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血战之后。
郝昭再次将攻城的人都给杀退了。
他举起尸体,割开喉咙,鲜血一下淋在他的身上,他好像是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贪婪的在吮吸着鲜血。
当他一回头时。
满脸血糊糊的样子。
把身后的人都给吓住了。
“喝水!”郝昭说道:“都喝水啊……”
“地上有不少魏军的尸体。”
“你们要是不喝的话,这些水可就全部白流了。”
“就看着这些水白白的流走吗?”
“要么渴死,要么就是喝水,随你的便。”
说着。
他坐在了地上,整个人似乎已经缓解了不少的,眼睛再次看着城下时,嘴里在小声的低语着,“他们怎么还不攻城啊!”
“攻城啊!”
“爬上来啊!”
“……”
……
坚守半月。
郝昭用刀在撑着身体,叫道:“还剩下多少人,给老子报个数儿。”
他此时看着城下,城下的人都已经消失不少。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的绕过了虎牢关,直接就去进攻风城了。
“将军,还剩下不到八百人了。”苌奴说道。
他的声音也很是沙哑。
郝昭支撑着身体,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一种站立的状态,他往前走出去,看见了地上的一具尸体。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过得去心理那关,直接喝人血。
地上就有一个被渴死的人,整个身体都完全是被风干了一样,几乎是变成了干尸。
这两日。
关下也不攻城了。
因为,他们也注意到了,爬上城的人,好像都已经成为了城上那头恶虎的口粮了。
这个时候要是不攻城,反而是能够让城上的人,全部渴死……
根本就没有那个攻城的必要。
这城墙就算是让给了郝昭。
又能发生什么呢?
又能够阻止他们做什么呢?
之前一直在攻城,并且付出了巨大代价,完全就是因为上面的人,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一定要是将郝昭给抓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城墙完全就没有任何攻下来的必要。
这又不是一座城市,里面能够藏很多东西,这不过就就是一堵城墙罢了。
就算是攻不下来,对他们也根本就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也无法拦住他们的前进的脚步。
而且,在听说城墙之上的人,都在喝血。
那些爬上了城的人,全部都做了那守军的口粮了。
这……
这让谁的心里不犯怵啊。
攻城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攻不上去好,还是攻上去了好。
不如就将这城墙的里里外外都围死了。
要么是城墙之上的人撑不住子了自己下来。
要么就是在那城头之上,活活的渴死,饿死……
这就是应对城墙之上那群恶虎的最好办法。
……
“攻城啊!”郝昭此时也已经意识模糊了。
嘴里在不停的叫着。
城下的人此时已经不攻城了。
现在死去的人,比守城时死去的人还要多。
他现在已经开始打自己人尸体的主意了。
不过,心里最后那一丝的理智告诉,不可以动自己人的尸体。
一旦要是动了自己人,那么城上这些守军最后的一丝信念,都会被完全击溃。
他们可能自己就下城去了。
根本都等不到破城了。
“他们为何不攻城了啊!”
郝昭躺在地上,抱着的手里的刀,他实在是太痛苦了,现在就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刀,尽快的结束掉这种痛苦。
他的眼前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婆娘,还有那个都没见过面的新婚妻子。
苌奴说道:“将军,我……”
“我受不住了!”
“你给我一个痛快的。”
“给我一刀,把我的血给放出来给大家喝吧!”
绝望。
极致的绝望。
郝昭的喉咙蠕动着,说道:“好啊!”
不过,他现在已经连刀都提不起来,他想要给苌奴放血,可他也根本就做不到。
“天呐……”
“求求你了,就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炼狱也不过如此了。”
“我到底是犯下了什么大罪。”
“这才让人来受这种苦的?”
郝昭已经没劲儿,他意识也渐渐沉溺进一个虚无之中。
当他就要放弃的时候。
忽然,天上闪烁起来。
“是……”
“是来接我去地府了吗?”
接着。
一颗水珠打落在他的脸上。
“我已经……出现幻觉了。”郝昭此时张开了嘴。
密密麻麻的水珠不断落下,落进了他的嘴里。
这个时候郝昭的脑子里,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下雨了,下雨了!!”
他张开嘴贪婪的接着那些雨水,他一脚把苌奴、戚寄等人给踹了起来,说道:“下雨了!”
“赶紧找东西接水啊!”
“半个月没下雨了。”
“是该到下雨的时候了。”
郝昭用兜鍪,接着,雨水,在整个城墙之上都摆满了兜鍪。
还有那些凹陷进去的盾牌。
他把铠甲都给拖了下来,只要能够接雨水的。
他全部都给拿了出来。
甚至就在那城墙之上挖出了一个个的洞。
这场大雨。
救了所有人的命。
“嗝……”郝昭打了一个嗝儿,他喝了一肚子的水。
苌奴虽然活了过来,但却是一脸悲观的说道:“本来都已经结束了。”
“这么一场大雨下来。”
“又不知道得守多久了啊!”
“还不如就给我一个痛快好了!”
郝昭道:“汝在胡说什么?”
“你要是再有着动乱军心之言!”
“吾就亲自斩了你的头!”
“不得胡说!”
苌奴道:“打完这一仗,我要是还能活着的话,我再也不打仗了,再也不打仗了,我即刻就卸甲归田。”
“我回去种地,我带着的我儿子,我要回去当种地。”
“种地好啊……”
……
“这王八蛋!”
“都该回去种地。”
“过去了?”
“魏军都过去了?”
魏延此时接到最近的消息。
南阳的守军不知在做什么,将江东军给放了进来,
陆浑一带,又被吕蒙假扮商人给混入了进去。
一轮里应外合之后,破了陆浑,江东军直袭风城了。
河内没守住,河岸也没守住,目前还在坚守似乎就只有一个虎牢关的一面城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