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惊冥离开后,秦广终于开口了:“两位,你们能不能去外面打?”
秦广很头大,他的院子不大,却很精致。而此刻,他的院子已经狼藉一片,树被砍出几条刀痕,花盆则直接被坎爆了。
看着被毁得差不多的庭院,秦广的心在滴血。
白阎和白岳同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停下打斗。
秦广松了一口气,咳了咳:“各位,鬼王已经走远,与其动手,不如去前面喝杯茶。”
下一刻,白阎面无表情的带着人离开,恍若未闻。
倒是白岳,没有立刻离开,这让秦广感慨一句,神医门不愧是神医门,教养不一般。
“秦相,诊金十万两。”
秦广:……
前面的话当他没说过!
秦广:“几位稍等,本相现在就让人去取。”
银票一交到白岳手上,白岳立刻带着人出了右相府,那冷漠的样子,相比白阎有过之而。
秦夫人上前一步,眉眼忧心:“相爷,今日事过后,天合怕是彻底得罪神医门了。”
白绮罗一事,神医门就已经不待见天合了。现在鬼王又强抢白子衿,神医门怕是要敌对天合了。
秦广长叹一口气:“让人将院子收拾一下吧,另外,让人去通知安敏郡主和烈歌公主,瑶瑶以无大碍了。”
秦夫人也无奈,走进院子去看秦瑶。
秦夫人走后,秦泽掩下眼里的复杂之色,上前一步:“爹,六皇子那边怎么说?”
提到六皇子,秦广和秦泽的脸色都变成厉色。
在秦瑶昏睡不醒两天,太医也束手无策后。六皇子曾派人来右相府,告诉秦广他有办法救秦瑶,但要求是秦广就秦瑶嫁给他。
秦瑶一嫁给六皇子,就相当于右相府站队了。秦广一家如此疼爱秦瑶,要想不看秦瑶受苦,就得帮六皇子成为下一代天合帝。
秦广当时便大怒,将六皇子的人直接赶了出去。
六皇子来得如此及时,还如此胜劵在握,秦瑶昏睡肯定和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怎么说?”秦广冷笑一声,“六皇子以为,本相会拿他没办法吗?将那些黑虫的碎渣,送到六皇子手里。”
秦广本是保持中立,可六皇子成功惹怒了他。
君臣是不可违,可皇子可有九个,想六皇子不好过的大有人在!
宫中。
六皇子在看到那些碎渣时,第一刻就吐了出来。黑红一片,还有恶臭,实在是太恶心了。
等吐得差不多了,六皇子都有点吐虚了,他咬牙切齿:“该死的秦广,不仅不识相,还敢来恶心本皇子!”
旁边的宫人不敢说话,将漱口水和茶奉上。六皇子漱完口之后,左思右想,然后一脸阴沉的起身,走向旁边的偏殿。
秦广把这些东西送过来,肯定是知道这件事与他有关。日后别说希望秦广支持他,会不会因这件事和他对立都难说。
偏殿里,一赤脚女子正穿着暴露,姿态妖娆的半躺在玉石雕琢的太师椅上,妩媚的眼神落在六皇子身上,咯咯的轻笑。
六皇子一进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身姿,眼神片刻迷离,甚至涌现出一抹痴迷。不过,这痴迷在她笑出来后便变成了微恐。
“莲姬,你笑什么?秦广已经识破我们的计策,日后他定会为难我。”六皇子道。
莲姬赤足在空中晃动,小小的脚趾如玉似珠,让人移不开眼神。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蛊惑人心。
“六皇子,你急什么。”莲姬的声音魅惑天成,挠得人心里痒痒,“你是皇子,他是臣子,他还能翻天不成。”
六皇子摇头,他语气中有些恼怒:“虽是这么说,可秦广最宠的便是他女儿,我怕他恼羞成怒。”
秦广送过来的那些碎渣,已经说明了一切。秦广乃一朝右相,他还是有些怕的。
“咯咯。”莲姬媚笑一声,“右相没着落,你娶左相之女不就好了。”
六皇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他自傲道:“白倾卿乃庶女,我怎能娶一个庶女为妃,岂不是低了其他皇子一等。”
再者,皇后和白老夫人有交情,白家又怎会将白倾卿指给他。所以,六皇子才会对秦瑶下手。
“那小女子就无法了。”
六皇子赶忙开口:“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一定会帮我的吗?”
