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郭图的嘶吼。
田丰也怒了。
“郭图!战场之事儿,都是先言败而后言胜!”
“汝一直在撺掇,诡辩,说句粗俗之语,汝就是在拍马屁,阿谀奉承!”
“汝只图奉承,而乱军事!”
“此等行为,与奸佞何异!”
田丰撸起了袖子。
他身材本来就比较高大,而且性格非常刚强,看起来就好像是要动手揍郭图了。
而郭图的身体比较的瘦弱,平时为人也都是怯怯懦懦的。
看样子真要打起来的话,他应该是挨不住田丰的一拳。
他赶紧的往后撤了几步,尖锐的声音大叫了起来,说道:“好你个田元皓啊!”
“被吾给看破了吧!”
“所以,汝才气急败坏了。”
“怎么?”
“汝还想要打我?”
“在主公面前,汝还想动手打人不成?来啊,汝一个试试啊!”
“……”
田丰额头之上青筋暴跳。
愤怒全写在了脸上,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把郭图给扑倒在地上,然后拳头往郭图的脸上招呼过去。
一般说脾气暴躁,都是说某某武将。
可真要论述下来的话娿。
实际上脾气暴躁的文人比武人也不遑多让。
其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暴躁文人就是田丰和程昱了。
两人都是能力非常卓越的谋主。
同时,两人的身材也都很高大,文人生了一副武将身体。
在文人之中,动起手来,那是一拳一个,无人敢去招惹他们。
而在武将之中,他们的口才又是最好的,一人可骂一群,甚至骂完了还能不带脏字儿的。
看着两人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一旁的袁绍在微微的咳嗽着,说道:“文则!元皓!”
“休得胡来!”
“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这里是在阵前,全军将士都在后面看着呢!”
“汝等就像两个骂街的泼妇一般!”
“这像个什么样子!”
脾气暴躁的田丰完全没有要住手意思,他冲上去揪住了郭图的衣领,一拳就朝着脸上招呼了过去。
啪!
一拳下去,砸断了郭图鼻梁。
郭图的鼻血喷溅!
“啊,啊,啊!”郭图一下就像是杀猪一样大叫了起来,“杀了啦,田丰杀人了!”
“血,血啊!”
郭图摸了摸鼻子,看着满手的血,一下子就感觉到脑子里面好像是有点儿头晕目眩的,然后昏倒在地。
见了血之后。
袁绍这才厉声呵斥道:“元皓!汝在干什么!”
“左右,还不如与我拿下田丰!”
左右几个的军士冲上来,一下就把田丰给扑倒在了地上,然后拿着绳子给田丰来了五花大绑。
田丰看着倒地的郭图,气愤大吼道:“郭图!你个奸佞小人,误我大军啊!”
袁绍挥了挥手,说道:“压下去关起来。”
等田丰被带走了之后。
躺在地上郭图一下子就睁开了眼,擦着鼻血,哭诉道:“主公!”
“这田丰是要造反啊!”
“要为我做主,伸冤啊!”
袁绍斜了一眼郭图,说道:“文则,汝也下去休息吧!”
“汝的话,吾会采纳的。”
郭图赶紧说道:“多谢主公。”
然后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田丰,你想跟我斗?”
“你那什么跟我斗!”
郭图对田丰的脾气是摸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说在能力之上,他和田丰还有点儿差距的话。
可要是在掌控人心之上,十个田丰加起来也根本不及他。
他最擅长揣测人心。
就刚才袁绍的样子来看。
明显……袁绍是想要听到阿谀奉承,或者有人能够出来说两句提振士气的话。
他的心中所想,就是与公孙瓒在这个夜晚决一死战。
而田丰则是上去就给袁绍泼了一盆冷水。
就算是田丰说得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不过,袁绍现在可不爱听这些。
但是……
田丰说得确实是在理,
袁绍能这么办?
他也说不出什么很有力的话去反驳田丰。
而这个时候……
郭图就站出来了。
他立刻顺着袁绍的心意去说。
就算是仗打败了,他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反而田丰可能会因此受罚。
郭图这种人,就算有时候,会做出那么一些看似好像是很不理智,甚至是有点儿反智的错误决策。
但你一定不能说他不聪明。
这种人就是太聪明了,他猜得到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他知道主公在什么时候要什么。
就算是主公做的是错的,他也会力挺。
因为,他做的永远是对的。
谁都会被责罚。
而他不会。
袁绍让三军列阵。
几万人在缓步往前,他要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公孙瓒此时正微微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他没有着甲在身。
一向好战的他,这次都没有亲自上阵。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孙瓒无意之间,对战争有着那么一点儿厌恶了。
他以前可是一个战争狂人。
而这一切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其实,在他心里是有一个答案的。
从他第一次失败开始。
只不过……
他并不愿意去承认这个答案而已。
在红日完全落下之后。
火焰燃烧起来。
干燥的树枝扔进火焰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燃烧自己化作了光芒,而躯干成灰。
这似乎就是它们的使命。
数十万人的战场,大战一触即发。
几方势力,都在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这个夜晚,结束一切……
也或者说是。
另外的一个开始。
月光。
流淌。
半边白月,半边猩红……
黑风吹黑云动。
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曹操举兵于阵前,火焰之中,散发的光芒已经照不亮他的脸颊。
他已经能够看见臧洪的军队在不远处。
也能看见潘凤的旗帜,于风中飘动。
“许久不曾与潘凤相见了啊!”曹操说道:“如果,在军中看见潘凤的话,手下留情,留其一命,带到吾面前来。”
“其实,吾与潘凤,倒是有几分英雄惜英雄。”
任飞带着七百人,守在了桥头。
这是过河唯一的路。
只不过……
和几万人比起来,这七百人太过于的渺小了。
“这位将军,降了吧!”曹操先是派出出了人来好言劝降。
任飞说道:“行啊!”
“小爷在这里守了一天了,先给小爷弄点儿吃的来,小爷吃饱了,再考虑降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