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三小姐进来了,拦都拦不住。”有丫鬟匆匆进来禀报,脸上带着惊慌。
顾茜茹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不是说了我身体不舒服,让她明日再来。”
只听到啪的一声,刚才开口的丫鬟,直接被顾茜岚带来的人踹在了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顾茜茹吓了一跳,眼底闪过一抹惊恐,气急败坏的吼道:“府中出事,你拿我的人撒气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冲进屋里的人却不管那些,命所有人都退下,拿着手里的一小块竹板便走到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茜茹。
见到顾茜岚这般吓人,顾茜茹赶紧爬起来就要跑,门却是被从外面锁住了,任凭她怎么拍门,外面的丫鬟小厮都没有回应。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合作的吗?没了我,你怎么斗顾胜娇?”顾茜茹看着硕长的竹板有些心慌,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容开口说道。
顾茜岚冷笑一声,扬起手中的竹板便抽在顾茜茹的胳膊上,小孩子的力道不大,顾茜茹却是惨叫一声,只见胳膊上的衣服勾破,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浮现,鲜血点点滴滴的渗出来,很快便流了下来。
原来,这竹板的
末端钉了一颗硕大的钉子,异常尖锐,顾茜茹这般娇生惯养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种折磨。
看着捂着自己胳膊惨叫的人,顾茜岚撑着竹板蹲下来,诡谲的神色,仿佛能将顾茜茹生吞活剥:“你是不是知道,顾胜娇和爹之间有什么仇?”
松了口气,顾茜茹忍着胳膊上尖锐的疼痛,僵硬的开口笑道:“妹妹原来是为了这种事,直接问我便好,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见她冷着脸不语,顾茜茹连忙倒豆子一般,说了她知道的事,听得顾茜岚的脸色越来越冰冷。
末了,见她似乎还是心情不佳,顾茜茹有些讨好的说道:“顾胜娇还不知道呢,是因为每次云姨娘下药之后,我都偷偷再撒一遍,才让柳嫣然那么快就死了的。”
顾茜岚气的扬起手中的竹板,一下下毫不留情的抽在顾茜茹身上,竹板下力见鲜血,惨叫声让外面守着的人不寒而栗。
“我让你有任何事都禀报给我,你却隐瞒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竹板狠狠的落下,溅起血珠,锃亮的铁钉上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
“你可知道,你若是没有隐瞒,父亲便可以防范此事发生,也就不会是这般景
象。”
顾茜茹哪里还有脑子去考虑顾茜岚的话,只是嗷嗷的惨叫着,努力护着自己的脸,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钉子还在无情的划破她的衣裳。
“废物!若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处于这种境地,你当真是该死!”
待顾茜岚打累了,看着躺在地上死死抱着自己的顾茜茹,几乎没了力气喊叫打滚,想到如今很可能自己没了这相府三小姐的身份,眼中划过深深的戾气。
只见她将竹板扣在顾茜茹的大腿上,抬起脚便狠狠的踩了上去,一指长的铁钉穿透皮肤和血肉,直接抵在了腿骨上。
顾茜茹发出凄厉的喊叫,感受到刻骨的疼痛,她甚至能感受到,铁钉戳破的血肉在微微抽搐,涌出鲜血,尖锐的钉头刺在自己的骨头上,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来,顾茜茹不停的扭动着身形,却是怎么也挣脱不了。
“饶了我吧妹妹,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顾茜茹疼的面无血色,骨子里的疼痛让她几乎发疯,哆嗦着苍白的嘴唇求饶。
顾茜岚冷冷的看着她:“今日之事,若是爹地能扛过去,你还能好好的活着,若是相府因此倒了,我会让你和顾胜娇求生不能,求死不
得!”
等到顾茜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下人们才敢战战兢兢的去看顾茜茹,所有人都被屋里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顾茜茹正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衫破碎,露出的皮肤却是没有一块好皮,不是血肉模糊的划痕,便是深深的血窟窿,床幔和桌边飞溅的都是血迹。
人,是还活着,微微的喘息和身体的抽搐,让下人们头皮发麻,原来这三小姐才是真的狠人,对自家姐姐都能下得去这般毒手。
顾胜娇自然是接到了消息,看着那边传来的字条,上面的一句话,让顾胜娇危险的迷了眯眼,眼中涌动着杀意。
原来,娘亲的死,顾茜茹也参与了!
将纸条放到一旁的炭火盆里,看着上面的字迹慢慢变成灰烬,顾胜娇抬眸看向窗外,神色中尽是深沉和恨意,几乎要将整个眸子化成红色。
正愣神,一道身影从窗户边飞进来,一把将坐在桌边的少女揽进怀里。
“你这戾气,院子外面都感受到了。”男子轻柔的扶着少女头顶,有些无奈的说道。
顾胜娇的眼中清明恢复,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一片黑暗,那是墨子衍的胸膛,不由得又使劲蹭了蹭,深深的
叹了口气。
有些闷闷的说道:“你说我做错了吗?”
墨子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你为自己娘亲报仇,何错之有?”
“可他是我生父……”顾胜娇已经很久没有承认,顾将军是她的父亲了,墨子衍顿了顿,心中的心疼和怜惜更甚,安慰似的将人裹紧在怀里。
“我不会替你做出决定,但是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的,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男人轻柔的话,抚平了顾胜娇心中翻涌的血气和戾气。
“自我出生记事以来,便是母亲陪伴在我身边,极少见到父亲的影子,每次来都是留夜后便离去,从不曾与我有半分亲近。”顾胜娇轻轻开口,努力回忆着,这身体内心深处的残存的记忆。
“我很欢喜他来看我们,哪怕一眼都不看我,一句关心也不曾给我。后来母亲的身体渐渐虚弱,他来的频繁了一些,我还以为他是忧心母亲的病,却不知道,他是为我母亲送来致命的毒药!”
顾胜娇说到这里,肩膀有些微微颤抖,哽咽了也许:“无数次的偏见、陷害,甚至是要至我于死地,南岳,谁也不愿意去伤害血亲,可是他不配,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