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取了风筝,再又折回道园子里头,却不见了顾生娇,赶忙跟着四处找,却踪迹全无。正噘着嘴,有些沮丧和生气的自言自语:“这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一会子大夫来了,可上哪去寻得。”
正想得出神,林忠“倏忽”从道旁跳了出来,看到墨菲,便一脸神秘的凑上来,亢奋的道:“公主,公主。”
墨菲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唬了一跳,但见他表情夸张,知是有事,便问道:“又有什么新鲜事情,赚得你这等表情?”
林忠兴冲冲的道:“公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边说,边凑得更近了些,故意向墨菲问到:“咱们府上有一干奴婢婆子,是当初太后、娘娘和你入京城那日,丞相府梁小姐指派过来的,您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啊,怎么了?”墨菲听到是这事,一时就扫了兴,要知道为了这事,墨府不得不面上要领梁静的情,否则只怕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可这其中的不便和尴尬,只有墨府的人才知道,这些个侍婢婆子,仗着是从丞相府过来的,偏就自侍比其他从边境来的婢子高了一等,倨傲得实在有些
不像样,使唤办事倒是熟门熟路了,可终究是那头来的人,有时墨府众人想要说有些话,还得屏退左右才放心。
因此,墨菲冷着脸,推开林忠,道:“若是关于她们,我却不想听了,你快些让了我,我还要寻人呢。”
林忠听说,撇了撇嘴,道:“公主要寻的人,必定是乔家大小姐咯。”说完,他跟在后头,悠悠然抱着手,脸上还有几分得意,似乎认定了墨菲会转过来求自己。
“啊,好啊,你竟然知道还不早说。”墨菲转过来,一拳头就打在林忠胸前。
林忠吃了疼,干咳了几声,捂着胸口道:“公主,你可真够狠。”说完,又蹿到墨菲前头,勾了勾手指头,意思是你跟着我来。
走了一小段,林忠叹了口气,道:“不行,我还是得和你说说,要不然我憋得慌。”
墨菲冷笑一声,道:“哼,早就知道你是最憋不住屁的,看在你带我找顾生娇姐姐的份上,你说吧,我听着呢。”墨菲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林忠“嘿嘿”干笑了两声,道:“这事我说出来,保准大快你心。对了,这是还得益于顾小姐呢。”
“得益于她?此话怎讲?”
墨菲来了兴致,边走便问道。林忠便将顾生娇先前所言所行说了,尔后道:“方才,就在方才,皇上借着这一契机,将那些个奴婢都撵出去了。只怕剩下的,也不能久留的。”
墨菲听完,脸上难掩惊喜之色,抚掌大笑道:“我这趟请如今姐姐过来,可真是赚足头了。”高兴了一阵,忽又萎靡下来,喃喃道:“这可不好,如此一来,只要这些恶婢有意告状,岂不是就要挑起梁小姐对她的不满。”
两人正说着,就见墨子衍,秦芩和顾生娇几人迎面走来。
“顾生娇姐姐。”墨菲笑着蹦着来到顾生娇跟前,拉着她道:“你可真是我们墨府的贵人。”
随后,几人又在园中逛了一回,有人来回,说是大夫来了,墨菲这才拉着顾生娇走了去。
墨子衍和秦芩听说顾生娇身体有恙,也不安心起来,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跟了去。
不多时,大夫出来,墨子衍赶忙凑上去问道:“是何症?”大夫摇摇头,道:“依我拙见,这却不是病症,分明是中了毒。这毒物性烈,侵蚀到小姐的血液之中,只怕要常常发作。”
众人一听,皆是讶然不已。是什么人
下毒,可有救?……众人甚是关心。
大夫见众人焦心,赶忙又道:“诸位切莫心急,方才和小姐已然问明缘由,她这是不慎误饮,幸好她自知那是毒物,故而在饮了之后,及时催吐。”
墨菲却等不及听他再细说,问道:“你只要捡重点的说了,这毒危害几何?”因着墨子衍本就是病体毒身,全家人跟着饱受煎熬和焦心,现今又来了个顾生娇,也说是中毒,这怎能不叫她灼心。
大夫见状,忙回道:“无性命之忧,却常遭毒发之苦。寻常配方解不了毒,只看她自身造化,若是有朝一日,得遇高人,兴许会有解毒之望。”
墨子衍原本就有些冷冽的脸,而今更像是山雨欲来,听到大夫所言,一把拉着他的衣领子,质问道:“你呢,那你呢,你不能帮帮她。”
正说着,只见顾生娇挑起帘子,从里头出来。见墨子衍如此,过去站到两人跟前,轻轻拨开墨子衍的手,道:“皇上,小女子多谢你挂怀,只是这命中劫难都是冥冥天定的,我自是无妨,况且方才大夫也说了,这不伤及性命,你再不要强人所难。”
说毕,又转过来对着大夫道:“多
谢!”墨子衍这才放了那大夫,大夫忙忙的辞了出去。
墨子衍自己身中奇毒,深受其苦,眼见顾生娇也若此,心中不禁哑然失笑,这真像是上苍的玩笑,同等遭遇的人,偏偏让他遇见了。因着同病相怜,墨子衍对顾生娇的情愫又莫名的多了几分。
众侍婢被杖责之后,按着先前墨子衍的意思,都被撵出了侯爷府,和别人家撵人不同,墨府撵走这几位的时候,还给支配了银钱,这些银钱足够她们开支大半年的。
“影心姐姐,我们现下可如何是好?”被杖责三十的侍婢,一瘸一拐的跟在影心身后,问道。
影心看了看其余几人,思量之后,道:“随我来,我们回丞相府去,墨府的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头,那就是在打丞相府的脸。”
众人觉得有道理,便跟着去了。
及至午后,众人到了丞相府门口,侍卫见到有几个蓬头的女人靠近,即刻上前驱逐。影心赶忙凑上前,道:“爷,你且看看我,我原是丞相府里头侍婢,前些时日还来过的。”
那侍卫听说,这才想起的确是见过的,便皱了皱眉头,道:“既是里头的人,怎的变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