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着潘凤,微微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是世家出身。”
“你无法的理解世家的权利有多么重要。”
“就算是你掌权了。”
“你不是世家出身。”
“可是……”
“你死了之后,你后代就是世家贵族了。”
“他们为什么要将权利给下放呢?”
“愚民!”
“比那些聪明人更加容易统治……”
潘凤嘴角微微动了动,说道:“我并不觉得愚民比聪明人更加难以统治。”
“多少,还是得让百姓能够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才不会轻易就被人给煽动和利用!”
“不需要让他们知道多少大道理,稍微能明白那么一些,至少……知道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写。”
“当一个人的能够知道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写时,你就能够尝试与其讲道理了。”
“若是连名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写的话,就算是讲道理也根本讲不通的。”
曹操看着潘凤,说:“你看……我现在是在和你讲道理吧!”
“你觉得……”
“我跟你讲道理,讲得通吗?”
“因为,你有你的道理,而我有我的道理!”
“而我的道理,又怎么能够让你的道理来理解我的道理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人与人之间的理念不同时,就不要再去尝试说服对方了。”
“没什么用!”
曹操转头对身后的仆人,说道:“累了!”
“走吧!”
身后的人推着曹操离开。
潘凤抬头看着的曹丕,曹丕还真有那么几分帝王的样子。
他也该离开开了。
身后的人推着潘凤也随着曹操身后离去。
……
曹丕在上朝完了朝之后,他感觉到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疲惫。
他回到府里休息时。
又能够察觉到无形的担子正压在他的身上。
他现在是皇帝。
“吾现在是皇帝了啊!”
“皇帝是不能疲惫,不能累的……”
案牍之上摆放着很多的书简,他还要继续批复完了这些书简,才能睡觉!
他让人将油灯给点得更亮一点儿,伏案批复着
透过书简的文字,他感觉不到人间疾苦,只有那些枯燥的文字。
无数的皇帝,就在这枯燥的文字之中,一下就沉沦了,忘记了身上本应该背负的使命。
曹丕现在还没忘记。
他在筹备了两年之后,他还想要再南征一次。
“天下未平!”
“这皇帝当起来也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皇帝啊。”
不过,他也明白,南征一次消耗巨大,他筹备的这两年时间,才凑够了一般的钱粮。
他也在思考另外的一个方式。
“或许,不用一次性出动大量的军队。要是能够用局部小规模战斗去一点一点蚕食的话。”
他的大脑里面在转动着。
……
潘凤这几天一直在等着曹丕来取走他的性命。
他都已经想好该怎么和曹丕说了,“子桓啊!”
“我一早就看出了你非凡人啊!”
“我帮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吾知吾肯定是不能活,皇帝不能有阴暗面。”
“但是……”
“吾走了之后,吾最后遗愿就是期望你能够照顾一下那些孩儿们吧!”
“……”
潘凤已经将这套说辞在心里酝酿了好久。
他就害怕,他走了之后,这个世界还在继续下去。
那么,得给他的那些孩儿们留个后路的啊!
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的死亡。
可是……
那曹丕似乎把他给忘记了。
这一等就是几个月了。
韩龙也收拾东西离开了。
那曹丕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他没事儿就和曹操聊聊天。
他和曹操是统治理念,是完全不一样……
曹操世家出生,他要维护世家的利益。
同时,他也想要的引入平民,成为的世家贵族之间的第三股平衡实力。
但是,他又是在骨子里看不上那些平民的。
“那些愚民之中,可能会有那么极少数是有价值的。”
“但是……大部分都只能作为一个工具!”
“一个工具,你为什么要他有自己的思维呢!”
“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我们所所需要掌控的是那些利用工具的人。”
潘凤当然是不同意曹操这套说辞。
因为,他就是从一个工具,从一个愚民,一点一点儿蜕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当然了。
他也找不到什么强有力的理由去反驳曹操。
历史上,似乎也并没有他的同款经验能够借鉴。
“那吾就做第一个,做出来就是最好的反驳……”
但是,曹操也还是很喜欢和潘凤的去探讨那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如果如出现了,该以一种什么方式发展下去。
曹操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还有他长远的目光,也确实是帮了潘凤不少。
……
夜晚。
夏天的风,呜呜呜的在外呼啸着。
就好像是什么厉鬼在嘶嚎。
窗户被人拍得啪啪啪的作响,好像随时都要碎裂,让窗外的那些恶鬼,冲入进来了。
窗户外无人进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潘凤还在沉睡,接着一只大手,扯着的枕头一下就捂住了潘凤的口鼻。
潘凤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身体本能的挣扎了起来。
“我还有话儿要说呢。”
“我他娘的酝酿了几个月……”
“你他妈的!你让把话说出来啊!”
“你怎么不按套路啊!”
窗外。
狂风拍打得越加厉害。
一面窗户被吹开了、
“呼啦!”
一股风一下子就贯入了进来。
潘凤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不动弹了。
“师父啊!”
“别人来动手我还真不放心。”
“只能我自己来了!”
曹丕站在潘凤的床头,当他看见死去的潘凤时,顿时就流泪满面起来。
他指尖微微拭过一滴眼泪,说道:“师父……”
“我的这个眼泪,可不是虚假的。”
“是真的!”
“我……不,是朕真的哭了。”
“真的!”
曹丕说着,还为潘凤盖上了一点儿被子。
“入秋了,天冷,别着凉了啊!”
他转身从潘凤的房里出来。
眼睛看着周围,他心里起杀心了,既然杀了一个,那不如就斩草除根全杀了。
免得以后多有麻烦。
他正想着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身后扯着他的衣角,潘心睡眼婆娑的揉着眼睛,问道:“师兄!”
“你怎么来了啊?”
“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打猎啊,我想吃蜜浆,但是我爹不让我吃,你偷偷给我,别告诉他啊。”
曹丕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潘心脑袋,他还残存的人性,让他一下又心软了。
天亮。
他就彻底是大魏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