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成了,陛下……,确实是成了……”张显庸是极度兴奋的说道。
“好,火药能点燃,其他的呢?比如酒精,灯油?”杨改革又问道。科学就是科学,对事不对人这一点就是好,神棍搞科学他还是科学,不会变成别的。
“回禀陛下,臣也都已经做过实验了,具可以点燃,而且颇为轻松,比火药还要容易点燃……”张显庸兴奋的说道,这种轻而易举就能证明的事,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都试一下吧……”杨改革说道。
“臣领旨!”张显庸是极度高兴地说道。
不一会,侍卫就取来了酒精和灯油,供张显庸实验。
实际就是两个灯,一个酒精灯,一个煤油灯。
张显庸把两根导线放在了酒精灯上,然后用力转动起电的机器。
“啪……”似乎是有一声轻微的响声,那酒精灯的火药立刻窜了出来。酒精灯立刻被点燃。张显庸停止了抓动起电器,一脸没让他失望的样子。
杨改革看了,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东西是个电子打火机,自己终于在明朝使用到“电器”了……“启禀陛下,臣发现,这酒精似乎更加容易被点燃,臣用这个电打火,几乎每次都能点着,实在是神奇得很……”张显庸的脑子里,虽然主要还是“迷信”占了多数,可毕竟也搞了这么久的科学,这眼睛里冒出来的光芒来,就含有“科学之光”。
“那灯油呢?也容易点燃吗?”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那种从石油里面提炼出来的灯油几乎和酒精一般,也是极为容易点燃,几乎是每次都能点燃,这实在很神奇……”张显庸面对皇帝,除了佩服就只能佩服。
“这很神奇吗?卿家又不是没见过自燃灯,那自燃灯靠的是打火石发的火来点燃油灯,卿家这是靠电,虽然有不一样,但想也有共通的地方嘛……”杨改革说道。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一言道破了天机,此确实和那自燃灯及其相似,都是以微弱的火光引燃的……,怪不得,怪不得,臣明白了,臣明白了……”张显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卿家明白什么了?”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臣理解了为什么此次祸事会发生了,想那自燃灯和燧发火铳,靠得就是燧石发火,实际引燃火药的,也不过是哪一些微弱的火花而已,……陛下,而今天干物燥,人身极为容易带电,而且所带之电颇多,极为容易引起电火花,不经意间由电火花引燃火药,这实乃是再寻常不过了,这未必是[***],未必是管理不够严格,而是不明所以然,不明内里所致……”张显庸一脸的恍然大悟,一脸的原来如此。
“呵呵呵……,卿家说得有道理。”杨改革对张显庸倒是有了一把小小的惊讶,没料到,张显庸也学会举一反三了。自己不过是说了自燃灯,他就想到燧发枪了。
“陛下过誉了,臣全靠陛下提点而已。”张显庸谦虚道。
“好,既然卿家已经证实了火药可以由电点燃,那么,可做好了再群臣面前演示的准备,朕可能要让群臣来看了……”杨改革说道。
“回禀陛下,臣业已准备好了……”张显庸立刻雄心勃勃的说道,先前他确实一点信心没有,怕得要死,可现在么,他绝对是充满了信心。
“好,……对了,朕还想问,这里面的道理,卿家可想明白了吗?”杨改革想了想,又说道。
“回禀陛下,……道理……,可是道理么?”张显庸有些紧张的问道。
“是啊!卿家若是说这火药是由电点燃的,少不得群臣会问卿家为什么,那卿家总得回答出一个可信的理由出来,……或者说,电点燃火药的原理,或者说,人为什么会点燃火药?”杨改革说道。
“……这……,原理,陛下,这……”张显庸茫然了,这可要从何说起呢?刚刚因为有了巨大的新发现而带来的兴奋立刻没了,这显然是一个更大的难题。
看着张显庸一脸茫然的样子,杨改革又道:“就比如卿家的那个阴阳二气之说,用来解释人体带电并且在不经意间点燃火药……”杨改革给了张显庸一个提示。
“……这……”张显庸依旧是一片茫然。
“这个原理的事,卿家回去了多琢磨,琢磨不出什么道理也不要紧,只要能证明人体带电确实能点燃火药就行了。”杨改革见张显庸一片茫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个还得给张显庸一点时间,这个,慢慢来吧。
“臣领旨!”刚刚因为有了新发现而幸福的张显庸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燕京城的金城坊。
一辆拉杂物的牛车,将一个痛得满脸是汗的人拉到了一个店铺前面。
同来的还有几人。这几个人神色焦急的把这个满头是汗的人抬进了店铺,这个店铺,却是一个药铺。名字唤作回春堂。
“林大夫,……林大夫……”领头的一个比较斯文的人焦急的喊道。
“……何事……”从内堂里走出一个面色和煦的中年人问道,这个人身上背着药箱,看他这身装备,似乎是正要出门。
“林大夫,……有重症,您看一看……”那个比较少斯文的人见到了林姓的大夫,似乎是有了主心骨,神情也安定了下拉,说道。
“哦,快……”林姓大夫听说有重症,立刻肃穆的问道,行动陡然加速。走向病人的时候又问道:“……是何病?”
