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不要倚老卖老,仗着我年轻好欺负!”
“我家庙小,容不下诸位大佛。”
“都请回吧,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
张恨水没有给众人留多少面子,把话说得很直。
这些袍哥,曾经在江湖上哪个不给面子,无论是去高档的酒吧,还是去街边的小摊,老板都会舔着脸上来捧着。
可张恨水是副什么态度?
搞得他们好像是来要饭的一样。
瞬间,就有人开始翻脸了。
“张恨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哥哥们落魄了,想来沾沾你的光,难道都不行吗?”
“亏你还是袍衣会的干部,一点都不讲究兄弟义气。”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石磊站在一旁,感觉自已都快窒息了。
这就是张恨水口中所说的江湖?
几个混不下去的老流氓来店内找麻烦,就是所谓的江湖吗?
石磊疯狂地吸收着眼前的一切。
感觉这种没脸没皮的生活,似乎也不是那么美好了。
“兄弟义气?”
“当初你们叫老子弑父者的时候,你们跟我讲过兄弟义气?”
“我的身边,只有刘贺跟程俊杰两个兄弟,因为他们是从一开始就支持我的兄弟。”
“所以他们在这家店才有股份,至于你们?”
张恨水说着,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屑。
我低谷时,踩我怪我远离我。
我巅峰时,捧我夸我讨好我。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对我说两句好话,就算是有兄弟义气了?
抱歉,我这里可不是养老院。
在袍衣会里,张恨水也仅仅只认可鲁玉,李洋他们几个。
至于其他的人,张恨水概不负责。
“哼,小东西,你以为赚了钱就可以不尊重我们是吧?”
“信不信我们会让你赚不到钱!”
“让你这家店开不下去!”
黑社会,就是干这个的。
不交点保护费还想做生意?
做梦呢。
原本袍衣会是不屑于做这门生意的,收保护费什么的,老土死了,毕竟沈家有自家的产业。
可如今,袍衣会解散了,这些人没了收入,只得利用这种方式去讹点,骗点。
对于这种人,张恨水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好啊,那你们就来啊!”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
张恨水也是从刀山火海里闯荡出来的。
论气势,他不会输,论本事,他更不会输。
众人见张恨水完全不怕他们,这些人瞬间也没辙了。
只得放下了狠话,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办公室。
一旁的石磊,无比佩服地看向张恨水。
“张哥,你刚才真牛啊,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啊!”
张恨水不屑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可牛的,你要是混久了,你也可以。”
一时间,在石磊心中,张恨水的地位瞬间上升了不少。
这个男人,跟自已年纪差不多,却拥有一家足浴店,而且之前似乎还是帮派里的干部,身边还有几个可靠的兄弟。
简直就是模板江湖大哥。
“张哥,我能不能跟着你混?”
突然,石磊来了这么一句。
张恨水心中苦笑。
刚才那群老袍哥的处境,难道还没吓退他吗?
还想混江湖?
......
“你走快点行不行?”
“就你这样的速度出来打工,早就饿死了。”
去往工厂的路上,李爱火整个人,处于要死不活的状态。
他的一只鞋子落在了地铁上,只得一边穿鞋,一边不穿鞋,无比别扭地行走着。
坚硬的沥青路,磨得他的脚底板都起了泡。
工业园区的道路没有公交,只得依靠双腿行走。
“我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要是有双鞋子,我走得比你跑得还快!”
小雅白了李爱火一眼,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特点就是爱说大话,却不办实事。
有想法,有抱负,却从不脚踏实地。
这种人,打两天工就老实了。
“临时工,把身份证都交上来!”
电子厂门口,一个中介拿着大喇叭大吼。
小雅伸手朝李爱火说道:“身份证给我。”
李爱火眉头紧皱,虽然没做警察,但身上的职业病在告诉他,这个中介的做法是违法的。
他没有理会小雅,而是直接朝中介发问。
“你要我们的身份证干嘛?”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
就连中介都很疑惑,温顺的羊群里,怎么还有只不听话的羊?
“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要进去工作,就必须先交身份证。”
“你胡扯!”
“法律还规定,任何人都不得收押别人的身份证呢。”
李爱火瞬间就跟中介杠上了。
一旁的小雅在旁边拉扯着李爱火:“你疯了?”
“你想不想打工了?”
一旁的中介也阴阳怪气地喊道:“某些人,不想赚钱的就走,不要影响我们正常人。”
“我们并不是扣押你的身份证,只是拿去登记个表格,等下班了就还给你们。”
下班就还给我们?
下班天都黑了。
这特么跟扣押有区别吗?
李爱火再次质问起来:“你拿着我们的身份证,去填表格?填的什么表格,违法吗,经过我们的同意了吗?”
“私自使用他人的身份证也是违法的!”
李爱火的行为,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共鸣。
反而那群临时工还在抱怨李爱火碍事儿。
中介也被他气得不轻:“好!可以不交身份证,但你们的工价只能是别人的一半!”
在这个时代,想要牵制打工人的手段,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果不其然,经过中介这么一喊,那群临时工又变成了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将自已的身份证扣押到了中介的手上。
李爱火见状,还想大骂,却被小雅给拉开了。
“李爱火,你到底要干嘛?”
李爱火也有些气不过,自已今天本来就够糟糕的,居然还遇到了这么离谱的事儿。
“那个中介犯法了,怎么?我不能说吗?”
小雅看着李爱火的模样,并没有责备,反而心里还舒坦了许多。
“那你怎么不把他抓起来?”
“你不是警察吗?”
“你知道在蓉城,有多少个不讲劳动法的公司吗?”
“可你们管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