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这样吗?”白子衿拧眉低语,这莫不是一个巧合。
忽然,白子衿一抬首,抽出了几盒药膏。
今晚她再和凤惊冥试一试,若是真的会补充,那就代表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白子衿正想着,外面传来伊人的声音:“小姐,小姐。”
抽身出了药房,看到伊人略微急促的小脸。
“小姐,今日是第三天了,你是不是忘了?”
白子衿的确是忘记了,她淡淡勾唇:“第三天了啊,好,我们走。”
因着白子衿拿右相府发毒誓,三天时间一到,济安堂就被无数看好戏的百姓围住,颇有几分水泄不通。
而那进士,也早已到了,不过他脸色有几分苍白,像是病了一场的样子。
“白二小姐呢?”进士实在是不悦,他都等了这么久了。
昨天手臂突然呈现中毒的样子,痛得如数万只蚂蚁钻心,进士实在忍受不了,去同心堂花了许多钱拿了药才好了点。
同心堂的掌柜告诉他,他这极有可能是被白子衿下药了。这让进士气恼得不行,当场怒骂白子衿卑鄙、最毒妇人心。
今日,他一定要让白子衿付出代价,关了这害人的济安堂再和他道歉!
朱大夫:“二小姐她……二小姐来了!”
朱大夫惊喜的看向一个方向,众人也看过去,只见白子衿带着两个丫鬟,淡淡朝这里走了过来。
“来了来了,白二小姐来了。”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有想知道真相的,有想看好戏的,都起着哄。
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口,四个女子立在那里,其中两个穿得较为华丽,是小姐,而后面两个则是丫鬟。
两个小姐戴着纱巾,看不出是谁。只有若隐若现的轮廓,看得出是两个美人。
此刻,左边的黄衣女子眼底正满是洋洋得意,嫉妒的看着济安堂的方向。
“白子衿,我倒要看看,今日你怎么应付。”这一开口,赫然是清雅郡主充满恶毒的声音。
而旁边的女子没说什么,一双美目却划过和她温婉气质不符的狠辣。
白子衿!害她浑身带臭无法去除,必须要等到三日后才会消散。就连今日,她都是打了许多香粉,才勉强遮住那味道。
尽管如此,清雅还是有些嫌弃的和她保持距离。这都是白子衿带给她的,这仇她今日就要报回来!
“白子衿,你说三天后会给我一个解释。现在时间到了,解释呢?”进士带怒质问。
白子衿双眸淡淡:“急什么,我说了不给解释吗?”
进士冷笑一声,事实就是济安堂害了他爹,他不信白子衿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就让白子衿再垂死挣扎一下。
“人没到齐,你何必着急。”白子衿勾唇一笑,那清澈冷静的目光,让进士后背有些发凉。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被勘破心思的感觉。进士咬牙,把感觉压下去。
本来就是白子衿害了他爹,他怕什么!
“等就等。”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没一个人来,人群中开始有了议论声。
“白二小姐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她不会是心虚吧?”
白子衿不为所动,那淡定检查药材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进士则冷笑一声:“二小姐,你还要等多久,给我个时间。否则,这济安堂我砸定了。”
为了等今日,他爹还没下葬,这可是大不孝。他顶着被人骂不孝子的压力,就是为了和白子衿算账。
白子衿合着艾草,璀璨的星眸忽然往街头一看,粉唇一勾:“来了。”
什么来了?
只见那街头,阿落提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子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得破烂的妙龄女子。
进士脸色一变,怎么会是他们。
两人一进来,男子垂头发怯,女子正愤怒的盯着进士,那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进士被这目光看得不自在,“白二小姐,你找他们来干什么?”
白子衿眼底闪过光芒:“嗯,你不认识他们?”
进士眼神闪躲:“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那女子闻言,立刻朝进士冲上去,抓着进士的衣领口:“高进,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为了你,把我哥赶考的名额给你,你却说不认识我?”
