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桃夭好奇地看着长阴灯。
其实她这会儿也算是魂魄的状态。
树心被夺走,树身烧焦立在镇口。
所以面对长阴灯,桃夭也生出一种畏惧的情绪。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可以感觉到那上面有让她畏惧的力量。
一旦被那股力量纠缠,她这辈子都别想逃脱。
那比这几口井还要可怕。
“长阴灯。”苏云漪挑眉,饶有趣味地吓唬桃夭:“你想离开,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你进入长阴灯,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只要是魂魄,进了长阴灯,便是神仙来了,只要我不松口,谁也别想让你走。”
桃夭飞快地摇头。
脖子位置不止冒火星,还有黑色的碎屑乱飞。
一粒粒地落在地上还能发出声音。
苏云漪好奇地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居然是炭!
果然是一棵树。
只是不知道桃树能不能烧炭。
好像可以?
苏云漪对这些并不了解,只觉得桃夭这个样子可怜中有带着一点可笑。
她若是能像小锦鲤那样,心软的同时对人始终带着警惕,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了。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桃夭注意到苏云漪的表情,有些不满的说:“你这样显得我好像很惨,我不要。”
苏云漪用长阴灯照亮井底。
至于柴东河有多惨,她不在乎。
当初她被千刀万剐的时候,柴家兄弟不也没有在乎她的哀嚎?
她看着周围,完全没有看跟在后面爬的桃夭。
说实话,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但一想到这里是落霞镇,又似乎和谐了起来。
“我不这么看的话,难道你就不惨了?”
说着,苏云漪看向桃夭的眼神多了几分莫名的神色。
从某种程度来说,桃夭经历的,也是她的经历。
“你先跟着我,等我找到办法就带你离开。”
桃夭面上一喜。
如果不是这浑身焦黑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桃夭曾经经历过被背叛,还被受她照拂才能在此地扎根的那些人几乎是大卸八块。
“真的嘛!你真是个好人!和那个给我起名字的人一样好。”
比起落霞镇的人,桃夭其实最在意的就是当年那个给她起名字的人。
只可惜,桃夭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记得他的模样。
过去这么多年,只怕都成了一堆骨头。
投胎都不知道投了多少次。
见苏云漪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桃夭跟在苏云漪身后的同时,还不忘说着当年自己被起名字时候的场景。
就差没把每一朵花都仔仔细细地描绘出来了。
“我开花的时候很漂亮的。只可惜不行了,真想给你看看。”桃夭最开始用火龙针对苏云漪,也是被落霞镇的人激怒导致。
现在看出苏云漪好接近。
要不是她还不会走路,而且身体还变成了现在这样,桃夭都想要上去抱一抱苏云漪。
苏云漪这头在水井下找线索。
落霞镇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天亮没多久,高展鹏顾不上被火龙掠去水井下的苏云漪,立刻要去外面看看那些人针对秦商等人的结果如何了。
可让高展鹏完全没想到的是。
走到镇口,就看见一队穿着黑甲的人将镇口层层把守不说,还一副要进入落霞镇,将落霞镇也全部掌握的样子。
尽管这些人粗略看去也只有百来人。
可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些人一个个所展现出来的力量,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你们是谁!”高展鹏不明白,落霞镇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精锐出现?
当年高祖皇帝打前朝的时候都不曾多给眼神的地方。
如今太平盛世反倒是被人盯上了?
可他在外面走南闯北的时候,也没听说过大雍有这样一支玄甲队伍。
私兵?
能够打造出这样一支私兵,幕后的人来头也很大。
高展鹏只在瞬间,脑海里就想了许多。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落霞镇决不能让出去。
他用那个办法也只能将桃夭困在水井
却没有办法将桃夭带走。
距离太远的话,高展鹏都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从桃夭身上得到金银。
那就是一座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金山银山。
高展鹏怎么可能放手?
从前高家空荡荡的库房,如今到了自己手里后,已经被金子和银子填满了。
只可惜桃夭不能变出珠宝。
如果能有更多稀世珍宝就好了。
人的贪欲就是如此。
已经有金山银山了,还要稀世珍宝。
只见一个穿着黑甲,还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张紧抿的薄唇和下巴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手持长枪。
见到高展鹏的瞬间,便将长枪指在高展鹏的脖子上。
高展鹏吓得双腿颤抖。
他都可以感觉到那杆长枪贴在皮肤上冰凉的感觉。
似乎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想,对方就可以立刻要了他的命。
自从设计了桃夭后,高展鹏在落霞镇上说一不二。
手里还有桃花茶这样的东西。
可以说,他就是落霞镇这里的土皇帝。
让高展鹏对付桃夭,没问题。
桃夭单纯,要设计她简直像喝水一样简单。
还有桃花茶。
那也是高展鹏用那个人教的办法做的。
他用这样的桃花茶要了不少人的命。
这段日子,唯一让高展鹏心有不满的,就是桃夭在水井下还敢做小动作。
那些在家挖了金银后就不再做任何事情的懒汉一觉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脸全都变成了高展鹏的样子。
尽管高展鹏后来出去求来了改变模样的办法。
但那也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过了时间,他们全都会变成高展鹏的脸。
不过,就算有这些事情,落霞镇的那些人也不敢在高展鹏面前说什么。
今天冷不丁被威胁到。
倒是将高展鹏从空中打落了一般,终于意识到自己也只是在落霞镇上可以作威作福,更是因为利用了桃夭的单纯,在落霞镇那些百姓面前杀鸡儆猴,让那些人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但,外面的人不是如此。
“昨天夜里的人呢。”秦商沉声问,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