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姑娘说笑了,本皇子怎么会对一个丫鬟动情?”墨北川没有喝茶水,斜睨着一对丹凤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珍儿。
小丫鬟的身子晃了晃,有些慌张的看着顾胜娇,似乎在哀求顾胜娇为她开口。
“既然二皇子说任由我处置,那便打上三十大板,丢出府去吧。”顾胜娇淡淡开口,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这样的处罚很重,一个奴婢若是被原先主人连卖身契都不给,直接赶出府,那肯定是犯了大忌,之后没有任何人敢收留。
“郡主,奴婢知道错了,求您绕过这一次。”珍儿浑身颤抖,不停的磕头,人却是被上来的侍卫拉了下去。
墨北川眯着眼睛看着处理这一切,而后依旧毫无表情的顾胜娇,只能没话找话的率先开口。
“这木棍上的鱼,莫不就是那宫中的锦鲤?”
“正是。”
“暮安郡主还真是好胆量,宫中之物亦敢拿来烤着吃。”
“你若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顾胜娇的语气突然变的诡谲起来。
墨北川一噎,的确,若是皇上知道顾胜娇吃宫中带出的锦鲤,也只是责罚,毕竟顾胜娇只是个外姓郡主,可他若是在皇上面前连
这个都容不下,只怕是愈发让皇上瞧不上。
“不知道殿下今日是为了何事,这晚膳自是没有准备殿下的,若是无事还是请回去吧。”
顾胜娇终于调好了鱼,站起来拍拍手,看着还坐在一旁的墨北川淡淡开口,略带冷漠的口气,更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大胆!居然敢如此跟殿下说话!”墨北川身边的侍卫,瞬间拔出长剑,怒喝道。
顾胜娇挑了挑眉毛,颇为不屑的看了那闪着寒光的剑一眼,伸出手拿了一杯茶抿了抿。
“本皇子今日是来祝贺的,祝贺你作为大历第一个将自己靠山搞垮,又未及笄便开府单住的郡主。”口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不仔细听都叫人听不出来。
顾胜娇点点头,不就是暗自嘲讽她没了将军府的靠山,又尚未及笄,便一个人独居名声不好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顾胜娇笑眯眯的伸出手:“那就多谢了。”
墨北川不解的看着她,似乎是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顾胜娇颇有些扫兴的收回手,坐到座位上开始在箱子里翻着火折子,嘴里却是嘟囔着:“没想到二皇子是这般小气的人,来祝贺却是连个贺礼都不带
,还真是让我大开眼见了,不过也没关系,可能是二皇子平日里省吃俭用惯了,不如南岳那么有钱……”
这一番话,说得墨北川脸色涨红,憋屈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原本以为与这个贱丫头见面,肯定又是充满火药味,怎么会想到,她居然找自己要贺礼!
原本就是借着祝贺的由头来嘲讽她几句,然后便离开的,没想到她居然这般不按常理出牌。
这表面上的面子自是不能丢的,墨北川咬着牙笑了笑,想了想,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能作为贺礼的东西,只能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递了过去,口气中带着肉疼:“这是世间罕见的优姬玉,本皇子也只有这么一块,如今便当做贺礼给你吧。”
本以为这玉佩会保不住,按照顾胜娇的脾气,肯定是要狠狠坑他一笔的,可顾胜娇却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心中一喜,墨北川赶紧将玉佩收回来,这玉佩他的确是喜欢的很,若是真的给了顾胜娇,只怕他会气上好几天。
“二皇子,您若是心仪娇儿,这可是不对的。”顾胜娇认真的抬头看着他,似乎耳朵根上还有些红晕,口气却是异常坚定。
“什么?
”墨北川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顾胜娇低下头似乎是有些害羞,突然抬手将墨北川手中的玉佩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着。
“当真是优姬玉矿产出的,还是极品中的极品,只是殿下,男子赠女子玉佩是表达爱慕,娇儿已经有婚约在身,自是不能收下这玉佩的。”
顾胜娇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让墨北川的眉头狠狠跳了跳,这个小溅人在说什么,自己心仪她?
正要开口解释,顾胜娇却将玉佩紧紧抓在手里,颇有些激动的说道:“可是二皇子看来是对娇儿情根深种,不然怎会将如此贵重的玉佩,作为贺礼送出来,二皇子,回去吧,为时不晚,娇儿心中,这一辈子只有墨公子一人。”
墨北川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气血也有些翻涌,赶紧开口说道:“不是,你误会……”
“娇儿看人准得很,怎么会误会!为了不让二皇子继续误入歧途,娇儿自当做个表态!”说罢,顾胜娇迅速的抬起手,狠狠将玉佩摔了在地上。
墨北川来不及阻止,被她这一串动作惊的站起来,眼睁睁看着玉佩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清脆
的响声,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你表态度,摔我玉佩作甚!
“你!”墨北川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手底下运气掌风,便要出手向着顾胜娇拍过去。
顾胜娇却是机灵的后退一步,信誓旦旦的看着他:“二皇子,今后娇儿做了墨公子妃,还是要喊你一声二哥的,你放心,此事娇儿必定会保密,绝对不会对皇上和太后透露半点风声。”
墨北川的掌风散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一局输的彻底,若是这件事,真的闹到太后和父皇那里,恐怕是解释不清的,谁让他闲着没事要来招惹顾胜娇,还是借着这样的由头送玉佩。
“如此,那我还真是谢过暮安郡主了。”墨北川狠狠的甩了甩袖子,有些肉疼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直接转身离去了,喉头压着的腥甜,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涌上来,不然就真的太过丢脸!。
顾胜娇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地上的玉佩,开口道:“素心,将这玉佩的碎片赶快收起来给二皇子送去。”
“哈哈哈!娇儿你可真是太损了。”素心刚离开,任君雅便从一旁的偏殿屋顶上跃下来,笑的就差在地上打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