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白象居,是整个山城地形最复杂的小区。”
“楼挨着楼,屋子叠着屋子,曾经有很多跑酷群体都在这里聚集。”
山城警局,陈燃按照张幼蓉的要求,在山城范围内找到了一个适合交易的地点。
虽然张幼蓉跟沈墨的脸上都写着担忧。
但是一旁的雅洁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投影布上,显示着白象居小区的复杂地形,这里完完全全可以发挥出燕子门的轻功。
“很好,就是这个地方了!”
雅洁自信地说道。
听见雅洁这么说,就连陈燃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人口密集,而且建筑跟群山一样崎岖,要追人的话,很容易跟丢。
“沈墨,你们真的有把握吗?”
沈墨看了看陈燃,然后又看了看雅洁,点头说道:“至少比你的计划有把握一点。”
陈燃瞬间不爽。
随后,他也亮出了自已的杀手锏。
只见t上面突然露出了一张张警犬的照片。
陈燃双手环抱在胸口,表情无比得意地说道:“这一次,我特地去找武警部队调用了7只警犬,这些警犬最擅长的就是追踪了!”
“这一次,我要弥补上次的过失,将绑匪制伏!”
陈燃说完,还用自已的余光扫视了一周,似乎是在求其他人的夸赞。
夸赞他的点子好。
可是雅洁却突然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请问陈警告,你的这些警犬,也能飞檐走壁使用轻功吗?”
陈燃听后,全身尬住,耳朵赤红。
沈墨瞬间大笑起来:“哈哈哈——”
“陈警官,你给这些狗安上翅膀不就能飞檐走壁了吗?”
陈燃的额头瞬间出现了一个“井”号。
可恶的沈墨!
我一定会证明自已!
我一定会亲自把绑匪抓住,然后让你们彻底对我心服口服!
雅洁轻松地拍了拍手掌,准备出发:“各位,给我一点时间,我去熟悉一下白象居小区的地形。”
张幼蓉听后,连忙站了起来:“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寻找摄像头安装的最好位置。”
两个女人,结伴走出了办公室。
等沈墨也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陈燃突然叫住了沈墨。
“沈墨,你等一下。”
这两个男人本来就不对付。
沈墨瞧不起陈燃。
陈燃更瞧不起沈墨。
所以听到陈燃要将自已留下,沈墨的心中十分不爽。
“干嘛?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陈燃严肃地吐槽了一句:“你们有钱人说话都这样吗?”
“那个女孩醒了,或许我们可以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关林澜儿的信息。”
那个女孩?
就是沈墨用一百多斤的金条,赎回来的女孩。
沈墨立即反应过来。
“你怎么不早说?”
陈燃再次吐槽:“你整天神出鬼没的,我找你找得可费劲了!”
沈墨轻松地起身,微微感叹了一句:“诶~你也就这点作用了。”
“抓捕绑匪不行,对我们解救出来的人质倒很关心。”
“别忘了,你的这份功绩,可是我拿一百多斤的金条买来的!”
陈燃大怒:“沈墨,你说什么?”
二人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办公室。
陈燃更加讨厌沈墨了。
沈墨也更加瞧不起陈燃了。
.......
山城医院。
吴曼妮双眼麻木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在她几乎完美的人生当中,自已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已像是一只被圈养的动物。
被关进肮胀的铁笼,就连上厕所都不能自由。
从小出生在富豪家庭的她,没吃过一次苦,出行有司机开着劳斯莱斯,随身跟着管家,就连上学也有代课代考,自已完全不需要动一点点头脑。
未见过世界的参差,以为所有人都过得不差。
可是这一次,比起她肉体上的摧残,她更多的是,对这个不完美,甚至是有些阴暗的世界感到害怕。
“吴曼妮?”
“吴曼妮?”
陈燃的声音,在她病床边响起。
吴曼妮那空洞的双眼,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神色。
只见自已的床边坐着两个男人。
她条件反射似的坐了起来,然后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已的身体。
现在的她,只要见到任何陌生人,内心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和防御。
陈燃皱眉,表情严肃。
他不敢想象,吴曼妮之前遭受了多少折磨。
就连沈墨也同情这个陌生的女孩。
他在想,林澜儿会不会也变成了这样?
“吴曼妮,你别害怕,我是警察,我来找你是询问一些有关绑匪的信息。”
陈燃轻声细语地说道,生怕吓到这个反应过激的女孩。
“你知道你被关在哪里吗?”
陈燃发问。
吴曼妮低着头,将半张脸埋在膝盖里,眼神警惕地看向前方,脑袋微微摇着头。
这算是她的答复。
“你见过绑匪的脸吗?”
陈燃继续发问。
吴曼妮依旧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绑匪都对你们做过什么?”
陈燃继续发问。
这个时候,吴曼妮开始陷入回忆。
“劈叉,倒立,压腿,后空翻.......”
吴曼妮说着。
一旁的陈燃跟沈墨都感到无比奇怪。
是这姑娘在胡言乱语吗?
陈燃继续引导起来:“你们是在练习某种东西吗?”
吴曼妮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你完不成这些动作,他会对你怎么样?”
听到这里,吴曼妮内心的恐惧才真正开始。
她紧紧抱着蜷缩起来的身体,双眼朦胧,仿佛视线回到了当初那个昏暗的地下室里。
一个拿着鞭子的严厉男人,却自称他们的“母亲”,一旦完不成她所要求的动作,就会一边用鞭子抽打,一边大骂。
就好像......在教导她们似的。
“那个人,不正常!”
“我们都叫他妈妈.......”
妈妈?
陈燃跟沈墨再次对视了一眼,心里更加怪异了。
“不,妈妈,我再也不敢了!”
“别打我,妈妈......”
吴曼妮的双眼产生了幻觉,仿佛那个所谓的“妈妈”就在床边,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已。
妈妈这个全世界最温暖,最有爱的称谓。
再配上最严厉,最刻薄的惩罚。
造就了吴曼妮内心最大的心理创伤。
就好像那个生你养你的母亲,从未爱过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