“回林神医,乃是肠痈,……只怕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了,拖不了多久了……”那个比较斯文的人焦急的说道。
“……去看看……”林姓神医听说是这个病,眉头紧锁起来。肠痈这个病,可是一个极难治疗的病啊!若是一旦病发,极容易死人,而且是疼死的。得了这病,任药石调理,也是无效。
林神医到了病犯躺的床边,稍稍的观察了一下病人,只见病人满头是汗,疼痛难忍,口中不时发出疼痛难忍的哼哼声,再掀开衣服,肚子也有些异常。林神医只是稍稍的用手按了按那鼓起的肚子,那个病人就已经疼得受不了,大声哼起来了。
“神医,您看,这如何办?”送这个病人进来的那个比较斯文的人看样子,也是个大夫,不过医术没有这个林神医医术高,所以,把这个重症病人送了过来,以求最后一线生机。
“……到了这种程度,只怕药石已经无法起什么作用了,如今……,唉……”林姓神医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
“是啊!神医,此人此症来得甚急,药石下去几乎就没有任何作用,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神医这里了,还望林神医能施以援手……”那个比较斯文的人立刻拱手恳求道。
“哎……”林姓神医又是一口气长叹,他自然知道自家的难处,这种病症,可以说,是必死了,要开膛破肚的治病救人,他也无能为力。
“……神医,还望施以援手……”那个又焦急的拱手道。
“哎……,稍带,林某回内堂一会,能不能治再说……”林姓神医貌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说道,治病救人,是他的天姓,看到病人痛苦,不用求他,他也会出手,可这种病,他却是没什么把握的,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救不了。
“……多谢林神医施以援手……”那个比较斯文的人立刻道谢。
林姓大夫也只是皱着眉头拱拱手,算是回礼,急速回了自己的内堂。
到了内堂,林姓大夫开始考虑,他要不要出手了,开膛破肚的治疗手段,说实话,他很想尝试一下……林姓大夫又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以布包裹着的布袋。布袋里,则是数种工具,这些工具,若是有眼熟的,则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几乎就是仿制的白衣医生的那一套器具。
林姓大夫看着自己偷偷偷师出来的这些器具,默不作声,他也算是京城里有名的神医,银子倒是难不倒他,仿制这些银质器具,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可开膛破肚的治疗手段……,他也没什么把握,做这些,还是那些白衣人最是熟练,治疗之前所做的准备,也极为繁复,器具也极为讲究,他虽然能偷别人的器具,可别人的救治手段呢?他能看几眼就能学到?
林姓神医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里。是借着这次机会冒险他的实验,还是把这个病人送到白衣医生那里去?
思索了一会,林姓神医又长叹一口气,终于是下了决定,都说画皮画骨难画人。他模仿别人的器具容易,可别人那一套繁复的准备呢?他学到了吗?别人那些治疗的讲究,他懂吗?理智告诉他,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别人能做,自己未必能做。这个实验,可能涉及到一个人的姓命,他不能拿这个人的姓命冒险。
重新包上布袋,放进抽屉里,然后走出去。
“林神医……”见林姓大夫走出来,那个比较斯文的人立刻拱手相迎。
“抱歉了,让兄台久等了,林某合计了一下,此病,林某也是无能为力……”林姓大夫很干脆的说道。
“……林神医,这……”那个比较斯文的人立刻焦急起来。
“……林某虽然不会治,但好在这世上,还有一些人能治,此人也来的是时候,若是再来早个十天半个月天,只怕只有死路一条,如今,这活下来的机会,还是有的……”林姓神医正色的说道。
“神医说的那些人可是白衣人?”那个比较斯文的人也是大夫,听见林姓大夫如此说,立刻想到了那些白衣人。
“不错,正是那些白衣大夫,他们对于这些开创,外伤的治疗,有独到的手段,此病也只能交由他们去诊治了,他们应该有办法的……”林姓神医望着门外,说道,神情里,似乎有很多复杂的意味。
“这,林神医,您是这京中有名的神医,我等在这京城里算是一文不名,也不认识几个人,此人又不是这次大祸事里受伤的,只怕那些白衣人不收啊!”那个比较斯文的人道。白衣人虽然医术了得,可据说,也只救治和大祸事相关的人,不是相关的人,他们也没多少闲工夫理会。
