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让顾将军震惊的睁大眼睛,在他眼里,云姨娘一直都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那个单纯的丫头。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嬉笑怒骂,性子简单的很,也是个直脾气,从不会耍心机。
不是柳嫣然那种长在深闺大院、心思深沉的女子可以比的,所以每次他都是偏向云姨娘,觉得云姨娘不会为了争宠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却是想不到,她居然会为了陷害顾胜娇,自己吃活血的药物,从而阴差阳错的与自己同房后,没了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孩子在,自己迟早有天,会扶她为正房。而顾胜娇也还有一年便要出嫁了,云儿,当真是糊涂啊……
顾将军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就没了的两个孩子,情绪便有些失控:“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看着自己未出世的弟弟死?”
“我之前有想过替她诊脉,顾将军怕是忘了,是你自己的姨娘死活不肯。”
顾胜娇冷冷的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顾将军,感慨自己也许不是亲生的吧,不然对待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皇上气的不轻,敢情这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姨娘自己作妖,结果害自己做了半天的糊涂蛋。
“顾爱卿,你当真是糊涂啊。”皇
上脸色阴沉,口气中的话语暗藏着浓浓的不满。
顾将军已经被这个消息砸晕了头,完全来不及反应。
顾胜娇在心中冷笑,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她冷冷的眸子盯着顾将军,
顾胜娇冰冷的眼神让顾将军有些心慌,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顾胜娇却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臣女还有件事需要禀告太后娘娘,还望太后娘娘能够做主。”
顾胜娇之前来的时候已经和太后说明了,太后也知道终于轮到她出面,居然有些隐隐的兴奋,毕竟这么多年已经没人跟她暗斗,其实偶尔唱这么一出,也是挺意犹未尽的。
顾胜娇不知道太后的想法,只觉得太后待自己当真是好,今后也必定要孝顺。
“朝暮你说就好,若是你有了委屈,哀家必定会为你做主。”说完这话,太后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顾将军。
顾胜娇叩头谢恩:“委屈的不是臣女,倒是有污太后的耳朵,那日云姨娘滑胎的时候,臣女诊脉发现云姨娘怀孕其实只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只是肚子里对双胞胎,所以肚子比一般人里要大一些。”
“可若是按照时间推算,云姨娘在三个月前还依
照太后懿旨,守在庵堂里,这云姨娘究竟为何怀孕……还望太后明察,不至于污了庵堂这等修身养性之地。“
这一番话惊的顾将军原本就惨白的脸,更是有些铁青,他不知道顾胜娇只是号了个脉,就能知道这么多事,早知道当初就不喊她来救人!
顾将军已经完全忘了,若不是顾胜娇,云姨娘这个时候只怕是已经进了轮回司。
太后勃然大怒,一拍龙椅的扶手,吓得皇上在旁边一哆嗦,太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小时候自己不听话,总是惹了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太后一拍扶手,自己就会被责罚抄书,以至于现在看到还有点阴影。
“楚大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为了自己一个溅妾,在庙堂之下做出这种污秽之事?”太后不怒自威,气势全开,让皇上在一旁都替顾将军点了个根蜡烛。
顾胜娇却是敏锐的发现,太后压根没生气,甚至眼神中还对自己的演技很兴奋……
当真是老小孩,顾胜娇无奈。
顾将军只觉得自己今天的心脏都快停了,这一个接一个的事端,将他轰了个猝不及防。
原本的计划也全然打乱,自己是为了取消顾胜娇的郡主头衔,才来告状
,为何被顾胜娇反咬一口,步步紧逼。
顾将军慌张的用袖子擦了擦汗,结结巴巴开口:“回禀太后,臣不太懂这歧黄之术,加之对自己的……溅妾信任,并没有过多关注细节,臣没有做出那种事。”
“至于溅妾的肚子……臣怕是也被隐瞒了什么,还希望太后能给臣时间,查个明白。”
太后原本想直接开口责难,只要找个人查查,其实就能得到顾将军与云姨娘私会,以这个为借口,顾将军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想到顾胜娇的恳求,太后只得放他一马。
“好,哀家也不屑参与这般肮脏的事,便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若是那溅妾的过错,便交由哀家处置罢。”
太后下了最后通牒,顾将军不停的擦着汗,连连称是,皇上也懒得管这种事,只是脸色阴沉的让顾将军滚下去,若是再有下次,可不会看在他为朝廷做的这些贡献而放他一马。
顾将军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却是在路过顾胜娇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都是这个孽女。
不然自己也不会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这个孽女只怕是不能留了,顾将军眼中毫不掩饰的射出杀意。
顾胜娇本就做好了与他决
裂的准备,只允许他肯给自己下套,就不允许自己给他挖坑?笑话,她顾胜娇有仇必报。
毫不畏惧的迎接顾将军的目光,让顾将军微微一愣,恼恨的离开了御书房。
太后演戏的兴趣还没过去,只是冷冷的开口:“皇上,今日之事若不是哀家在,只怕是又要委屈了郡主。”
皇上讪讪的笑了笑,赶紧示意顾胜娇说话,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再当着顾胜娇的面被训斥,面子里子都不用要了。
顾胜娇又得罪这个有点不靠谱的皇上,只好开口:“太后娘娘,臣女心里不委屈,臣女也相信,到时候顾将军必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连忙表态度:“对对对,他必须要给朕一个说法,不然朕决不轻饶!”
太后见也没什么好给她演戏的了,收了浑身的气势之后还是有些疲倦,开口说回宫。
顾胜娇对皇帝的态度暗自撇了撇嘴,见已经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便也不再多留,小心翼翼扶着太后往外面的娇子走去。
路段不太近,太后坐在软轿扶着额头休息,淡淡的开口问道:“你这丫头,为何不直接惩了他,反而放他一马,让他自己去查,到时候还指不定又要被钻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