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活该!”
“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
苟圣一边笑着,一边把身体靠在了我的身上。
寒冷的天气,两个人的身体靠在一起,顿时感觉屋子都温暖了不少。
“苟旦,要我说,最可靠的还是咱们的血缘关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盘,咱俩可得互相搀扶一下子。”
血缘关系?
我嘲讽地笑了起来。
“哼,苟圣,你别忘了,以前咱们发生矛盾的时候,你可是对我掏出了刀子,还要杀了我呢。”
“还有当初我拿命换来的十万块钱,也被你抢了去,那个时候,你怎么没跟我扯什么血缘关系?”
苟圣听到这些,脸瞬间就红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畜生事儿,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但苟圣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错误的,要错就一错到底,要走,就一条道走到黑!
果然,他没有朝我道歉,而是用一种训斥的语气朝我吼道:“苟旦,你看看你,咋就这么小心眼呢?”
“以后这种不利于咱们兄弟团结的话,就不要说了!”
“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得那区区十万块?”
听见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发寒。
成年人是不会改变的。
你也别想着去改造任何一个成年人。
他们有他们的命。
要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避免自我感动。
苟圣啊苟圣,我不知道哪一天,当我把手枪抵在你脑袋上的时候,你还会不会觉得那只是区区十万块了......
对于我来说,那不是区区十万块。
那是一个少年内心的阴影和绝望......
......
彭——
巨大的震动,让本就破旧的屋子,都开始摇晃起来。
脑袋上,一直有灰尘落下。
我的心里清楚,这不是地震,而是炮弹的声响。
“发生什么事儿了?”
“苟旦,你可得保护我啊!”
苟圣身体瑟瑟发抖,跟个娘们儿似的躲在我的身后。
但我的心中,却一点都不慌张。
因为我清楚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胡莉会带着同盟军撤离,白家的人,会来营救我们。
苟圣又会觉得自己受到了白家的庇护。
但这其实,是一个更深的陷阱。
哐当——
眼前的木门,被狠狠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沈墨!”
白振虎还是满脸的邪气,他穿着迷彩作战服,手里端着AK,脑袋上戴着一顶贝雷军帽,肩章上竟然还佩戴着“上校”的衔儿。
“你个窝囊废,你欠老子一命!”
白振虎嚣张地大踏步地走来,他的白家军似乎控制了周围,我的耳边能听见阵阵整齐的脚步声,还有一辆辆卡车的引擎声。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白振虎,与其说他是“虎”,但他咋咋呼呼的样子,真的很像看家护院的“狗”。
白振虎蹲下身子,拿出尖利的匕首,用冰凉的刀背,在我脸颊上划过,同时嘴里还朝我威胁起来。
“要不是老爷子想见你,我恨不得当场在这里捅死你!”
“然后肢解你的身体,拿去......喂狗!”
说着,他用舌头舔了舔匕首的刀尖。
一副邪气凛然的模样。
我猛然想起,胡莉跟我讲的那个故事。
把七个卧底的尸体,拿去喂狗的人,不会就是眼前这个畜生吧?
果然,我对他有一种天然的厌恶,是有理由的。
这种纯粹的人渣,也只能在这种无法地带混混了。
厮——
说完,他割断了我身上的绳子,然后又好奇地看向了我身旁的苟圣。
“沈墨,老爷子只让我带你一个人去见他,这个怂货是谁?”
白振虎斜眼不屑地瞅了瞅害怕得发抖的苟圣。
我用手肘碰了碰苟圣:“苟圣,见着你弟弟还不打声招呼?”
在纯粹的恶人面前,苟圣跟只受了惊吓的犬,缩在墙角哆哆嗦嗦。
果然,苟圣这种人,好人他不想当,坏人他当不上。
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代表人物。
“喂,老子问你呢,你特么的是谁!”
白振虎将冰凉的匕首放在了苟圣的脸颊上,苟圣的身体瞬间一惊,瘪嘴看向白振虎。
“我......我也是.......白风清的儿子......”
“我去你的!”
白振虎一脚踹在了苟圣的身上,苟圣跟蚯蚓一般,缩在了我的身后,只露出两只害怕的眼睛瞅向白振虎。
“我爹怎么会有你这个孬种!”
咔嚓——
说着,白振虎就打开了AK的枪栓,然后抵在了苟圣的脑门上。
我也有些急了,朝白振虎吼道:“他是不是你爹的儿子,你让我带他去见见你爹就知道了!”
“如果他要真是你爹的儿子,你可就杀了你的亲哥哥!”
我怒目看向白振虎。
生怕这个畜生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白振虎瞅了瞅我,大概对视了几秒钟,然后他便收枪大笑:“哈哈哈——”
笑完又摆出那张邪气的脸:“用你说?”
“白振龙早就通过卫星电话告诉我了。”
“老子不过是想试试,这家伙究竟是不是孬种罢了!”
突然,我感觉背后的手一湿,一股温热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连忙起身,只看见苟圣居然靠着墙角,裤子湿透了,他也被吓尿了......
“特么的苟圣!你真丢脸啊!”
我嫌弃地看着他。
白振虎更是得意到了极致,端着AK差点起舞:“哈哈哈,孬种,孬种!”
只有苟圣抬头朝我们挤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嘴里还在重复着:“嘿嘿,自家人,自家人......”
果然,无论是在苟家,还是在白家,他都是遭人嫌弃的那个“孬种”!
走出房门,发现胡莉的人已经撤离了,白振虎的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占领了这片据点,不过以白振虎那马虎的性格,应该也猜不到这是胡莉故意设下的圈套。
而我,也能顺顺利利地潜伏进入白家了。
我们坐上了一辆运兵车,车内,我谨慎地观察着白家军战士的装备。
他们穿着布衣迷彩,没有防弹衣,没有防弹头盔,甚至有的人手中的AK还是锈迹斑斑的,没有枪托。
这些人,跟同盟军那群素质过硬,装备过硬的战士比起来,要逊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