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条孤独的狗,坐在马路边。
世间的所以欢声笑语都跟我无关。
我知道,我的人生即将发生质的改变。
可是此刻,我却什么都看不见。
......
白色的牧马人,奔跑在漆黑的夜色当中,光明的探照灯,替我照亮了前方的马路。
我跟张幼蓉的交情,不算太深。
顶多是合作关系。
我弄坏了她跟父母唯一的合照。
但我也告诉了她父亲死亡的真相。
但就是如此浅浅的关系,却能让我在关键时刻找她帮忙。
关键的是,她还真的会帮助我。
“你欠了多少钱?”
张幼蓉一边开车,一边看向副驾驶位置的我。
我没有回答她,两只眼睛跟贴在窗户上似的盯向外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咔嚓
金条碰撞的声音响起。
张幼蓉将装着金条的袋子甩在了我的面前。
“喏,上次你给我的金子,我一分都没花,我就知道你的钱不干净,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猜中了......”
我看着袋子里的金条,有些不知所措。
张幼蓉让我感到吃惊。
很显然,她并不是一个拜金的女人。
她叫我“财神爷”也仅仅是调侃而已。
“喂!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
张幼蓉开始变得毛躁起来,甚至还用力按了两下车上的喇叭,惊得我吓了一跳。
我的心情很复杂。
复杂到,张幼蓉无法理解的程度。
我将金子推了回去笑了笑:“我骗你的,我没有赌博,没有欠钱,就是想......见见你......”
“什么?”
“你耍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张幼蓉本想冲着我发脾气,可转头看见的,却是一张极其阴郁的脸。
她连发脾气的性质都没有了。
此刻,她满脑子都在想,这个男人怎么了?
......
张幼蓉的家,很普通。
居住在上个世纪90年代的筒子楼里。
居民楼的墙壁,都掉了一大半。
这种房子有一个俗称老破小。
“我爸单位分的房子,我一直在这儿住着呢。”
张幼蓉一边给我带路,一边介绍起来。
楼里很昏暗,电梯都没有安装,而且张幼蓉还住在八楼,得一口气爬上去。
咔嚓
打开门,门口堆满了还未拆解的快递盒子,客厅很小,十个平方,屋子看上去很陈旧了,连电视都是那种坨坨电视,不过还算收拾得干净。
电视柜的下方,放着一张男人的照片。
照片里,男人对着镜头敬礼,穿着板正的警服。
这应该就是张幼蓉的父亲,张义了吧。
屋子很破小,跟陈霏阳的豪华大平层公寓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这样的屋子里,整个人却异常地平静,因为这才是家的味道,这才是温馨的感觉。
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忧愁的情结似乎一下子就被解开了。
在外面漂泊旧了,也想找一个港口靠一靠。
“今晚你就睡沙发吧,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进我的卧室,懂吗?”
张幼蓉拿出一条咖啡色的毛毯,披在我的身上,然后严肃地指着我,警告起来。
我好奇地朝她的卧室张望而去,只可惜门是关着的。
我将毛毯紧紧地裹着身子,浑身温暖了不少,就好像被人拥抱着,而且毛毯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
“张幼蓉......你不凶的时候,其实还挺温柔的。”
我裹着毛毯,发出一脸的痴笑。
张幼蓉大概觉得我说这句话很猥琐,脑袋里也在幻想丰龊的东西,一拳打在我的脑门上。
“你别笑!你笑起来真恶心!”
“我只是暂时接济你,你可别赖在我家里啊!”
张幼蓉指着我警告起来。
我假装嫌弃地扭过头:“谁爱待在你家里似的,放心,我明天立马就走。”
当然,得等见到周正,我才会走。
之所以要搬出张幼蓉出来,是因为周正的心中十分在乎这个战友的女儿。
他如果知道我在张幼蓉的家中,周正一定会赶过来见过。
这么说起来,我还是在利用张幼蓉咯?
想想,我的心里十分膈应。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杯未喝完的奶茶,一个看剧用的手机支架,一副看上去莫名其妙的牌。
上面完美地展示了张幼蓉的生活习惯。
她一定是那种一边看剧,一边喝奶茶的姑娘。
我随意拿起一张桌上怪异的卡牌。
可是怎么看,都看不懂。
上面没有标注JQK,123,这根本不是扑克牌。
“这是什么?”
我将自己拿起的那张牌递给张幼蓉。
张幼蓉看了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这是塔罗牌,就是算命用的!”
算命?
张幼蓉还信这个?
我瞬间就感兴趣起来。
只见张幼蓉拿起我递给她的牌看了又看,弄得我有些着急。
“你给我算算,我选中的这张牌,代表着什么?”
迷茫的我,正好遇到了这幅算命的牌。
我不指望,张幼蓉可以给我答疑解惑,我只想从生活的各种地方,接收到一些启示。
不管是坏的启示,还是好的启示。
好让我知道,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张牌叫做魔术师逆位......”
“哎哟,这张牌的意思,可不得了了!”
张幼蓉故意跟我装神弄鬼起来。
我默默地看着她装杯。
她将牌面铺开,指着上面奇怪的图案。
“你看这牌上,桌上的法器会摔落,有关圣杯、金币、权杖、宝剑的事物都不顺利。也就是:爱情进行得不顺、经济状况不顺,事务工作进行不顺、学业进行不顺,本身的情绪、生活、体能和思考精神都不够良好!”
“魔法师手上拿的权杖很像指挥棒,是导引能量的工具。能量善加导引,可以事半功倍,导引错了,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张幼蓉说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苟旦,怪不得你有麻烦了呢!”
我看着牌面上那个穿着红袍的魔术师,心里也觉得十分邪乎。
但很快我就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什么封建迷信?
我才不相信!
“这就是一张纸牌而已,关我的生活什么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