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乖?
她在精神不济的昏睡中,说梦话。
谁是她的小乖?
韦烈慢慢睁开了眼。
黑暗中——
病床那边,传来了沈沛真在梦中的轻泣声:“小乖。阿姨被米仓儿,亲手毒打!被米配国,一纸休书踢出了米家!我这就去青山找你,给你生个孩子。如果你怕秦袭人吃醋,我独自抚养那个孩子也行。”
啥?
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的小乖,不会是崔向东那个大狗贼吧?
可除了我的狗贼兄弟之外,还有谁在青山,有个老婆叫秦袭人?
娘的!
大哥我辛辛苦苦的布局,呕心沥血的演戏,衣不解带的伺候,结果呢?
你却只是跑了趟边境市,就把她给拿下了。
而且还是至死不渝的那种。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精神不济的梦境里,说要给你生个狗崽子!
老天爷。
你简直是瞎了眼啊。
凭什么让这个顶级小美妇,倾心狗贼兄弟。
却让无所不能的我,只配玩金焕英那种婊?
这一刻的韦烈——
满心的悲愤,只想化作一道光,嗖地飞到青山去,一把掐死某狗贼。
算了。
大哥还是决定悄悄的滚出去吧。
毕竟黑暗中,那个泣声思念某狗贼的小美妇,这会儿思想滑坡了。
哼哼唧唧的声音,真是让大哥特脸红。
韦烈察觉出不对劲后,赶紧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出了病房。
站在门外走廊的窗口,点上了一根烟。
此时已经是清晨四点半。
东方隐隐泛起了亮光。
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天就会大亮。
病房内隐隐传来的哼唧声——
真是让大哥听了都脸红,赶紧走远点!
“狗贼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就在短短一周内,悄无声息的拿下了她?”
“妈的,却不告诉我!”
“害得老子眼巴巴的跑来江东,为他看护娘们。”
“真是岂有此理。”
大哥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莫名的想哭——
赶紧狠狠吸了一口烟,却不小心呛着了,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
惊醒了让在梦中,刚和金钱豹厮杀完毕的崔向东,他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睁开了眼睛。
家里依旧是停电状态。
不过。
门外透进来的天光,却能让崔向东隐隐看到,一个黑影急促的摇摆着,快步走向了洗手间那边。
“这是谁?”
崔向东下意识的这样想时,身边又有个黑影站了起来。
细高跟踩在地板上时,发出咔咔的脚步声,很轻很轻。
吱呀。
洗手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随即轻轻的关上,片刻后有窃窃的私语声传来。
她们在说什么?
肯定是在协商,等会儿得去西北的事吧?
这事,崔向东帮不上忙,也没必要去管。
天还早。
再睡会儿。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梦到,那只金钱豹。
奇怪,怎么总是会梦到她呢?
难道“沛真有情,襄王有梦”的说法,还真准?
就是每次得弄脏裤衩子,挺烦人的。
崔某人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快就再次睡了过去。
天亮了。
天光大亮!
早上六点半。
家里的保险丝,已经被猪猪换上了。
苑婉芝给楼晓雅打了个电话,让她和萧大勇去机场,购买去西北最早的机票。
最早的机票,是九点半。
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她们吃过早饭后,再赶去机场。
早饭,就是昨晚包了一半的水饺。
崔向东冲了个澡,走出浴室时,水饺也煮好了。
婉芝阿姨和猪猪,都换上了很正式的黑色西装。
猪猪的脸色,明显的憔悴。
在吃饭时不时的看一眼崔向东,欲言又止的样子。
苑婉芝的精神看起来,却很正常,默默的吃饭。
崔向东知道,猪猪希望自已能陪她去一趟西北。
但他不会主动说破这个话题。
即便猪猪张嘴邀请,他也会委婉的拒绝。
毕竟萧天尽临死前的“遗言”,确实让他不舒服。
吃饱喝足,七点多点。
“阿姨,还需要我送你们去机场吗?”
走出客厅房门后,崔向东问。
“不用了,孙祥送我们过去。”
苑婉芝摇头:“晓雅和大勇,也会随我们一起去那边。你刚回来,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嗯,那你们路上慢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崔向东点头。
“嗯。我们走了。猪猪,你锁门。”
苑婉芝点头,急促的摇摆着,踩着小皮鞋咔咔的快步出门。
“向东哥哥。”
崔向东走到院门后时,猪猪忽然小声说:“昨晚,我听到了,也看到了。”
嗯?
你听到啥了?
你又看到了啥?
崔向东愣了下——
猪猪垂首:“你又在梦里,喊阿姨了。你又,又那样了。下次,你能不能在梦里,喊猪猪?那样,我也能。”
你也能什么?
猪猪,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哎。
我这个人啊,最烦别人说半截话了。
不上不下的,吊人胃口。
看着话说半截就上车的猪猪,崔向东满头的雾水。
滴滴。
孙祥轻轻打了下喇叭,启动了车子。
一只小手,伸出车窗摆了摆,很快就消失在了崔向东的视线内。
滴滴。
又有车喇叭声,从不远处传来。
是摇曳。
“大哥,这就是那块墨玉。”
等崔向东上车后,摇曳把一块墨玉,递给了他。
“品相,还是不错的嘛。借给大嫂玩几天,她肯定会很开心。”
崔向东笑了下,装起那块墨玉:“走,去医院。”
医院——
这是江东某城的一家私人医院!
给沈沛真换药包扎的女医生,走出病房后,对站在窗前的韦烈笑道:“焦先生,我本以为那位女士的伤势,可能会导致她发高烧的。毕竟她的伤口上,现在还散着某种化学药品的特殊味道。但让我惊讶的是,那位女士体温正常。休息一宿后,她的精神也很好。只能说,她的免疫系统太强大了。”
什么?
韦烈立即捕捉到了重点,问:“她的伤口上,散着某种化学药品的特殊味道?”
“是的。”
女医生犹豫了下,才小声说:“我们昨晚连夜化验了下,基本确定殴打那位女士的人,把皮带在2-二氯乙烯磷酸酯内,特意泡过。这样,即便因及时抢救,可确保那位女士的生命安全。但,也会留下终生不消的恐怖伤痕。不过这位女士的免疫系统太强大,皮带伤也好还是毒也罢,根本无法给她留下任何的疤痕。这点,请您放心。”
2-二氯乙烯磷酸酯?
韦烈眯眼:“这是什么毒?”
“敌敌畏。”
女医生轻声回答后,回头看了眼病房门,随即快步离开。
敌敌畏?
米仓儿殴打沈沛真所用的皮带,竟然特意在敌敌畏里泡过?
沃糙!
韦烈的腮帮子,猛地哆嗦了下,回头看去。
沈沛真就站在病房门口,神色恬静,娇怯怯的样子楚楚可怜。
咳!
韦烈干咳一声,问:“沈,沈女士,您听到了吗?”
“听到了。”
沈沛真抿了下嘴角,淡淡的说:“皮带,在敌敌畏里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