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本想招呼阿落和伊人一起吃,阿落不愿,伊人也不愿。白子衿无奈,总不能强迫他们。
在这小店里,邪肆又有些清冷的凤惊冥几乎成了一道风景线,当然,是一道无人敢直视的风景线。
白子衿自觉她的吃相不差,可在凤惊冥面前,却有些无地自容。对面的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优雅贵气,迷人得很。
“难吃。”凤惊冥嫌弃拧眉,把筷子一放。
白子衿:……
好吧,优雅什么的,都是建立在他不说话的前提上。
白子衿也吃得差不多了,难吃就走吧。她刚推着凤惊冥出去,白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
阿落眼眸肃杀,抽剑。
“哐当!”
是两把剑对抗发出的声音。
“阿落。”白子衿喊了一声,“自己人。”
准确来说,也不算自己人。
阿落面无表情的看了白阎一眼,收剑默默的退到白子衿身后。
“有病啊。”冷漠如白阎,也禁不住说了一句。
他费心费力的清理了白子衿的院子,刚过来找主子,却差点被砍死。不过,白阎多看了阿落两眼。
这女子出剑极快,剑气盛又狠,若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真的会受伤。
白阎走到凤惊冥面前:“爷,院子清理好了,不过。”
后面的话白子衿没听到,白阎是弯腰在凤惊冥耳边说的。
不知道白阎说了什么,凤惊冥桃花眼闪过一抹危险光芒,转瞬即逝。他偏头,邪肆的脸上尽是遗憾:“媳妇。”
“嗯?”
“我怕是不能继续陪你同游帝都了。”
她其实也不想怎么游,走得脚很痛好不好。
“好,你回去吧。”
白子衿把轮椅递给白阎,示意他推。
白子衿觉得自己很善解人意,没有缠着他,凤惊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却带着哀怨,好似被负心人抛弃一般。
“你就不挽留我?”
白子衿嘴角一抽,她为什么要挽留他。而且,为什么有种她是负心汉的感觉。
“算了,你本就不是有良知的人。”凤惊冥自问自答,敲了敲轮椅,示意白阎走。
白子衿风中凌乱,她怎么就没良知了,就因她没挽留他?
带着满腹吐槽,白子衿回到右相府,思考了一下,转身向旁边的院子走去。
白阎刚才说清理院子,是清理这个院子吧。
推开门,院子里一尘不染,甚至还有假山和花草,鱼儿在水里畅游,家具齐全,一切都被布置得很好。这些,想必是凤惊冥吩咐的。
白子衿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这院子的确大,甚至还有二楼。在看到二楼的时候,白子衿眼里露出思索之色。
虽说她现在手里有几百两黄金,可也不能坐吃山空,要白元锦给她钱是不可能的。这二楼,她倒可以来做些老本行。
“阿落,伊人。”白子衿指了指楼下,“你们随便找间房间,这里就我们三人,喜欢哪个住哪个。”
阿落点点头,伊人惊喜:“谢谢小姐。”
两人去挑选房间,白子衿则在思考要怎么赚钱。她善药,就要好好利用,不过她并不打算去给人做工。
古代的药虽多,却不懂提取。而她空间里有工具,她有方法,能做出中成药来。白子衿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这里创立一个连锁品牌。
白子衿打算先去各大药铺看一看,看一下他们的药如何。还未出门,就听到有人敲门。
伊人开了门,问了几句:“小姐,他说他是右相府的管家,右相找你有事。”
白子衿正翻着从药房里拿出来的医书,她抬头:“我知道了。”
白元锦找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为了凤惊冥来下聘的事。她收了医书,带着阿落和伊人过去。
白元锦一脸铁青的坐在大堂,看到白子衿时,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旁边坐着周以柔,一脸担忧,好似白子衿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白子衿兀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就听到白元锦的话:“你看她,她哪点有做女儿的样子!进来连句问候都没有。”
生气是生气,白元锦却不敢叫白子衿起来,先别说他还要靠白子衿治病,单凤惊冥他就惹不起。
“好了好了,子衿在外面长大,没有人教也是正常的。相爷,妾身已经为子衿请了教养嬷嬷,以后就会好的。”
先踩白子衿一脚,再把自己捧得仁慈无比,一个为白子衿着想的母亲形象,真是让人感动啊。
“教养嬷嬷请给周姨娘吧。”白子衿不冷不热的开口,“一个妾室直呼小姐名字,这教养请的嬷嬷,我可不敢要。”
妾室哪怕是叫自己的亲子,也不能称呼其名,要叫小姐少爷。何况是白子衿这个嫡女。
周以柔脸色一僵,而后不再说话。那样子却让白元锦心疼,他吼白子衿:“你够了!要不是你,以柔会是妾室吗?”
