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呢喃。
怅然失神。
仅仅这一瞬。
齐天就好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似的。
欢喜不再，落寞汹涌。
果然！
陈天放看着齐天，心中有了底。
看似轻松的走出家门，只不过是抬脚迈步，可对齐天而言，那就是奢望！
“他们已经将你彻底幽禁在齐家了吗？”
陈天放看了看左右，低声询问道。
“是也不是。”
齐天狠狠地咬了一口肉串，灌了口红酒，目光黯然地斜睨了陈天放一眼，苦涩一笑：“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让我禁足在家，也会有一小段时间让我出去，但暗中都会派很多人全方位监视看管着我，就算我和女人滚床单，暗地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陈天放：“……”
“等等！”
齐天忽然神色一变：“这些，老段头都没跟你说过？”
“没有。”
陈天放摇摇头：“我也是从你刚才招呼我的话里，分析出来的，你说在齐家除了出门，其他待遇都还能满足我。”
“有点意思，我还以为他跟你说了，所以你才直白的问我呢。”
齐天看向段老，洒然一笑：“老段头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这点真是很尊重我了，够交他这个朋友了。”
不着调？
陈天放眉头微皱。
讲道理，他记忆中的
段老，和今天的段老，截然是两副面孔了。
不过他也没在意，笑着说：“段老只是跟我说了你的个人信息，还有你将上亿公司做到百亿市值的战绩，当然还有点你们齐家的信息。”
他刚才确实问的很直白，开门见山，毫无逶迤。
这也是陈天放想到的和齐天交流的最好的办法。
从小到大，他经历了太多太多，虽然苦难黑暗，可心性也磨砺的超过了同龄人。
对小人，是一种交流方式。
对老人，是一种交流方式。
……
每类人，都有属于那一类人的交流方式和切入口。
而对齐天这样的天才而言，过多的逶迤之词和阿谀奉承，在对方心里都会觉得虚伪。
开门见山，直接交流，最为简单，也最有效。
“你发现了吗？”
齐天一边喝着酒，吃着烤串，一边落寞的问道：“从你们下飞机，除了我坑八叔去阻拦你们，一路上，乃至到齐家后，你们都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嗯。”
陈天放躺在躺椅上，陪着喝酒撸串。
相较于远处段老和美女们的欢声笑语，他反倒是觉得现在和齐天这样的聊天方式更舒服。
齐天说：“八叔去阻拦你们的时候，其实大家都知道了，但都没有阻止。”
“那你八叔在你们家，人缘
挺差啊。”
陈天放打趣一笑：“都等着他把我打成了猪头。”
“不是，只是一个态度！”
齐天摇摇头，脸上没了笑容：“相反，八叔的二愣子莽夫性格，在家里的人缘其实还不错，大家默契的不阻拦，其实也是将八叔当成了试金石了。”
“试试我到底敢不敢触你们齐家的眉头？”
“嗯。”
齐天点点头：“我坑八叔去阻拦你们，是想看看你们的诚意，他们不作提醒，任由八叔去阻拦你们，也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块钢板，结果显而易见。”
“那我揍的还挺对。”陈天放说。
“毕竟已经有一年没人来登门拜访我了，他们起初或许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但你揍了八叔，在来齐家的路上，他们肯定知道了，所以齐家才这么清静。”
齐天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任凭酒渍从口角流淌而下，然后痛快的从一旁桌上的果盘里抓了一把食物，眼神愤愤的看着陈天放：“你知道，我这一年在齐家都是怎么过的吗？”
“怎么过的？”
陈天放好奇的看了一眼齐天手里抓着的食物，赫然是一大把枸杞。
齐天狠狠地将一大把枸杞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指向了远处的十几个美女，愤愤地说。
“我这一年，天天在家开pa，天
天和这么些不同的美女嗨皮，虚的我腰膝酸软腿抽筋！妈的，真该死啊！”
一边狠狠地咀嚼，一边愤愤地说，甚至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几颗枸杞更是直接喷了出来。
陈天放：“……”
他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齐天是真的愤恨。
可他讲述的这一年经历，真的遭人恨！
“天放哥，你这是什么眼神？”
齐天似乎不觉，疑惑的问。
陈天放松开了右拳，僵硬的揉了揉鼻子：“我，我只是不知道该安慰你，还是该羡慕你。”
“羡慕？”
齐天剑眉一挑：“你当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吗？这是个苦力活，很累的，你难道不懂这样到底有多累吗？”
陈天放的左拳握的更紧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啊！”
齐天又抓了一把枸杞塞进嘴里，怨愤地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话到最后，更是透着一股豪气。
仿佛在面对陈天放时，彻底宣泄出了他这一年经历的所有怨气和愤恨。
或许……这才是这个商业天才的内心想法吧？
陈天放心里如是想到，对齐天不禁有所改观。
“哥哥！”
一个身材丰满的比基尼美女摇曳腰肢，走了过来，娇嗔道：“你快过来和我
们一起玩啊，想你！”
“好好好，马上就来，乖咯，夜还很长呢。”
齐天咧嘴一笑，安抚了一句美女，却是在美女转身的时候，“啪”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哥哥你坏！”
美女娇羞地回头嗔怪了一句。
这却引得齐天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好像改观不了了。”
这是陈天放心里的想法。
不过他还是沉声道：“如果我能带你出去，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
齐天认真地点点头：“我向往的是自由，这些莺莺燕燕戴着面具对我，我这么多年，早就厌烦了，我向往的是外边那些自由的莺莺燕燕。”
“那先放下你手里的酒，他会要了你的命！”
陈天放抬手准备拿下齐天灌在嘴前的酒瓶，却被齐天一手打开。
齐天眼睛泛着迷离醉意，凄凉一笑：“天放哥，这生活才会要了我的命，我不该是这样才对！”
“那好，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齐家，不过你能先说说你过去的事吗？”
陈天放缓慢地松开早已经青筋暴凸的左拳，认真地询问道。
这也是他一直好奇的事情，只不过段老显然是让他亲自问齐天的。
“过去？”
齐天迷离的醉眼“唰”的就红了，咧嘴一笑：“哪用想什么办法啊，咱们玩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