这女子是农妇,力气大。高进一个读书人,哪里敌得过她,差点没被勒死。
还好清风眼尖,上去把人分开了,否则就要出人命了。
“咳咳,咳咳。”高进捂着自己发红的脖子,双眼凸出,“你这个疯婆娘,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他好不容易成为进士,只要今年殿试一成功,他就是状元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这个农妇拖后腿!
高进梦做得好,他急迫的向百姓们解释:“你们不要听她乱说,我根本不认识她,她是白子衿故意找来栽赃我的。”
女子爆出的事情太劲爆,人群里已经有讨论声,许多怀疑的目光落到高进身上,让他吐血。
根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今日是来找白子衿算账的。
对,白子衿,没错,他要转移注意力。
“白子衿。”高进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原以为,济安堂真的是被冤枉的,这才给你三天时间,谁料你却找了一个疯婆子来。”
女子闻言,气得又上去想打高进。高进怕了,吞了一口口水后退几步,也不敢说了。
“好了。”白子衿噙着淡笑,目光却有些发冷。
“你说我栽赃你,不如让大家把事情都听完。毕竟,冒名替考,可是犯法的。”
清脆的声音带着冷漠,说着这些话,让高进背脊有些发凉。
高进急:“今日是来说我爹的事,你怎么扯到其他事?”
绝对不能让她把事情说出来,就算到时候圆过去了,对他的名声也有不小的损失。
白子衿已经看向了女子,对她展露一个微笑:“他如今不认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女子感激涕零的对白子衿躬身,又才凶神恶煞的看向高进,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高进怕得都有些结巴,心虚后退着。
“我不干什么,我只要让天下人看看你高进是多么恶心的一个人!”
女子停下脚步,双眼带泪的看向百姓们,涕声控诉:“各位,你们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混蛋!他当年乡试时没考上,就来煽动我,让我偷了我哥的折书给他,并承诺会回来娶我。”
折书,就相当一个赶考通知书,有了这个才能进京赶考。
“我被他蒙蔽双眼,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可他竟然还不知足,还偷了我爹治病的钱,让我爹含恨而终,我也被赶出家门。”
哗啦!
女子的话引起了震惊,众人完全没想到,一个进士竟然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
原本以为这已经够过分的了,可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走投无路的我,想进京找他。可我一介妇人哪里有盘缠,只能托人带信给他,可他竟然辱骂我愚蠢,被他骗活该,还让我不要肖想嫁给他。他会不会娶我!”
说着,女子已经泣不成声,声声控诉。
若不是白子衿去调查高进,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高进,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我去。”
人群里爆出各种愤愤不平。
“怎么会有这种人,极品啊!”
这可算是被骗财骗色,说得严重点,高进身上背了一条命啊!
虽说女子也有责任,可谁还没个情窦初开的时候呢。高进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当官!
“这种人,该送到官府去。”
高进脸色苍白,完了,他的名声都毁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白子衿!高进眼底迸发出怒恨,若不是白子衿,这个乡村野妇怎么会进京!
他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戳穿那些肮脏的事。
“白二小姐,这是我的私事。”高进脸色怒极,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不承认已经不行。
毕竟,折书都是有记录的。与其到时候被查出来,不如避重就轻的承认。
“白二小姐,你还是担心一下济安堂吧。”
人群里一小部分人想起,今天貌似是为济安堂的事而来的。
白子衿淡淡一笑,站出来一步,她莞尔一笑,铃铛般清脆的声音溢出:“好了,该说正事了,大家都是为中毒一事来的。”
说完,白子衿看了一眼怯弱低头的男子,唤一声:“阿落。”
阿落点头,将男子推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男子脸色心虚,他抬头看了白子衿一眼。
“哐当。”
阿落一出剑,男子立刻颤抖了起来:“别动手,我,我说。”
“这不是同心堂的药徒吗?”
人群里,有人把男子给认了出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同心堂的药徒,他来这里干什么?”
无数到猜疑和不解,男子又抖了一抖,自爆身份:“我是同心堂的药徒,前日,高进来同心堂拿了药,价值一千两银子。”
说完之后,男子就退到后面,生怕被谁抓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