白子衿听这些话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我还不是你生出来的,归根结底,这是你的错。好了,今天把我叫过来什么事?”
白元锦气得双眼瞪直,歪理,歪理!
“老爷,说正事。”周以柔在一旁提醒。
想到把白子衿叫过来的真正目的,白元锦脸色才不那么难看,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在桌子上,有一个锦盒。
白元锦不情不愿,以一种通知的语气开口。
“这是鬼王送过来的礼单,为父先帮你收着。”
白子衿虽然让凤惊冥把东西抬回去,但只要有这份礼单,聘礼里面的东西,白子衿想什么时候拿都行。
想必白元锦是怕凤惊冥追究,所以才不情不愿的把她喊过来通知一声。
“我的东西,还是自己保管好。”白子衿懒洋洋的给了阿落一个眼神,阿落立刻过去拿东西。
她真心觉得,白元锦的智商忽高忽低。凤惊冥把礼单给他,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知道白元锦是被钱冲昏了头脑还是,竟然真的想吞了礼单。
白子衿咂咂嘴:有人喜欢送上门来求侮辱,她要不要满足他。
白元锦下意识就想按住锦盒,阿落往他手背一拍,也不知道阿落怎么打的,他痛得不行,让阿落得手。
看着那落到白子衿手里的锦盒,白元锦气得眼睛都红了:“逆女,你要弑父是不是?”
白子衿把玩着锦盒,闻言身子一跃,起来了。
“父亲,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何出此言?”
白子衿眨眨眼,那样子就像是在说:说我弑父,你有本事死一个?
白元锦气,更让他气的是被拿走的礼单。他已经看过了,上面的东西加起来,超过他的全身家。这么一笔财富,怎能不让他眼红。
本以为白子衿要点脸,谁家女子的聘礼不是由父亲保管,她却毫不害臊的让人来抢。
“好了,父亲。”白子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比起关心我的聘礼,你还是关心一下祖父的牌位吧。早日去重做牌位,免得祖父回来找你。”
说完,白子衿大摇大摆的离开右相府,手里还把玩着锦盒,看得白元锦直呕。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白子衿来讨债。
“好了相爷,别把身子气坏了。鬼王还没说什么时候成亲,等二小姐想清楚了,就会自己把礼单送回来的。”周以柔安慰着白元锦,眼底却闪过幽光。
那笔财富,不单是白元锦心动,连她也心动。周以柔是下定了决心,要让白子衿把东西吐出来,一个贱人生的孽障,怎么配享有这些好东西!
“你说的没错,她还没出嫁,东西迟早要给本相。”在周以柔面前,白元锦是连掩饰都懒得做了,直接展露出贪婪的模样。
见他心情好了,周以柔才道:“翠绿来和我说,月容她昨日梦魇了,相爷和我去看看吧。”
“请大夫了没有?”白元锦皱眉。
“请了,说是惊着了。”
除了白元锦,没人知道其实白倾卿和白月容是周以柔的女儿。当初她生下两个女儿,白元锦自然不能让她们成私生女,就对外宣称是某小妾的女儿。
知道女儿扮鬼去吓白子衿却反被吓着,周以柔是又急又恨白子衿,所以才怂恿白元锦打聘礼的主意。一是想给女儿出气,二是眼馋。
这件事白子衿尚不知道,她现在正无语的看着被推开的门,她刚搬进来的院子,就被贼光顾了。
“得再去买两个下人看门。”她这才出去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以后要是放了药材,她可不放心。
伊人捧着一个破旧钱袋,从屋子里出来。
“小姐,东西没丢,反而多了五十两银子。”
白子衿接过钱袋,里面的确是五十两银子。
没丢东西反而多了钱,就证明不是小偷。不过伊人还是担心:“小姐,要不伊人去查一下,究竟是谁进来过。”
“不用。”白子衿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是谁。”
在看到破旧钱袋的时候,白子衿心里就已经有底了。她今天刚被人偷了五十两,现在就凭空出现五十两,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