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满脸错愕不解的看着段老。
匡天明更是直接右手钻了钻耳朵,追问道:“段老,是我听错了吗?”
“没听错。”
段老摇摇头:“就算我们全员知晓他的身份是假,也需要一起全员继续演他,起码要维持到三老太的寿辰那天。”
“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继续演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叶南天目光深邃,沉声询问。
段老竖起了两根指头:“其一现在少爷杳无音讯,但对我们而言,没有音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起码少爷有存活的可能,寻找少爷需要花费时间,而我们这边的大本营也需要一个‘少爷’维稳住破烂不堪的局势。”
“现在局势已经比我们预料的更糟糕了,他这跑去城西盛典上一站台,城东的房价势必拦腰一斩再斩,这份成绩就算交付到陈家,也已经暗淡无光。”
顿了顿,段老缓慢地竖起了第二更根手指。
他目光凝重地扫过众人,惆怅无奈地说:“这第二也是涉及到陈家继承者秘密之一,原本以为少爷这次的第一份答卷光彩耀人,足够在三老太寿辰上震惊四座,却不曾想到,峰回路转,局势衰败的竟是如此之
快,现在这份答卷破败不堪,那么就要争取第二次创业机会!”
“第二次创业机会?”
一语出,众人同时惊呼。
段老怅然点头,这件事他当初来辅佐陈天放的时候,只和陈天放提过。
每个陈家继承者都有三次创业机会。
这也是陈家历代筛选出来的,能够最大保证继承者的优秀能力的规则,毕竟创业路上九死一生,即便是陈家继承者依靠陈家背景资源,也难以抹平所有的不确定因素。
段老本以为这次陈天放能够一战定鼎,光华大盛。
可如今局势崩盘到了这种程度,不求这第一份成绩,也只能求第二次创业机会了。
面对众人惊骇的目光。
段老点头,解释道:“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得知他去典礼现场的时候,我执意放弃城东这块基本盘,倾注所有力量找寻少爷和齐天的根本原因,第一份成绩已经烂了,但尽快找到少爷,就还能顺利的进行争取第二次继承者创业机会。”
“而在找到少爷之前,我们现在的阵容明面上是需要保持稳定的,也就需要这个家伙一直等到我们找到少爷,然后进行无缝衔接。”
偌大的客厅内,段老沉重的声音,无比清晰地
落到了众人耳畔。
烛龙疑惑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留着他,等到找到少爷进行无缝衔接,换回身份?”
不等段老开口。
叶南天便推了推了鼻梁上的眼镜,冷声道:“现在他要是死了,就等同于陈天放死了,人都死了,也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但他要是活着等到天放回来,无缝衔接后,他再死,那时候天放就从头到尾都还是天放,天放就从来没出过事,第二次的机会按继承者的规矩就必须有!”
一番解释,一针见血。
这才是涉及到暂时留住那人的最核心的关键!
“是的。”
段老点点头,附和了一句叶南天的解释,紧跟着又话锋一转:“但这段时间,对我们而言,太短了,我们必须赶在三老太的寿辰之前找回少爷,否则那人一旦在寿辰上自爆,亦或者是再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那么我们就再无回旋余地了。”
“还有多久?”叶琉璃忧心忡忡地问。
段老苦笑了一下:“三天多,迫在眉睫了!”
静。
一片死静。
随着段老这话出口,客厅内只剩下了电视机内城西盛典的现场直播声音。
所有人都是神色凝重,宛若黑炭。
心脏更是一个劲的往下沉!
时间……真的太短了!
短到让人绝望!
直到现在,他们集结所有情报力量我,乃至是陈家家主亲自调查,对陈天放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至于去处,那就更是毫无线索了!
“三天时间,毫无线索,这何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匡天明搓了一把脸,有气无力的说。
段老整个人都疲惫苍老了下来,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泄的一干二净。
唯独双眸,还在绽放着坚毅的光亮。
他唇齿轻启:“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必须找到少爷,否则咱们这条船就要彻底沉没了。”
众人陷入沉默。
哪怕所有人都是有心无力,倍感绝望。
但正如段老所言,这最后的机会,已经毫无退路了!
退……则全船沉没!
“齐天现在也毫无线索。”烛龙搓了搓手,眉头紧皱:“这家伙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就算是被害,也不该做到这么毫无痕迹吧?”
众人尽皆看向烛龙。
这话如果是从旁人口中说出,他们还不会这么郑重。
关键是出自烛龙之口。
这位曾经的雇佣兵王,战力无双,情报调查也绝对不会弱于任何人。
偏偏连他抽丝剥茧都找不出丝毫痕迹!
这才是诡异!
啪!
段老双手拍在一起,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接下来,一是集结所有力量寻找少爷,二是大家合力演那位,尽可能的保持表面上的稳定,至于孟小轩,她还不知情,就让她好好在医院疗养,烛龙你一旦监察到有风险的话,立刻要将她撤回家。”
得到烛龙点头回应后。
段老仿若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
“诸位,是绝处逢生还是身死道消,就在这三天内了,这场巅峰赛……靠大家了!”
一字一句,沉重且疲惫。
很难想象,这位意气风发,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老人,会露出这样的疲惫和绝望。
与此同时。
医院病房内。
唐诗和唐德也都躺在各自的病床上,观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城西盛典的实况直播。
唐德面色复杂不堪,眼神时而愤怒,时而悲愤,时而不甘。
时而,又看向旁边病床上的女儿。
唐诗则毫无察觉,眸光深邃地凝视着电视直播上,那道无比显眼的身影。
“奇怪……天放怎么会去陈天兆他们的盛典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