么多人没看到吗,投胎吗!”
秦瑶被他一推,整个人向后跌去,眼看就要摔倒。
这时,一人出现在她身后,扶住了她,秦瑶撞进他怀抱,才没摔倒。
“没事吧?”带着书卷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关切之意溢出。
听到这声音,秦瑶身子一僵,她立刻拉开和凤子宣之间的距离,低头行礼:“秦瑶见过七皇子,多谢七皇子搭救,秦瑶没事。”
她规矩行礼,将大家闺秀的教养表露无遗,凤子宣眼底却有失落划过。
秦瑶这么规矩客气,是在与他拉开距离。
“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凤子宣呐呐道。
秦瑶带着微笑,却不真实:“七皇子是皇子,秦瑶见到七皇子本就该行礼,这是规矩。”
“我听说,秦相想上书向皇兄为你请婚,你……怎么看?”凤子宣说到请婚,停顿了一下,目露希望的看着秦瑶。
秦瑶的身子微僵,手攥紧纱布,她甜美一笑:“当然是用眼睛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瑶自当服从。”
她脸上的笑俏皮灿烂,眼底却没多少笑意。
她怎么看,她给了他七天时间,好,他昏迷了无法上门求娶,那之后呢,之后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他却来问她怎么看,秦瑶觉得讽刺无比。
“如果你不喜欢那个人呢?”凤子宣看着他,呼吸有些急促,带着微怒。
秦瑶的笑容依旧甜美:“七皇子问得有些多了,秦瑶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秦瑶不带任何流连,直接消失在人群里。
凤子宣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眼里出现痛色,他就停在这个地方,望着那个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凤子宣忽然开口:“推她的人呢?”
“回皇子,已经解决了。”侍卫道。
凤子宣脸庞上没有其他表情,淡淡点头:“很好,走吧,我们去秀荷楼,让你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侍卫点头:“皇子放心,已经安排好了,皇子只需要去救秦夫人便好。”
……
秦瑶回到纱雅院,将白布给伊人,低着头道:“布买回来了,有点远,所以时间久了点。”
伊人立刻接过白布,替白子衿包扎。
白子衿睨了一眼秦瑶,秦瑶已经坐到了椅子上,一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白子衿微微皱眉,她刚才好像听到了哭音,思绪一动:“瑶瑶,你帮我把梳子拿过来一下行吗?”
“好。”秦瑶抄起梳子,递给白子衿,过程也一直是低着头,甚至偏头,不想让白子衿看到自己的脸。
但她在遮掩,白子衿还是看到了她有些发红的眼眶,皱眉:“瑶瑶,你是不是哭过了,怎么了?”
伊人刚好把伤口包扎好,闻言一看,秦瑶的眼眶和鼻子都有些淡红。
“没有,就是刚才眼睛尽了沙子,揉成这样的。”秦瑶牵强一笑,否认自己哭过。
伊人狐疑:“但是秦小姐,你的声音带着哭腔。”
谁揉沙子,能把自己给揉成哭腔。
白子衿看着秦瑶,一会儿后,她道:“瑶瑶,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要哭就在这里哭,别把自己憋坏了,我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她不知道秦瑶出去卖布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能让秦瑶哭的,没有几件事,稍微一猜,就能猜到。
她这句话,让秦瑶的眼眶瞬间更红,她连忙吸气,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但还是委屈:“没什么,我刚刚得知,我爹要和皇上上书,为我请婚,我不想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成亲。”
白子衿看着秦瑶,星眸明亮,她微笑道:“那就别成亲,你现在赶快回去,阻止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