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如果真的有人敢背叛我,那我就执行家法!”
张恨水严肃道。
家法?
连执教的教授都吃了一惊。
按理来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在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手底下都管理过员工。
可是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有点不上道。
一身的匪气,颇有点古早以前山大王的风度。
“张总,敢问您的家法,大不大于法律呢?”
“劳动法,人身安全保护令,这些法条跟您的家法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呢?”
关键时刻,乔纳森开始拱火起来。
生怕这件小事闹得不够大,还煽动起了张恨水心中那股愤怒的情绪。
张恨水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不会理解自已的。
家法,家,还有兄弟。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叫法。
等你真正碰到事儿的时候,法律真的会来拯救你吗?
未必!
“蓉城有两套律法,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吧?”
张恨水面对别人的嘲笑,并未退缩,而是主动跟这群待在上层的精英人士解释起来。
法律上能解决的,我不管。
法律上不能解决的,我管!
顿时,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教授的脸,都一黑。
他们很清楚,张恨水在说些什么。
“这么说,张总您也是......袍哥人家?”教授的眼神瞬间肃穆。
其余的蓉城本地人,也都停止了嘲笑。
“袍衣会,替天行道!”张恨水沉下脸来,淡淡地说道。
乔纳森很显然并不是蓉城人。
也听不懂张恨水跟教授之间的对话。
一直在那里找张恨水话语当中的漏洞。
“张总,你解释解释,蓉城怎么就有两套律法了?”
“难道说,您自已还制定了一套律法?”
“可不可以摆出来供大家研究研究......”
突然,张恨水回头一瞥,浓郁的杀气猛地释放出来。
教室的窗户外,一个蓝衣小哥仿佛受到了什么指令,拿出弹弓对准了乔纳森的油头。
彭——
弹弓发射出去的石头,精准地命中了乔纳森的脑袋。
他疼得大叫:“啊——”
“谁啊?”
“谁!”
只见四周沉寂一片,所有人都低着脑袋,不敢再嘲笑张恨水半句。
“谁丢的石头,站出来!”
“有人看见了吗?”
乔纳森高举着那块从窗外射进来的石头,朝众人询问着。
只可惜,没有人鸟他。
他大概没有意识到,这件小事儿,就是蓉城法律解决不了的事情。
但恰好张恨水可以解决。
教授无比严肃地来到乔纳森的面前,眉毛压低,语气低沉:“乔纳森,请您立即给张恨水同学道歉!”
“为什么?”
“Why?”
不远处,张恨水得意地笑了笑。
“因为你不道歉,到时候天上还会有更多的石头砸在你的头上!”
这一刻,乔纳森似乎明白过来。
自已是被张恨水给暗算了。
他正想发怒。
可眼前的教授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已。
“乔纳森,我没跟你开玩笑,请您诚挚地给张恨水同学道歉!”
“我这是为您好!”
其余的人,也投来同样认真的目光。
大家似乎都猜出了张恨水的真实身份。
跟袍衣会挂钩的人,都来自蓉城的地下。
这些年的帮派斗争,把整个蓉城都搅和得乌烟瘴气,没有一个蓉城人是不怕他们的。
“乔纳森,这里是蓉城!”
“张恨水说得对,蓉城就是有两套律法。”
“你不道歉,就是触犯了他的律法,快去......”
教授的态度很强硬,拉着乔纳森的胳膊就往张恨水的座位走去。
现场安静极了。
生怕惹得张恨水不悦,调来一大群黑帮人士入场。
就连乔纳森也被现场的气氛弄得害怕起来了。
他身体僵硬地朝张恨水鞠躬起来。
嘴里也吞吞吐吐道:“对.....对不起......”
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很疑惑。
蓉城......到底是什么地方?
两套律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恨水还是很大度的,瞅了瞅乔纳森脑袋上的包,笑道:“不要给我耍小聪明,乔纳森。”
“你要跟我做朋友,我欢迎。”
“但你要跟我做敌人,我奉陪!”
隐隐的霸气威慑住了所有人。
这个总裁班里最年轻的总裁,居然有着黑帮背景。
怪不得他对公司的理解,跟山大王管理山寨一样。
原来他本身,就是黑帮大佬......
......
当秋少华的意识隐约恢复的时候。
背后传来的刺痛感,同样加剧了许多。
虽然挨了张恨水的一顿家法,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很愧疚。
也没有要脱离忠义堂的想法。
寻思着,怎么找个机会跟张老大求求情,让自已继续再干下去。
毕竟饿了吧公司,是唯一一个给外卖员购买五险一金,发基本工资的地方。
而且“忠义堂”也不是想进就进的。
他还年轻,要在蓉城混下去,必须背靠大山。
悔恨的泪水,朦胧了眼睛。
“你哭啦?”
一旁,沈墨看着秋少华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内心也不由得被刺痛。
谁没有年轻过?
谁没有落魄过?
看见秋少华被打成这个样子,沈墨也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已。
“张恨水出手是重了点。”
“我......”不等沈墨说完。
秋少华就捏紧了拳头,咬牙悔恨大吼。
“我该打!”
“往死里打!”
“我犯了错,我活该被打!”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还在哭......
沈墨在一旁看着,心里实在是猜不透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有受虐倾向?
SM?
“这位大叔,你告诉张老大,我醒了,他随时可以来打我!”
“只要他能解气,只要他肯原谅我。”
“我一定长记性!”
大叔?
沈墨有些不爽地摸了摸脸上的胡茬。
这些天整日鬼混,不修边幅,头发不剃,胡子不减,的确沧桑了许多。
但自已这年纪也不至于被叫作大叔吧。
“少华,你挺没情商的。”
沈墨如实说道。
“你表现得这么贱,让张恨水继续抽打你,他是不会高看你一眼的。”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秋少华听后,抹了抹眼泪,侧头看向沈墨。
“大叔,那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