这话让莲姬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起身下了椅子,铃铛声响起:“小女子已经帮六皇子下了蛊,是六皇子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如何能怪小女子。”
若是六皇子不把话说得像要挟,直接解蛊,至少能得到秦广的好感。
有了好感之后,后面的事,不就容易了吗。
莲姬妩媚的眸子一眨,低笑一声。六皇子的计划失败,她的计划却是很成功呢,万毒之体出来了呢。
“莲姬,我。你再给秦瑶下一次蛊,本皇子一定把握好机会。只要你帮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六皇子道。
莲姬已经移步到六皇子前方,那扑鼻的异香让人神魂迷离,莲姬红唇一扬:“六皇子诚意如此足,小女子就再帮六皇子一次。不过,不能再给秦瑶下了呢……”
六皇子离开的时候,神采飞扬,好似已经得到了什么。
而偏殿内,莲姬正把玩着一只蛊虫,蛊虫在她的手指上爬着,还吐着血舌,她却一点儿不在意,时不时传出笑声。
忽然,清风扬过,一人出现在她身后。
“莲姬,我们主子请你一叙。”
莲姬转身,面容妩媚:“小女子当是谁呢,玄王一请,小女子自是去要叙旧的。”
……
白子衿醒来的时候,看着精致床幔愣了两秒,而后苦笑一声。
还是晕了过去,她太高估自己了。
“将药喝了。”低磁邪肆的声音在旁侧响起,夹着淡淡担忧。
白子衿往旁边一看,那张邪肆熟悉的俊容让她一怔,他怎么在这里。
在白子衿发呆时,凤惊冥薄唇又掀:“若要本王亲口喂你,本王是不介意的。”
白子衿回神,目光落到他手里的药碗中,黑黄一片,哪怕躺着也能闻到苦味。
白子衿抿了抿唇,就要支撑坐起来,忽然手腕一痛,白子衿又直接躺了下来。
仔细一看,她的左手腕竟然青黑一片,甚至用不上一点力。
白子衿微不可见的拧眉,怎么会这样,按道理用了连心草后,会有好转。
旁边响起一声轻叹,一双手将她抱坐起来,凤惊冥望着她的手腕,桃花眼微深:“把药喝了。”
白子衿要去接药,凤惊冥却错过她的手,将碗送到她嘴边。
见白子衿又要拧眉,凤惊冥启唇:“碗烫,你的手端不住。”
白子衿此刻浑身无力,她没说话,低头将碗里的药一口喝下。明明是很苦的药,她却像喝白水一般。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一抹幽光,他将碗放到旁边,拿起准备好的蜜饯:“吃一粒。”
“不用。”白子衿淡淡开口,“你把白岳师兄他们怎么了。”
白子衿的爱情观和大多数人或许不同,可她的原则却是无人能碰触。若是碰触,再亲近的人她也会疏离。
凤惊冥对她的欺骗,她或许已经不计较,却无法完全释怀。
“药苦。”凤惊冥薄唇掀起。
白子衿看了他一眼:“别对他们下手。”
白岳他们算是受她牵连,她不希望白岳活着出来,将命留在天合。
凤惊冥桃花眼里含着慵懒笑意,薄唇也勾起浅浅笑容:“本王亲口喂你。”
望着他指尖的蜜饯,白子衿最终还是接过,放进了嘴里。
很甜,足以见口里的苦味掩去,却不是白子衿想要的。
“你几日赶路,本王让人煮了粥。”凤惊冥望着她。
白子衿已经知晓这里是鬼王府,她也不计较:“端上来。”
和谁过不去,都别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白子衿这几日天天都是干粮,吃得也是很难受的。
见她应下,凤惊冥桃花眼弥漫出浅浅笑意,像是得到了满足一般,又像是漫天星辰瞬间绽放。
白子衿当初第一眼,就是被他的双眼所痴迷。而现在,亦是有点移不开眼。
粥被端上来,格外的香,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味,勾起白子衿肚子里的馋虫。
一碗粥入肚,白子衿总算觉得自己有点力气了,她并没有注意到,凤惊冥一直凝视着她。
“再来一碗。”白子衿道。
望着那空碗,凤惊冥轻笑一声,几近宠溺的开口:“好。”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好好吃东西,白子衿足足喝了三碗。
喝完后,白子衿还是有点小尴尬的。三碗不是大事,重点是碗很大。
尤其是,凤惊冥还勾唇:“饱了吗。”
“我。”白子衿刚开口,忽然她整个人一晕,朝地上倒去。
凤惊冥眼神微变,手及时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才避免白子衿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望着怀中昏过去的女子,凤惊冥薄唇冷掀:“来人,把白岳给本王带过来!”
白岳被带过来时,是被五花大绑的,看上去像极了一只螃蟹。
凤惊冥桃花眼中带着嗜血冷意:“白岳,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
“让我把小小姐带回去,她自会没事。”白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