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科?”
7月,电子科大早已放假,不过学校内依旧开设了一些公共课程,用于挂科后的补修甚至重修。
其中鲁玉就收到了补修的通知。
她疑惑地看着自已的成绩单,两只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
专业课绩点4.5,唯独有一门不起眼的公共课却是挂科。
鲁玉的辅导员,也是一个年轻的女性,戴着眼镜,扎着高马尾,看上去十分具有知性美。
“你的思修课,成绩并不理想。”
“鲁玉,你这门课得重修。”
思修课?
就是所谓的个人修养,教你如何生活的课程。
这种课程需要学吗?
鲁玉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她的个人修养还会差吗?
一向优秀习惯了的鲁玉自然不服学校对自已的判定。
“梁老师,我记得很清楚,我的答卷即便再差,也不可能不及格,我要求查卷。”
鲁玉气鼓鼓的,双手环抱在胸口,誓要找学校讨要个说法。
对于鲁玉来说,挂科算是一个不小的瑕疵。
给她的大学生活,留下了很大的遗憾。
鲁玉是完美主义者,不允许自已的大学成绩,有不完美的地方。
鲁玉的辅导员梁月微微笑了笑,她早就听说过学校里有鲁玉这号人物,只是她常年神龙不见神尾,今日一见性格还真跟传说中的一样。
“大学,是大人之学,是教你成为大人的地方,跟高中有很明显的区别。”
“我们不要求学生应试达到满分,我们要求学生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大人。”
完整的大人?
鲁玉的内心有些敏感,她不解地看向梁月:“梁老师,你觉得我不完整吗?”
梁月觉得鲁玉是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起来:“小玉同学,我说的完整,是指人格和灵魂上的完整,不是.......”
说到这里,梁月瞅了瞅鲁玉残疾的双腿。
很显然,鲁玉的身体是不完整的,但这也不会影响她成为一个人格上和灵魂上完整的个人。
可是,这些在鲁玉的心中,摆明了就是在暗示自已。
鲁玉那敏感的自尊,又被逼了出来。
“我说了,我要求查卷,我的成绩不可能不及格。”
鲁玉大喊道。
梁月没有办法,只得摊开了双手:“抱歉,你的确不合格,因为在大学一年里......”
“你压根没交到一个朋友。”
咚——
鲁玉的心,瞬间戈登了一下。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自已。
“你还记得文斌吗?”
“那个小个子,戴着眼镜的男生,他是咱们班性格最好的,善良,温和,如果你跟他都成为不了朋友,那你......”
这一刻,鲁玉投掷出去的回旋镖快速旋转了回来,最后打在了自已的后脑勺。
原来思修课的考核,是交朋友。
而鲁玉,也渐渐失去了争辩的动力。
她开始回想起文斌问自已的那个问题:我们算是朋友吗?
梁月低头耐心地看向鲁玉:“小玉同学,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心中的压力,只有向别人倾诉,才能得到真正的释放。”
“一个人就算再强大,如果没有朋友,那也有耗光自信的一天。”
“一个人就算再弱小,如果有朋友,也能团结在一起变得强大。”
“人,始终是社会性的动物,你要学会去稀释自已的灵魂,融入他人当中。”
梁月的话开始让鲁玉沉思。
以前有哥哥在自已身边,哥哥就是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现在哥哥不在了,她似乎对任何人都变得不够信任了。
就连袍衣会也解散了。
仔细想想,自已总是......一个人。
......
西华医院,石磊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他紧跟着张恨水的步伐,心中十分不解。
沈墨待在医院里干嘛?
“张恨水,沈墨到底长什么样儿?”
石磊带着几分好奇,还有几分恐惧朝张恨水发问。
张恨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侧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然后说道:“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对一个人的恐惧,往往来自于未知。
石磊早在很久以前,就听说过沈墨的传说。
有人说,他是个恶人,两只眼睛都能瞪死人。
有人说,他是个粗人,两只拳头打死过人。
有人说,他是个坏人,总是在蓉城无恶不作。
可是,一个恶人,一个粗人,一个坏人,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难道说,他受伤了?
走廊的尽头,一个安静的长椅上,一个穿着褐色西服,安静地看着报纸的年轻男人,突然抬头看向了张恨水。
“弑父者,好久不见。”
张恨水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沈总,因为点小事麻烦您。”
张恨水对沈墨还是很尊敬的。
对于他来说,沈墨是自已老大的老板。
一旁,石磊这才瞅见了沈墨的真面目。
他看起来,既不是恶人,也不是粗人,更不像是坏人,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帅气的普通男人......
“对了,沈总,您生病了?”
张恨水恭敬地发问。
沈墨摇了摇脑袋:“不,有个哥们受了伤,他对我很重要,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守着他,他这条命也是我捡回来的。”
石磊听见这话,显得更加震惊了。
原来沈墨在医院里,救人?
突然,张恨水侧身将目光投向了石磊:“沈总,这小子比我厉害,他说想挑战您,想取代您的位置。”
沈墨听后,并未吃惊,毕竟这种人在蓉城比比皆是。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诶,我也老了,是时候退休了,以后的天下毕竟是你们年轻人的嘛。”
张恨水却笑了笑:“沈总,您还老啊,您正年轻着呢。”
“对了,您听说了吗,鲁玉把袍衣会解散了。”
说着,张恨水就进入了正题。
其实他早就想找个借口来见见沈墨了,把袍衣会的事儿告诉他。
毕竟现在,也就只有沈墨能管得了鲁玉了。
谁知,沈墨似乎并不关心这事儿。
他欣然点头:“我相信鲁玉,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我早就把袍衣会教给了她,既然她解散了,那也是她的事儿,我尊重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