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对周小安道:“小安,以后没有阿姐的允许,不能乱叫。”
周小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阿姐不喜欢他这么叫,那他就不叫了。
“什么桃花?”凤惊冥看着她,桃花眼靡邪,“门外只有苍蝇,已经被白阎解决。”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她那股别扭劲,也差不多过了。凤惊冥的处理方式,成功取悦了他。
“阿姐,你看小安写的字。”周小安掏出一张纸。
上面是白子衿的名字,随着认字越来越多,周小安已经明白了阿姐不叫傻丫。
于是乎,他又练了许久,把阿姐的名字写得漂漂亮亮的。
“阿姐,小安写得怎么样?”
纸上的字歪歪斜斜的,不算好看。不过,对上周小安亮晶晶的双眼,白子衿不忍心打击他。
“小安的字真好看,是阿姐见过最好看的。”
毕竟是刚学不久,能写出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得了夸奖的周小安,无比高兴。他知道阿姐很忙,不能时常来看他,希望每次都让阿姐高兴。
“小安。”凤惊冥忽然启唇,邪肆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夫子已经到了。”
这个点,的确是周小安上课的时间。只是,平时凤惊冥从不催他。
“阿姐。”周小安依依不舍,“小安先去上课了。”
“好,小安要乖乖的,好好听话。”
周小安一走,鬼王殿下顺势开口:“中午留下来吃饭,小安很想你。”
白子衿来得少,也鲜少和周小安吃饭。加上周小安刚才不舍的样子,白子衿心里很是愧疚。
“好。”
白子衿丝毫没注意到,凤惊冥眼底闪过的光芒,以及那微挑的桃花眼。
小舅子有时候,还是有些用的。
夫子授课的时候,白子衿有去看,周小安极为认真。
一上午很快过去,周小安得知白子衿留下来吃饭,果然很高兴。
“小安,你好好和夫子学课,阿姐以后会常开。”白子衿看得心里一片柔软。
周小安眼睛又亮了几分,白子衿不停的给他夹菜,想把周小安给补起来。
一顿饭,两人不停说话,把旁边的鬼王殿下彻底的无视到底。
站在凤惊冥身后的白阎明显感觉到,气压越来越低,爷身上散发出了一种阴森冷意。
偏偏,那对姐弟完全没察觉。
“阿姐,你什么时候嫁给大哥哥?”周小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白子衿刚好吃了一口饭,被直接呛到:“咳咳,咳咳。”
凤惊冥递过去一碗汤,身上的冷意瞬间全无,看向周小安的眼神变得邪肆温和。
喝了几口汤,白子衿才不那么难受。
“小安,你问这个干什么?”白子衿偷偷看了一眼凤惊冥,对方也在看她。
这让白子衿瞬间尴尬,连忙把头移开。
“阿姐和大哥哥成亲后,就可以和小安住在一起了,以前村里都是这样的。”
小孩子的想法很单纯,只希望白子衿和他住在一起。
白子衿尴尬的咳了咳,她突然觉得小安有些熊啊,无意的熊也是熊啊。
“小安,我们吃饭。”白子衿试图转移注意力。
这个问题,她从未考虑过。毕竟她和凤惊冥……
周小安是个固执的孩子:“阿姐,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白子衿:!!
她要怎么回答,先别说她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单是凤惊冥在这里,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凤惊冥不说话,桃花眼却含笑望着白子衿。媳妇,会给什么样的回答。
“小安,你还不懂,等你长大就懂了。”周小安给他夹了一块肉,“快吃吧。”
周小安懵懂点头,低头吃饭。
白子衿又忍不住看了凤惊冥一眼,后者依旧看着她。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擦,似乎碰撞出了什么。
白子衿耳根一红,立刻低头扒饭。她今天总算明白了食不言的含义了。
就好比这件事情,要是小安私下问她还好,不至于尴尬到这种地步。
用完饭,周小安去学习,白子衿则立刻溜了。
望着她的背影,凤惊冥勾起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真是个害羞的媳妇。
“爷,皇上已经把修缮的银两拨下来了。”
凤惊冥轮廓分明的脸庞是邪肆的俊美,慵懒的桃花眼染上慵懒:“嗯。”
“在拨完银两之后,皇上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骨节分明的手指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声音自凤惊冥薄唇溢出:“本王都还没发脾气,他发什么脾气?”
算计他媳妇,他可都还没发脾气。
白阎一脸黑线:爷,您是真的不知道皇上发脾气是为什么吗。
“爷,那妙手空空?”
