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执笔写信,丫鬟在旁边越来越心惊。
郡主居然要求皇上除了秦瑶,否则她不嫁!天,郡主怎么会提出这么可怕的要求。
突然,清乐瞥了过来,那阴冷的眼神让丫鬟连忙移开眼神,假装没看到。
“你觉得我很狠毒吗?”清乐笑着开口,若忽略她那股阴狠气,她长得还是不错的。
丫鬟连忙往地上一跪:“奴婢不敢,奴婢从未这么想,奴婢也什么都没看到。”
清乐带着微笑,将丫鬟扶起来:“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这么怕我干什么。”
丫鬟颤栗着,难道郡主真的不打算责怪她吗。
想法刚出,清乐就让这个丫鬟知道了什么叫做现实。
只见清乐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往她的眼睛扎去。丫鬟惨叫连连,鲜血四溅,清乐却依旧保持得体的笑。
两只眼睛被废,丫鬟直接痛晕过去,地上是飞溅的殷红血液,一团一团的,美丽又刺人眼眸。
“哐当。”清乐随意将匕首一扔,取出丝绢擦拭着手,“来人。”
门外的丫鬟推开门进来,她们就守在门外,那惨叫声听得一清二楚。她们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地上的人,免得生出兔死狐悲的怜悯心情。
因为之前有人怜悯了丫鬟,下场就是一起去死。
“她脏了本郡主的手,拖下去,喂狗。”清乐漫不经心的开口,就好像处置一条狗一般。
她们立刻将丫鬟拖下去,然后有人进来擦拭地上的血,挂一些香囊去除血腥味,格外熟练。
清乐则坐在那里,高高在上的看她们收拾。
一切都收拾好后,清乐将手里的信交给一个丫鬟:“送到皇帝舅舅手里去。”
“是。”
清乐有些痴狠的笑着,眼神却像毒蛇一般冷血无情。
皇家郡主只剩她一人,皇帝舅舅想用她牵制右相府,这些清乐看得一清二楚。既然皇帝舅舅要利用她,自然也应该帮她这个侄女做点事不是。
至于秦瑶死了白子衿会不会一怒之下干出什么事……她还白子衿一个“秦瑶”,甚至还能让“秦瑶”听皇帝舅舅的话,不让白子衿记恨他。
清乐知道,她的皇帝舅舅会做出很好的选择。
不过,清乐并没想到,她的信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宣帝。
“小姐,这信怎么办?”清乐派去送信的丫头正在皇宫旁的一个巷子里,她旁边正是帝都第一美人——白倾卿。
此刻的白倾卿面纱遮脸,并不是因为怕被人认出,而是她已经不能见人了!
那场爆炸,将她的脸给炸伤,她那张曾一度引以为傲的脸,此刻已经满是狰狞伤疤。
“怎么办?送到皇上手里。”白倾卿温柔的声线里带着尖锐的疯狂,“她毁我的脸,我就让和她有关的人都死,她要付出代价!”
白倾卿请了很多大夫,得出的答案都是一个,再也没办法恢复。
她是第一美女时受到多少追捧夸赞,以后就会被多少人嫌弃鄙夷!
“是,小姐,我现在就去。”丫鬟颤抖了一下,她是被白倾卿安插在清乐郡主身边的。
丫鬟进了皇宫,白倾卿则转身回了左相府。
回到左相府,白倾卿坐在镜子前,颤抖的拿
“啊!”白倾卿突然失声尖叫出来,她摸着自己的脸,就要去抓,“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丫鬟连忙破门而入,抓住白倾卿的手:“大小姐,冷静,你冷静一点。”
白倾卿的力气格外之大,两三个丫鬟把抓住了她。被抓住的白倾卿依旧尖叫嘶吼着,配上她狰狞的脸,格外的可怕。
丫鬟们一边忍受耳朵眼睛的折磨,一边还要抓住她,免得她又抓坏了脸。
“大小姐,你冷静一点。”
“大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泪水从白倾卿眼里淌下,她突然大吼:“出去,你们都出去。”
丫鬟们一颤,却不敢出去,她们怕一放手,白倾卿又自残起来。
白倾卿怒吼:“我没事了,你们出去。”
一个丫鬟有些不确定:“大小姐,你,你真的……”
“我真的没事。”白倾卿道,“你们再不出去,就全部给我滚出左相府!”
丫鬟们没一个想被赶出去,连忙松开手走出去,生怕被发卖。
白倾卿流着泪,再次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她低头疯狂的低吼:“白子衿,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
门外。
周以柔闻声赶来,她看着紧闭的门和一众丫鬟,急问:“大小姐是不是又出事了?”
