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距离云琅公路不远的荒废小镇,镇子基本上已经被自然侵占,到处都能见到绿油油的草地和不知名的花草。
几只野狼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晒太阳,一只左眼瞎了的老狼打了个哈欠,然后鼻子抽动,闻到风中一股异样的气味。
它警惕地低吼一声,旁边几只成年的公狼朝它看来,接着全都站起来,看往小镇外面。
镇子外面,有辆吉普车正朝这边看来,车里只有一个人。
正常来说,看到这种落单的猎物,狼群是不会错过机会的。
但现在,这群野狼却像是感觉到什么,全都一点点往后退,接着转身就跑。
片刻之后,罗阎驾着车开过这片草地。
吉普车在一栋快让藤蔓占据的小楼前停下,在罗阎的视野里,他看到那个杀手打开了已经生锈的铁门,然后进入小楼一层。
罗阎下了车,拿过一把连‘重器’级别都不是的战刀,用它的刀鞘将铁门打开,然后走了进去。
跟随着前面的身影上了二楼。
从外面看,小楼破破烂烂,跟镇上其它房屋没什么区别。
甚至一楼阎面前的,却是一个类似银行金库大门般的合金门。
在罗阎眼中,那个杀手在旁边的密码锁上按了一组数字,然后开门入屋。
罗阎走上前,照着杀手的密码按了次,门打开了,同时里面响起一个电子合成音。
“欢迎回家,赵先生。”
家?
这是那个杀手的家?
他把家安在了荒野一个荒废的小镇里?
走进合金门,罗阎进入屋中。
小屋整洁,他一进来,智能家居就开始工作。
一个自动扫地机开始在地面上移动着,四周的窗户正缓缓开启,通风设备工作的微响在屋子中回荡。
甚至,浴室里的浴缸已经开始自己在放水。
罗阎随意扫过屋子,看到那个姓赵的杀手走进了卧室。
来到卧室,杀手的身影蹲在地上,从床下拉出一只箱子。
在箱子里他拿出些瓶瓶罐罐,还有类似匕首、袖箭之类的武器。
接下来他将那些瓶子或罐头里的东西涂抹到匕首和袖箭上,不用说,肯定是在淬毒。
看样子杀手还不肯放弃,决定继续刺杀自己。
果然。
杀手难得回趟家,但没有在家里久留,带上需要的东西后,他很快离开。
罗阎一路追踪。
傍晚时分,来到一座地表营地。
这座营地四周围了一圈铁丝网,大门处还有沙包垒成的街垒,几个持枪的大汉抽着烟,看守着大门。
来到这里的时候,罗阎早摘下他那张标志性十足的面具。
双目赤红的他就像荒野上那些随处可见,染上了赤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人。
原本他进入营地时,用几颗消炎片作为入营税后,其中一个大汉还想在罗阎身上榨点油水。
不过另一个男人阻止了,并小声道:“看看他的眼睛。”
然后他就被放进营地里了。
这些人都知道,像罗阎这样,眼睛基本被赤红占据的人大多都活不久。
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很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大打出手。
没有必要,营地守卫并不想招惹这样的人。
当然。
他们并不知道,罗阎早排出了赤毒。
进入营地后,罗阎跟着杀手的影像来到一个酒吧里,他看到那道身影独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
酒吧中光线昏暗,虽然还不到夜晚,但酒吧里已经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更有衣着暴露的女侍应在酒吧中走动,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总能够在这些女人身上占到便宜。
这些女人也不介意,甚至会配合客人,让他们的手落在最能够刺激感官的地方,让他们得到满足,可又假装生气,甚至呵斥客人,但这只会让酒客更兴奋。
“要点什么?”
罗阎才坐下没多久,一个穿着衣服但跟没穿区别不大的女侍应走了过来,用快要跳出领口的胸部压着罗阎的手。
罗阎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并道:“一杯啤酒,不要兑水。”
他用拇指弹出一颗子弹,让它落到女人的事业线里,冰凉的弹壳让女人轻呼了声,然后一脸笑意地说。
“稍等。”
趁女侍应离开之际,罗阎看向杀手的影像。
那位赵先生拒绝了一个年轻女人的‘邀请’,扔下了酒资就走。
很克制。
又或者,不想在干活之前浪费体力?
罗阎做着判断时,一杯啤酒放到他的眼前,刚才的女侍应回来,在罗阎的耳边说。
“没有兑水的啤酒,不过,我知道有别的东西比它更解渴。”
她弯下腰,故意让自己的领口在罗阎眼皮底下出现。
罗阎伸出手,让一颗黄澄澄的子弹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如果你能陪我聊会天,这颗子弹就是你的。”
女侍应眼睛亮起来,她不动声色地将子弹收进口袋,然后在罗阎腿上坐了下来,并牵着罗阎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还可以往上点,我不讨厌你这样的。”
虽然得到女人的允许,但罗阎一点也不想做些出格的事情,他来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于是干咳了声道。
“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所以你能不能从我腿上起来?”
女侍应显得有些不高兴,但看在那颗子弹的份上还是站了起来,态度却冷淡了不少。
“你想打听谁?”
罗阎朝‘赵先生’落座的桌子指去:“你知道那个经常光顾酒吧,并且固定坐在那张桌子的先生叫什么吗?”
杀手的住所和酒吧所在的营地,距离并不近。
如果他只是想喝一杯,完全不需要特意跑那么远。
会这样做说明他是常客,习惯了来这里喝酒。
他是一个杀手,挑选的位置既能够观察到整个酒吧,又离窗户很近,一旦出事,方便脱离。
所以罗阎判断,他每次来酒吧,应该都坐在这个位置。
果然。
女侍应朝那张桌子看去后便道:“哦,你是指赵先生啊。”
“他是个怪人,每周基本上会来我们这喝一杯。”
“对,就喝一杯。”
“喝完就走了。”
“他从来不碰女人,我们私下猜测,也许他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