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做善事。
原来佛教说的是真的,心中的恶业,真的能被善业抵消掉。
夜晚,阳光孤儿院内,孩子们的笑声如天籁般回荡,温暖的光辉洒满每个角落。
王虎坐在餐桌前,盯着那张他与孩子们共同完成的画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画面里,自已牵着孩子们的小手,转着圈欢声笑语,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五彩的笑意。
彩色的蜡笔在画纸上跳跃,勾勒出一幅幸福的天空。
“这是孩子们送给你的。”
“所有人都参与了创作。”
孤儿院的院长,陈念慈,为了回馈王虎的善意,只能用这种朴实的方式,来感谢王虎捐赠的五百万。
她知道,这幅画,并不算多么珍贵的回礼,至少跟五百万支票比起来,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但是这幅画,对于王虎来说,却珍贵无比。
别说给他五百万了,哪怕是给他五千万,他都不换。
因为这幅画,可以安抚他的心灵,让他短暂地忘记心中的恶业。
今天一天,他都没有想起张力那张血淋淋的面孔。
原本紧绷着的心情,也松弛了许多。
“陈院长,我听说您以前也是富家千金,为什么要抛弃奢靡的生活,到这种地方开一家不起眼的孤儿院呢?”
陈虎抬头,心中带着几分不解,也带着几分认同,朝陈念慈问道。
陈念慈低头笑了笑,她知道,王虎跟其他人不一样。
王虎的善意,不求任何目的。
他哥哥王彪,每次捐钱,都要拍照上新闻。
很明显,把慈善当成了一门生意。
所以她打算对王虎说出自已的心里话。
“有钱人,都很虚伪,你不觉得吗?”
富家千金这个称号,伴随了她大半辈子,为了维持家里的面子,她也经常游走在各种慈善晚宴上。
香槟,珠宝,豪车,美女。
上边那群富人,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还要把“善良”“慈善”的标签贴在身上,以显示自已的高尚。
她厌恶了这种虚伪,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即便你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你也无法改变什么。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天道,损有余而奉不足人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陈念慈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
别看周围这些孩子,都暂时洋溢着充满希望和阳光的笑容。
但是他们长大以后,大多数都会沦为社会的底层。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父母的助力,很难变得跟王虎一样。
不再为钱发愁。
王虎的心里,也重复了一遍陈念慈口中的话语。
人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你拥有的,让你拥有更多。
你失去的,让你失去更多。
这个道理,可真特么操蛋啊。
但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真理。
有钱人,即便不努力,他的财富也会随着时间增加。
穷苦人,即便再努力,他所拥有的,也会被时间夺走。
就像小溪与河流。
河流的水,无论何时都在不断流淌,汇聚成海;而小溪的水,或许会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干旱而干涸。
“所以你开孤儿,帮助这些无辜孩子的理由。”
“就是因为看不惯虚伪的富人,主动脱离他们的圈子,然后真心去帮助这些失去了父母的人。”
“去抵抗所谓的天道人道。”
一时间,王虎对面前的陈念慈,佩服了几分。
陈念慈望着王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王虎,这个世界上,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贫富差距才会缩小,社会才会更加公平。”
漂亮话,谁都会说。
至于信不信,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也就只有陈念慈自已知道,她舍弃富家女的身份,来开孤儿院的真实理由。
她眼神复杂地望着正在用餐的几十个孩子。
其中里面,有自已的真实骨肉。
只是她不敢对家里讲而已。
但又想养自已的孩子,只有开家孤儿院,对外说自已在做慈善,对内.......隐藏着一个母亲对所有孩子的深爱。
“陈小姐,你的思想太伟大了。”
“我决定了,我答应您的请求。”
“我也想在孤儿院内做事,不过我不能当院长,毕竟这里是你一手成立的,我也想贡献一点自已的爱心。”
然后来消除心中的恶业。
说出来的话,都是无私的。
内心的想法,都是自私的。
这或许也是这个社会另外一条真理。
......
浅草鳗鱼店的地下室内,阴暗无比。
沈念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鼻涕和眼泪流了一地。
人总是会在最绝望的时刻,寻求希望。
如果一直看不到希望,他就会躲进自已的幻想里。
而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幻想和梦境当中,唯有一种走捷径的办法。
沈念眼神空洞,用手捻起地上的蓝色药丸,毫不犹豫地塞入了嘴里。
或许当他第一次接触毒品的时候,就决定了自已的宿命。
他这辈子,都逃不出毒品的魔爪。
人的身体,是有着严重成瘾性的。
永远不要相信所谓的意志,这个世界,始终是个唯物主义的世界。
沈念的眼前开始模糊,思绪飘向了那个不曾拥有的温暖世界。
踏踏踏——
“啊——”
女人的尖叫,让地下室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沈念的耳膜被尖叫声刺痛,他努力想要聚焦视线,但眼前依旧是一片朦胧。声控灯的闪烁中,他隐约看到门口有几个身影急促地走进来。
其中一人,急促地走到沈念身边,紧张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当看见沈念躺在地上,药丸的残渣沿着他的嘴角滑落,意识已模糊不清。
沈墨的心,绷紧着。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春日虎纲,要用那副诡异的模样看着自已。
原来所谓的潘多拉魔盒。
指的就是这个。
他早就知道,沈念就躺在地下室的角落里,然后一点点引导,等到自已快要胜利的时候,再揭开答案的幕布。
那种过山车的心情,对沈墨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他......他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室里?”
“虎纲先生呢?虎纲先生!”
丸子小姐不知所措地大喊。
她连忙拿出手机,想要报警,想要弄懂眼前的一切。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手里的电话。
丸子小姐不解地抬头看去。
只见沈墨,满脸的悲伤。
“丸子小姐,求求你,不要报警......”
诶?
丸子小姐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
沈墨进来,不就是想抓住春日虎纲贩毒的证据吗?
现在,如此生动的证据就摆在面前,为什么沈墨不让自已报警呢?
沈墨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低着头,紧紧地将那个抽搐失去意识的人,抱在怀里。
踏踏踏——
春日虎纲,迈着得意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不再慌张,不再恐惧,而是露出了一种,隐忍之后的胜利。
“丸子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您报警了!”
“我早就提醒过您,沈墨......就是个骗子!”
“他利用了您!”
丸子小姐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敢相信这些话,但眼前的情况又让她不得不信。
“沈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能不能给一个解释?”
沈墨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他深知此时的解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沈墨不说话,但春日虎纲的话语却变多了。
他指着沈墨怀中的沈念。
“那只毒虫,是沈墨的亲弟弟,丸子小姐,他才是真正的毒贩,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