自白倾卿毁容了,她经常失常大吼,有时还会半夜醒来往外面跑,说要爆炸了,把周以柔弄得焦虑无比。
丫鬟点头:“大小姐,她,她又被镜子刺激到了。”
周以柔又急又怒,骂道:“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大小姐的房间里不准放镜子,你们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一边说着,周以柔就要掌捆丫鬟发气,门“吱吖”的开了。
白倾卿站在门口,她已经缠上了面纱,眼里还有泪渍,更多的却是疯狂的恨意:“姨娘,你别怪她们,是我让她们放的。”
“倾卿。”周以柔一脸心疼的上前,“你怎么这么傻。”
在房间里放镜子,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白倾卿脸上迸发出狠恨:“我要记住!”
她让人在房里放镜子,就是要时刻记住,她现在的惨状是谁造成的。有朝一日,她定会千百倍的还回去,让白子衿生不如死!
周以柔道:“倾卿你放心,姨娘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脸恢复的,你依旧是帝都的第一美人,一定会的。”
说是这么说,可明眼人都知道,那么大的伤疤,白倾卿的这张脸再无恢复的可能。
“姨娘还会手刃白子衿那个贱人,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喂狗,来给你出气。”
周以柔不停的说着,白倾卿却没有点头,她眼里只有恨意和疯狂涌动。
“姨娘,大姐,吃饭了。”白月容不情不愿的走过来。
自从白倾卿毁容之后,她就觉得她温柔的大姐不见了,虽然白倾卿对她依旧很好,可她却觉得白倾卿已经疯癫了。
特别是半夜,白月容能听到白倾卿的嘶吼声,她害怕无比,她得想办法和爹娘说,不要住在大姐隔壁了。
周以柔赶紧道:“月容,你有空多来陪大姐说说话。”
白倾卿这样子肯定不能出门,周以柔怕把她闷坏了。
正沉浸在怎么找理由搬走的白月容闻言,噌的抬头:“姨娘,我不要,我怕。”
周以柔的笑一僵,白倾卿的眼神也一滞,她恶狠狠的瞪了白月容一眼,进屋把门一关,将周以柔和白月容关在外面。
然后,房间里响起了抽泣的声音。
“月容,那是你大姐!”周以柔怒声教训。
白月容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本是想道歉的。可周以柔一教训她,她的反骨就出来了。
“我说错了吗?大姐的样子本来就很吓人,你们所有人都只知道关心大姐,围着她团团转,我呢!我也受伤了,却没一个人知道!”
白月容拉开袖子,上面是很大的伤疤,也是上次被炸的。给周以柔看了之后,白月容就委屈的跑了。
“月容。”周以柔心里一窒,她也不是故意要气小女儿的。
而且,周以柔是真不知道白月容有伤,白月容一直瞒着。
“我讨厌你们,不准跟过来!”
白月容跑到了一个角落,忽然她得意的笑了,她挑衅的看了一眼白倾卿的房间。
白倾卿,你已经废了,你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爹娘的关心!
……
茶楼
秦瑶披着风衣,被引到了一间房间。房门打开,坐在里面的正是七皇子凤子宣。
今日的凤子宣似乎刻意打扮过,紫衣华袍,精致玉冠束发,俊容上带着淡笑。
不得不说,宣帝虽然为人不咋地,不过基因都是好的,生出来的儿子个个都长得很俊美。
“秦小姐。”凤子宣起身。
秦瑶娇俏一笑:“七皇子不必客气,本是我请你品茗,没想到七皇子先到了。”
凤子宣看着她,道:“只要能与秦小姐品茗,谁先谁后都无异,秦小姐,请坐。”
秦瑶笑着,柳柳将她身上的风衣取下,收到一旁,秦瑶则坐在凤子宣的对面。
小童要来倒茶,却被秦瑶拒绝:“我没什么擅长的,唯有这茶道还尚可,让我来吧,只望七皇子不要取笑。”
凤子宣摇头轻笑:“秦小姐亲手泡茶,是我的荣幸,我怎会取笑。”
秦瑶素手一捏,取了茶叶放进茶盏里,倒入甘露纯水,细心烹饪。
秦瑶泡茶的时候很安静,也很专注。
凤子宣则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目光是落在秦瑶身上,并非茶上。
浅黄色的茶水被倒出去,一出来茶香就扑鼻而来,让人瞬间心神舒畅。
“七皇子,请。”秦瑶将杯子推到凤子宣面前,笑道。
凤子宣凝了茶杯几秒,眼里划过自嘲,随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醇香入喉,不错。”
“七皇子谬赞了。”见她喝了茶,秦瑶眼里闪过光芒。
待两人喝得差不多后,秦瑶起身要走,忽然七皇子一把从后面抓住她,啃上她的脖子。
秦瑶浑身一颤,她眼里有惊慌,假装淡定的声音却带着颤抖:“柳柳,你出去吧。”
柳柳看着两人,七皇子已经在扯秦瑶的衣裳了,她想起秦瑶之前的话,一咬牙出去了。
秦瑶带着决绝垂眸,她并未看到,埋在她脖子上的凤子宣,自嘲又难过的眼神,根本不像中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