“不要紧,林某和那些白衣医生的领头者还有些交情,就由林某出面吧……”林姓神医说道。
“多谢神医施以援手……”那个比较斯文的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也是知道了白衣医生的名声,才冒险来京城试一试的,可惜,白衣人不轻易的收治和大祸事无关的人,这内城,也不是任他随意跑的地方,几番折腾下来,他终于是想起来,附近还住着一位比较有名的神医,也算是见面过认识的,想以林神医的面子和人脉,应该能有办法的,于是,才紧急来这里一试。
“……这就不多说了,赶紧把人抬上车,赶紧走吧,看病情,这人只怕撑不了多久了……”林姓神医催促道,一旦决定了行动,他就没有半分犹豫了。
“好……”那个比较斯文的人立刻答应道,然后立刻指挥人将患者抬上车。
……还是那架牛车,开始向北面疾驰。这内城重地,本也不可能任他这么一个牛车疾驰,可好在林神医确实有着不错的声誉,确实有着不小的面子,牛车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就到了白衣人设的救治区了。
果然,这病人却不会轻易的得到救治,白衣人只是稍稍验过了一下病情,就让人抬走,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比较斯文的人开始焦急起来,他也是这么把人送来的,想同是医者,总不能看着病人见死不救吧,可实际,那些白衣人就还真的见死不救,看了下伤,问了下病情,发现不是外伤,也不是前几曰的伤情,于是,也就不肯管了,现在,事情又重新上演了一次。
“莫急,待林某来想办法……”林姓大夫见状,说道。
“有劳神医了……”那个比较斯文的人又是感激,又是焦急的拱手谢道。
林姓大夫拱拱手算是回答了。然后径直进了白衣人设立的区域。因为他最初和这些白衣人一起参与过救治,和这里的人也算是熟悉了,一路上,倒是不少人打招呼。
林姓大夫心里有事,急匆匆的走过,路上有人打招呼,注意了也就回一个礼,没注意到,也就是匆匆而过了。
“噢,亲爱的林,你怎么来了……”黑衣的邓玉函给了林姓大夫一个拥抱。
林姓大夫还是十分的不适应。
“邓大人,怎么可以把病人拒之门外呢?这不符合一个医者的品德……”林姓大夫面色有些微微发怒。
“噢,亲爱的林,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接到陛下的命令,不让我们随意的给别人治疗,当然,这次大祸事的伤者除外……,而这次大祸事的伤者,我们基本已经救治过了,已经没有新的患者要救治,新的患者我们一律不收……”邓玉函解释道。
“哦,为什么会这样呢?陛下向来仁慈,怎么会……”林姓大夫不相信的问道。
“噢,这不关陛下的事,我们的陛下确实是仁慈的,可仁慈,也是有限度的,这两天发生的事,想必您也看见了,若是我们还这么一直治疗下去,只怕我们会很受伤的,……林,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再说,我们的这些治疗设备和消耗,是相当昂贵的,也不可能无限制的给人治疗……”邓玉函也是很欣赏林姓神医的医术的,所以,对于这个值得尊敬的人,邓玉函丝毫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了。
林姓神医的脸上,又是微微发怒,又是觉得可惜,又是觉得可恶。做医生这个行业的,最忌讳的就是发怒,成熟的医生,特别是有所成就的医生,对于细微的变化,是十分敏感的,脾气暴躁的人是做不了大夫的,出名的大夫,更不可能脾气暴躁,所以,微微发怒,对于林姓大夫来说,已经是怒极了。
至于发怒的原因,林姓大夫也是知道的。
当初这些白衣人确实名声响亮异常,很多被京城里其他医者处理过的伤者,见伤势愈合得不是很理想,又重新找白衣大夫治疗的也不在少数……后来全城的人听说了白衣人的医术高超之后,有病没病都得到白衣人治理治疗一下,要“享受”一下那一套价值不菲的治病流程,享受一下银刀治病的过程,似乎这样做了就有面子……,这直接就导致了白衣人的医疗消耗急剧增加,也多亏那些白衣人是军医,所储备的治疗药品也是为了应付大战争而准备的,所以,也才能堪堪缓得过一口气,可即便是这样,也抗不住燕京人的“热情”,那些白衣人治疗的消耗,林姓大夫是知道的,确实称得上恐怖二字……让林姓大夫觉得可恶的是有人乘机闹事,要讹诈这些白衣人,声称他们医死了人,要他们赔偿。在这个救治的地方闹事,甚至把死人的灵堂搬到这里来,四处散播这些白衣人的坏话……,至于是谁散播的,谁在暗地里闹事,林姓大夫作为从业者,作为一个在燕京城里混的有名的大夫,自然能知晓一二,想到此,就觉得可恶。
“……邓大人,林某那里有一位患者,命在片刻之间,只有你们的开创之术能救他,请看在林某的薄面上,务必救治于他……”林姓神医及其诚恳的说道。
邓玉函思索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