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
“他......很好,但是......最近却遇到点麻烦。”
“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他,事实上我是因为太相信他了......”
“所以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沙发对面,坐着王彪。
王彪看着春日虎纲一脸的犹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投出了怀疑的目光。
“我被你们关在这里,一步都不能离开,你忘了嘛?”
王彪说完,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希望,往后一躺。
他真不该带着林啸来到自已的大楼。
现在好了,鸠占鹊巢。
他成了笼子里的鸟儿。
春日虎纲笑着挠了挠头:“呵呵,我没有忘,因为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一个脚上戴着镣铐的人,除了自由意外,没有别的欲望。”
“你是一个很好用的人。”
王彪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忠诚,除了这一点,其余全部都是优点。
心狠,决断,而且能力出众。
为了利益,连兄弟都可以背叛。
这样的人,什么事儿干不成?
王彪也觉得有些奇怪,林啸一直关着自已,没有弄死自已,反而似乎在等待什么,这让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已的价值。
难道说......
我对他们还有用?
“我这个朋友,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
“连追女人都显得畏畏缩缩。”
“我希望你......”
对面,春日虎纲说到一半,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和同情。
王彪笑了笑:“你来找我,就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有多狠。”
“我不适合这个,你去找别人杀你的朋友吧。”
摆烂,现在就是王彪的态度。
他知道,自已就是一次性的工具。
被人利用完了以后,就会被扔掉。
还不如继续赖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等待一线生机。
王彪的回答,让春日虎纲有些为难。
周钋被抓的事情,他也是最近才听说。
虽然他不相信周钋会出卖自已。
可是......
人性这种东西,谁又猜得透呢?
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去死。
自已的武士刀,能砍在周钋的脖子上吗?
他能心平气和地斩断周钋的头颅吗?
以往的回忆,在房车内一起制度,累了就在森林里看着天上的星星。
那惬意的时光,让春日虎纲现在都还在怀恋。
他也是一个武士,一个重情重义的武士。
“你不觉得奇怪吗?”
对面,王彪突然反问起来。
在所有人当中,他是最具有反向思考的人。
“你们折腾了半天,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一行给你们赚了多少钱?”
几百万?几千万?
可是刨去成本呢?
还有持续的时间呢?
在一个对外宣布,早已禁毒的城市贩毒,这是哪个大聪明的决定?
林啸!
林啸这一门生意,牵扯出来多少人?
搞得他自已,都有些站不稳,摇摇曳曳随时都有可能从高楼摔下去。
“现在出事儿了,你跑不掉,我也跑不掉,他林啸呢?”
“他究竟在干嘛?”
“你有观察过他吗?”
王彪始终认为,春日虎纲跟自已是统一战线的。
都是被林啸给利用了。
他以后的处境,不会比自已好到哪里去。
可即便是死到临头,也要死个明白,死个安心。
不能不清不楚就这么死了。
春日虎纲也有些沉默了。
当初林啸承诺的,他的手里有沈家之前的贩毒资源,可以安心跟他合作。
自已有制度方式和材料......
本以为是强强联合。
现在却被逼迫到这种地步。
他们总共交易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随着一次次交易,风险也在呈指数级放大。
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意外,但又好像是一场局。
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要跑吗?”
王彪冷笑起来。
他看出了春日虎纲心中的犹豫。
“现在跑,还不晚。”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吧。”
“其实林啸的本质跟我一样,都是出卖兄弟之人。”
“他亲手杀死了自已最好的兄弟,所以才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你不信任我,那更不应该信任他!”
......
蓉城警局。
李爱火跟张恨水心情复杂地坐在审讯室外。
一种越来越靠近真相的感觉,在他们的心中发酵。
跟周钋对接的人,这条线索一旦连接上,那么后边的事儿就简单得多了。
“有一个问题,我很想弄明白。”
张恨水扶着下巴,皱起眉头,不断思考起来。
“你知道沈临风这个人吗?”
李爱火微微一愣,沈临风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沈墨的父亲。
“他之前是蓉城最大的毒枭,悄悄在蓉城贩了好久的毒品。”
“如果不是沈墨掌握关键证据,你说他能倒闭吗?”
关于沈临风的案件,李爱火也记得许多细节。
“沈临风在蓉城投资了许多房地产以及实业。”
“酒店,咖啡店,奶茶店,他把自已的地下生意埋藏得很好,隐蔽在合法的产业之下。”
“如果不是沈墨......几乎很难被发现。”
张恨水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说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同样是毒贩,为什么林啸的窝点,和线索,这么容易被掌握呢?”
“周钋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居然......因为飙车被拘留了......”
“他被抓进来之前,不怕身份泄露,身边难道也没有人监视保护吗?”
李爱火也沉默了。
林啸的队伍,的确太过于分散了。
难道说,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凝聚力?
可是他连王彪这样的人都能重用,说明他在选人看人方面,极其不严谨。
干这一行,都不严谨,都不挑选值得信任的人......
就相当于,等着被警方一网打尽。
咔嚓——
二人猜测之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张恨水跟李爱火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可是走出来的人却只有唐龙一人。
“小玉呢?”张恨水担忧地发问。
唐龙侧头看了看房间内:“别打扰他们,那个周钋.......好像并不是什么难缠的人。”
“鲁玉有办法让他开口的,再等等。”
唐龙的存在,只会影响鲁玉的发挥,所以他索性走了出来,让鲁玉跟他单独谈谈。
不过一番观察下来,这个周钋,虽然是个重要人物,但秉性居然不坏,这让他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