凤惊冥桃花眼里闪过一缕幽光,带着冷意,声音却慵懒。
“第一盗贼伪装成太监,定是欲对皇兄不利,必须杀了保护皇兄。”
“是。”
……
白子衿还没到纱雅院落脚,就被守在纱雅院外的老嬷嬷“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有白倾卿和白月容两姐妹。
老夫人正和白倾卿聊天,白倾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老夫人不停的笑。
这笑容在看到白子衿的瞬间,就灰飞烟灭。脸拉得极长,好似白子衿欠了她银子一般。
“祖母。”白子衿淡淡的行了一个礼。
白老夫人却冷哼一声:“你是鬼王妃,我担不起你这个称呼!”
白子衿脸色平淡,搞得好像她很想叫祖母一样。
她平淡的模样,看得白老夫人一阵怒火:“我问你,你眼里是不是没有我这个祖母,连成昏定省都没来。”
白老夫人享受追捧习惯了,她本来就看白子衿不顺眼。谁知白子衿竟连请安都不来,摆明是看不起她。
白子衿眼底闪过光芒,前些日子白老夫人腰伤,请安就免了。现在重新开始,却没人来通知她,明显是刻意针对她。
把冷意埋进心里,白子衿道:“祖母,今日我随父亲进宫了,所以没来。”
白月容一脸幸灾乐祸,白子衿,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白老夫人就横眉冷眼:“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你身为白家嫡女,这种事应该交给你父亲,你一介女子上什么朝。”
这是在怪白子衿把功劳抢走了。
“还有,你今日竟差点连累你父亲,济安堂你不适合掌着,明天去把地契交给周姨娘。”
简单的几句话,就要让白子衿把济安堂交出去。
白子衿抬头,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白老夫人。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脸也是靠遗传的!
功劳就该给白元锦,惩罚就该她自己受着,这不愧是白家人。
“恕子衿做不到。”白子衿淡淡道,“那是我母亲的陪嫁,母亲生前就说过,她的陪嫁全部给我做嫁妆。”
白老夫人怒目:“你母亲嫁给元锦,陪嫁都是白府的。你是元锦的女儿,就该听你父亲的话,一个女子,掌什么济安堂,赶快把地契交给你父亲。”
这话说得,白子衿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来。哪怕白元锦有一刻拿她当过女儿,傻丫就不会死。
“祖母,想让我交出地契来也可以。”
白倾卿美目闪过流光,白老夫人脸色也稍有缓和。
哼,算有点眼力见,知道得罪她不好。
“把我娘还给我,我就把地契给你!”
这话如同掉进油锅里的水,立刻引起一阵爆炸。
“白子衿!”
白老夫人先怒:“你这是戏耍我!”
白绮罗已经是个死人,怎么还给她。白子衿分明就是故意,想戏耍她。
“祖母做不到,子衿也做不到把济安堂给你。”白子衿风轻云淡。
白老夫人眼神一狠,好好说话不听,那她就动手。刚给了嬷嬷一个眼神,就听到白子衿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济安堂的地契,被我存放在鬼王那里,祖母对我动手也没用。”
那嬷嬷生生的停下脚步,白老夫人也一脸铁青。
去鬼王那里要东西,和去找阎王讨命没什么区别!
见白老夫人没了辙,白倾卿美目含柔,开口:“二妹,母亲是为生你而亡,祖母怎么把人还给你?”
这话提醒了白老夫人,立刻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白子衿,要不是你,你娘怎么会难产而亡。”
白子衿只觉得好笑,若是没人动手脚,白绮罗一介神医,岂会让自己难产。
“祖母,话我已经说清楚了,想要您自己去找鬼王。”
白老夫人本以为白子衿会恼羞成怒,或黯然伤神。谁料,她竟然油盐不进,还让她去找鬼王!
“白子衿,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白子衿淡笑:“子衿不敢,祖母你身体康健,一定能长命百岁。”
白老夫人气得瞪眼:“你要不把济安堂还给你父亲,我定会被你气死。”
白子衿腹议,白家人,气死一个算一个。
“祖母,如果没其他事,子衿就先走了。”白子衿懒得留在这里,看白老夫人的一张老脸。
说完,也不等白老夫人说话,白子衿径直走出去。
“你,你看她!”
“祖母,您不要生气了,二妹妹不懂事,您不要计较。”白倾卿连忙在旁边当贴心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