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大魏天子不过是司马家扶持起来的傀儡,今日得见,果然传闻永远都只能是传闻。”
“若你这般能力,这般胆识的人都是傀儡,那这古往今来,怕是也没几个好皇帝了。”
刘邦到来之时,桌上茶水尚温,姜维起身拱手行礼。
且不论立场如何,这份以天子之尊只身赴宴的勇气,就值得尊重。
“是吧,朕也是这样觉得。”
坐下后,刘邦将桌上茶水一饮而尽,后有些不满的咂巴了两下嘴。
“可惜是水而非酒,本还想着效仿昔日魏太祖与昭烈帝煮酒论英雄呢,毕竟今日在此的你我,也是真正的英雄。”
“魏天子说笑了,先帝何等盖世之姿,如何是姜维能比,那岂不是将萤火之光比之皓月?”
“也请魏天子莫要侮辱我大汉先帝,否则也等同于是在侮辱你大魏的太祖皇帝!”
姜维的语气陡然凝重了几分。
虽然从未见过先帝,可对于其的那份理想,以及为了那理想而终生奋斗的毅力,他是无比钦佩的。
正如他敬佩丞相一般的敬佩着先帝。
所以他不能忍受,有人在自己面前侮辱先帝!
然而听了他这话,刘邦的神情忽然有些奇怪。
“可你若不觉得自己比先帝更加英雄,那凭什么他完成不了的目标,你却觉得自己能完成呢?”
“至于魏太祖,耗费大半生的时间,也就勉强平定了个北方,朕若有他那般的天时地利,定早已平了这天下,朕凭什么就不能比他更英雄呢?”
姜维:“……”
他要举报,有人不按套路出牌!
若刘邦坚持侮辱他大汉先帝,他还能借机发飙,直接让暗中埋伏的人动手。
可谁知道这货转而就将矛头对准了自家的太祖皇帝!
短短几句话,几乎都要将曹老板给贬的一文不值了。
连带着天幕外的曹老板听的都有些脸红。
若是旁人这般笑话,他多少还是要反驳的。
可说这些话的人是高祖。
三年亡秦,四年灭楚的大汉太祖高皇帝!
在他赤壁大败后,感叹着身体年迈不复从前勇武的年纪,刘邦估摸着还整天在村口看野狗打架看的津津有味。
他用了一生也只是勉强平了北方,还没能解决士族的隐患。
而刘邦亡秦,灭楚,讨伐各路诸侯国,七年打了近三遍天下。
跟刘备煮酒之时,曹老板还能舔着脸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可在刘邦面前,他是真的只能乖乖低着头。
面对刘邦的鄙视,他能做的也只有昂首挺胸,义愤填膺的大喊一声,我是废物,那又如何!
“所以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姜维有些心烦意乱,眼神也逐渐变得不耐了几分。
“当然不是,朕既然冒这么大风险来见你,自然所图甚大,不如伯约猜一猜,朕是为何而约你来此?”
刘邦小小的卖了个关子。
“为了和谈?”
从他的表情中,姜维看不出任何问题,只能凭空猜测。
汉军攻不进去,而魏军也同样没有出城一战的底气。
加上毋丘俭的援军不日将至,汉军定然是要提前撤回长安的。
这种情况下,和谈是最合理的猜测。
双方都减少些伤亡以及辎重上的损耗。
可刘邦只是轻笑着摇摇头。
“伯约糊涂了,这一战在今夜就要落下帷幕,又何来和谈之说呢?”
“还是说,你不会真的乖乖听朕的提议,只带了两个亲兵前来吧?”
姜维:“!”
“卑鄙小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刘邦的目的。
当下他立即起身就要拔剑,可有个人的动作却比他还要快上一步。
张良眼疾手快的出剑便将姜维兵刃挑飞,同时刘邦狠狠摔杯。
可能双方定下的暗号都是相同的,凉亭周围瞬间涌现近千伏兵。
“你还有脸骂我卑鄙?你带的人可也不少!”
刘邦笑骂道。
“本将乃是为了匡扶汉室,纵使手段卑鄙些,也无愧天地!”
姜维暴起的同时,双方伏兵也战做一团。
眼见他带的两名亲兵身怀杀意的冲来,刘邦依旧只是笑笑。
“子房,不用管寡人,你的任务是将姜维拿下!”
张良:“?”
好家伙,陛下,我可是文臣,用笔杆子的那种!
眼见姜维避让间一个翻滚摸回长剑,张良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这状况,怕是韩信来也不成。
得樊哙来!
拔剑之后,姜维心知对手剑术精湛,压根也不跟其比剑,直接以力量压制。
几个回合下来,张良已然气喘吁吁,握剑的手都已暗暗发麻。
好在他有个良好的习惯,不管做什么,都会习惯性的留上一个后手。
“若非多做了一手安排,怕是还真要被陛下你坑了。”
也就在此时,乱战之外,又涌现出大量火把。
眼见火光之下又有数不尽的魏军涌现,饶是姜维有万夫不当之勇,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阵无力。
他自觉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卑鄙了,在魏天子的单独约见之下,还暗中带了数百名精锐前来,准备一举将其拿下。
谁知这魏天子比他更卑鄙,这t到底带了多少人来!
数千?还是上万?
“卧槽,你这是调动了多少兵马?”
“万一汉军在此时攻城怎么办?”
别说姜维,刘邦都懵了一瞬。
这架势,跟汉军决战也不过如此了吧?
“陛下,放心吧,只调动了五千兵马,我这不是怕发生意外么。”
张良解释道。
现在看来,好在是准备了。
眼见局势彻底明朗,刘邦缓过神来之后,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张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寡人好像没看到你调动兵马,难不成是提前安排?”
“可你不是说不必惊动陈泰等人吗?”
“事实上也没有惊动,这是臣在城门守军处留的一步闲棋。”
张良耐心解释。
司马家关系网极为复杂,哪怕已经掌控京师,也没人敢保证京中乃至皇宫中就没有忠于司马师的走狗了。
一旦那些疯子偷摸着将刘邦给绑了,再以天子令牌出城,谁也无法阻止。
于是他便与守军定下了个规矩,无论是谁,只要以天子令牌出城的,皆是蜀中奸细。
凡守城将士见到,需通知上级,调遣大军暗中跟踪、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