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的眼睛朝着一旁扫了一眼,看见一匹马,立刻冲了过去。
瞬间,冲到战马旁,一把将马背上人给直接拽了下来。
旋即。
一脚剁碎了那人的脑袋。
他翻身上马。
脚尖将地上的长矛给挑了起来。
他的拿着长矛,朝着一个看起来人少的方向,冲杀出去。
长矛一矛将人刺穿,抽出来时转动着长矛,在手里不断的挥舞起来,他杀出了一条路来。
身后的一个的胡将,对着甘宁的背影,弯弓搭箭。
咻!
一箭直接扎穿了甘宁的胸膛。
甘宁憋着一口气,往外冲出去,他现在根本都不敢喘息,一旦喘息,他害怕一口气下去之后,就他娘的上不来了。
他就这么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
直到身下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再也承受不住,瘫倒在地,直接将他给甩飞了出去。
“呼……”
甘宁在地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不久之前……
他被捧得多高,现在就摔得多惨。
他的眼睛之中似乎都朦胧起来,差点儿没憋住直接就哭了出来。
他知道他错在了哪里……
他太容易相信人了,而且被一路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将他不断的捧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地。
被捧得越来越高。
也让他变得越来越飘。
双眼之中。
婆娑的眼泪,他给忍了回去。
肚子里非常饿,天黑之后也开始冷了起来。
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等回过一口气来之后,站起身,从地上捡起长矛,将长矛给折断,拿着锋利矛头将战马的脖子给割开。
他喉咙之中渴得就要快要冒火了。
鲜血喷溅出来时,他抱住了马脖子,贪婪的在吞食着鲜血。
解渴之后。
山里开始冷起来。
他撕开了衣服,看着贯穿他胸口的箭,把箭头从伤口里面抠了出来。
继续用长矛锋利的矛头,将马肚子给的划开,掰开了马肚子,里面传出一股恶臭。
他现在又饿又冷……
可是,他没得选择了。。
生吃了一块马肉,他将自己给藏进了马肚子里御寒。
不过,进去片刻之后,他直接就钻了出来,趴在地上就呕吐出来。
一股恶臭,熏得他整个大脑里都嗡嗡的作响。
再重新吸了一口气之后。
他再次钻进了马肚子里,“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这里!!”
甘宁的双眼之中渐渐变得血红起来。
他知道他必须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
“必须活下去!”
……
天亮。
晨钟暮鼓敲动着。
安城之内的血腥味儿朝着周围不断扩散。
典韦带来的人马,几乎已经全军覆没了。
他只能后退,将另外的一部的人马给调动过来。
同时,陈到带着人也准备来和典韦汇合。
陈到准备将镇南将军府给设置在戈阳。
这里就刚好是在几个州的中间,若是遇到了情况,立刻就能够往两头支援。
等典韦将驻守在另外一个方向的人马给调动过来。
等他杀回安城时,这次才发现,安城里的吕布早已经跑了。
不过……
一向仁慈的典韦这次也发狠了。
他将城内的那些士族,全部给抓了起来。
他准备直接杀个干净,杀个清净。
“骗俺,骗俺……”典韦的嘴里在不停的呢喃着,“为什么要骗俺!”
“杀,杀,杀!”典韦嘶吼了起来。
“全部杀光,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祭奠死去的将士!”
第一批士族。
就有数千人人头落地。
第二批,第三批,更是有着数万人。
和士族有关的那些三代,四代……
全部都给抓了起来。
陈到此时及时赶来。
他让典韦。
他快马进了府衙,大叫道:“三爷,三爷。”
典韦此时拿着酒,喝了一口气,他无法保持理智了,“谁也别来劝俺。”
典韦晃悠着身体,差点儿倒下。
陈到赶紧抱住了典韦,说道:“三爷!”
“杀不得啊!”
典韦阴沉着脸看着陈到,“为何杀不得?”
“俺死了数万将士,俺就要着数万人来填命!”
陈到很清楚,要是这数万人士族一杀。
那么,他们就等于是将豫州的那些士族给全部得罪了。
就算是那些士族愿意归降的话,也肯定是表面降了,心里就想着该怎么下绊子。
陈到胸膛起伏着,说道:“三爷!”
“就算要杀,那也应该杀吕布!”
“杀这些士族有什么用啊!”
“吾已经安排人去拦截吕布了。”
“他跑不掉的。”
“三爷,冷静一下……”
“牵连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第一批杀掉的人,就已经将主谋给杀完了。”
“剩下的那些人,本就无罪的啊!”
典韦闭上了眼睛,他的脑子里在转动起来,可是,他的脑子就转动不过来,一股委屈感,涌上了心头,说道:“俺……”
“俺从未亏待过他们。”
“可他们为什么要骗俺啊!”
典韦此时就像是无措的孩子。
陈到也无法来解释这个事儿……
因为,那些士族骨子里面就是傲慢的,他看不起一个底层出身的典韦。
一个底层出身的杀人犯,凭什么凌驾在他们之上。
而典韦也并不会什么政治手段,不知道拉拢,踩捧,他觉得只要自己对别人好,那么别人也应该会对他好的。
陈到将典韦给安抚下来,说道:“三爷!”
“等吾将吕布给抓回来!”
“他才罪魁祸首!”
……
潘凤此时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关中。
关中目前正在被四路人马围攻。
韩遂这个狗东西再次卷土重来,这就是一头白眼儿狼,他看见关中有便宜占,立刻带着人就来了,趁机在受伤的巨兽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氐人、羌人,已经进关中了。
汉中的人马,也憋着坏,想要落井下石。
这一年汇聚了大量兵马在关中。
潘凤分析着目前关中情况,看起来好像有点儿危险,实际上情况还好,并没有那么想象之中那么危险。
因为,各路的人马,都是分散来攻的,并没有一个组织者,并没有一个主心骨。
只要能够拖住时间,然后再逐个击破就行了。
这次是镇西将军府犯下了大错。
而且,还想要将错都给推到甘宁头上!
“甘宁一个屯长,他能翻起什么浪来,镇西将军府,轻敌大意,全是错误!”
“这不是在犯错,这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