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你算个几把！”
寸头男脑袋朝左边歪，嘴巴朝右边歪，看上去跟犯病的傻子似的。
这个时候，他猛然看见了躲在一旁的老黑。
寸头男顿时明白过来，我是老黑找来找场子的。
“歪嘴，这个人好像没把你当回事啊。”
“就是啊，难道他不知道这片场子归谁管吗？”
“是啊，歪嘴哥，你名声也没打出来啊。”
周围几个拱火的小弟都管寸头叫做歪嘴。
这也挺符合他的长相，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把嘴巴歪到一侧去。
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歪嘴听见周围的人都这么说自己了，抽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就奔我走来。
“小子，你跟你旁边那个乡巴佬打听打听，刚刚就在这里，也是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他的下场是什么？”
歪嘴说的是何勇。
何勇被砍成那个样子，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叫歪嘴的杰作。
一旁，老黑怂了，扯了扯我的衣服在我耳边轻轻劝道：“医生，咱们走吧，惹不起他们，你一个人......”
老黑吓破胆的样子，被歪嘴看在眼里，此刻她显得更加嚣张了，嘴巴更是翘到了天上去，一只脚撑着身体，另外一只脚潇洒地抖动着。
这种货色，也能随便欺负人了？
“你们袍哥，就只有你这种货色了？”
我没有感到丝毫害怕，这几个杂鱼没什么实力，都是些看了几部古惑仔电影，然后辍学在社会上混的青年，砍了人还以为自己很吊。
咔嚓
歪嘴猛地将啤酒瓶子砸碎了，用充满尖刺的瓶子对准了我。
“你特么再说一遍？”
“告诉你，在山城，没有人敢这么说我们袍衣会。”
我不屑地笑了笑。
“你们袍衣会，不过是群收保护费，欺负民工，上门催债的三流货色，跟蓉城的沈家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干里！”
歪嘴听后，气不过，拿起破啤酒瓶子就刺了过来。
我稳住了身子，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侧身一躲绕到了歪嘴的身后，并且对准他的屁股狠狠一踹。
彭
歪嘴狠狠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屋内，那群喝酒吃肉的喽啰们也闻声走了出来。
他们看见歪嘴躺在了地上，也稍微有些吃惊。
“刚才在这里，砍了人的，都给老子站出来！”
我用充满愤怒，充满杀气的声音大吼，现场的人都被我的气场给镇住了，没有一个人敢迈腿上前一步。
我侧头看向老黑。
“老黑，你来指认，是谁砍了你兄弟何勇？”
有了我的支持，老黑也不那么害怕起来，他扫视了一周然后朝我肯定地说道。
“这帮子玩意儿都不是好东西，都拿刀砍过我兄弟。”
“你们特么的七八个人，欺负一个民工，也好意思打着袍衣会的旗子吓唬人？”
“我告诉你们，要是袍衣会都是你们这种货色，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就在这时，我听见屋内有叮叮当当的响声。
有人去拿刀子了。
我迅猛地冲到门口，对着门口的一堆人猛踹过去。
刚好一个取了七八把砍刀的人，被我正正地踹到了肚子上，他整个人往后飞倒而去，手中血淋淋的砍刀掉落了一地。
“老子赤手空拳，你们还想动刀子？”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后刮来一阵风。
我猛地抓起一个人挡在自己的身后。
咔嚓
只听血肉飞溅的响声，歪嘴抱起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还好我躲闪及时，要不然就中了歪嘴的阴招了。
“上啊，我们这么多人，害怕制服不了他一个？”
歪嘴命令起身旁这帮没种的喽啰。
我先发制人，端起一旁的折凳，跟吕布挥舞方天画戟似的，一左一右使劲儿扇着，左右两边的人，被我纷纷打倒在地上，手中的折凳钢管都给干弯了。
士气打没了，人再多也不好使。
歪嘴开始害怕了，双腿直哆嗦，整个人靠在墙壁，手紧紧抓着门框嘴巴更是抽筋了，抽搐着。
“怎么？就这？”
我走到歪嘴的面前，拍了拍他冰冷的脸蛋。
面对我的嘲讽，此刻的歪嘴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他知道，自己跟我不是一个等级的。
“老黑！”
我大喊起老黑来。
老黑听到我的吼声，浑身也吓得哆嗦。
他没有想到，从诊所走出来的人，竟然打架这么狠。
一个人干翻了七八个人。
“这小子砍了何勇多少刀，你就砍他多少刀！”
我指着眼前腿发软的歪嘴。
老黑愣住了，他一个老实巴交的民工，哪里敢动刀子。
老黑无奈地看向了我。
我一只手掐住歪嘴的脖子，一只手按着歪嘴的脑袋：“看看，看看！”
“这就是你们砍的人，一个民工，他们善良到砍回来的心都没有！”
“这种人，你怎么能忍心下得去手啊？”
歪嘴着实被我给吓住了，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老黑面前。
“我错了，我错了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歪嘴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这种人，最容易被别人当枪使了。
没有最基本的善恶观，算不上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
“是老板指挥我们干的啊。”
“民工来讨薪，老板不给，那个叫何勇的就闹事，老板让我们砍死他，我也害怕啊，我没有下死手，特意留了何勇一条命，哥，我......”
扑哧
歪嘴没说完，我就一脚踹了上去。
踹得他的门牙都掉落了下来，嘴里全是血。
“没下死手？”
“你要不要去跟我看看，何勇特么的都被你们砍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是民工，干了一年的活，来要工钱，有错吗？”
“有错吗？”
我扯着歪嘴的耳朵大吼。
歪嘴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其余几个被我干趴下的混混也都跟歪嘴一样跪在了我的面前。
一个男人，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就得敢于出头，就得明辨是非。
歪嘴这种善恶观念薄弱的混子，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我这种人，被我打服了，还要跟他们讲道理。
“哥，真的老板指挥的，我们就是普通打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