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的呼啸声越来越远。
黑色gtr停在路边。
莫小含坐在副驾驶上,拿着纸巾一点点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然后又对着化妆镜重新补妆。
陈天兆平静的坐在驾驶位上,手里翻阅着厚厚的一沓资料。
“哥哥,你看这里都擦伤了。”
莫小含娇嗔的对陈天兆说。
陈天兆头也不抬,随手将一张银行卡递给莫小含。
“这卡里有一千万。”
莫小含眼睛大亮,接过银行卡把玩着,然后依偎到了陈天兆的肩头。
“可是人家这里疼,还需要哥哥疼。”
娇声柔媚,酥软入骨。
一边说,她的指尖却是一边顺着陈天兆的胸膛向下滑落。
“真想的话,用鞋子拍两下。”
陈天兆抬手打开了莫小含的右手,眉头一挑地斜睨向莫小含:“一千万够了,通盘都在我的设计下,你这点伤都是在预料之中的。”
“真是不解风情。”
莫小含嗔怪了陈天兆一眼,心中却有些挫败。
姓陈的人,都是这么心如止水吗?
不过手里的银行卡中有一千万,握着也是沉甸甸的,这倒让她对陈天兆的出手阔绰很满意。
“办好事,钱不会少你的。
”
陈天兆轻轻一笑,看莫小含的眼神轻蔑之意一闪即逝。
他是继承者之一!
对于钱财,从来都不吝啬。
钱财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个数字。
为达目的,金钱开道,这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至于莫小含的投怀送抱,他却毫不在意,也没有兴趣。
女人……他从来不缺!
莫小含不过是代他行事的工具人罢了。
“可这样的试探,对于你想从他女儿身上动手而言,不就是打草惊蛇吗?”
莫小含将银行卡放进了lv限量版包包里,疑惑的问:“而且还是让我亲自去试探,完全可以换另一个人去的。”
“你想让我把这一千万送给别人?”
陈天兆戏谑一笑。
莫小含俏脸一愣,旋即妩媚一笑:“是哥哥特地关照我吗?”
“你想多了。”
陈天兆摇摇头,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落到莫小含身上,随即话锋一转:“他又不知道你身后到底是谁,而且这样一来,也有几分几率打消他上次故意吐出消息的疑虑,放松警惕。”
“放松警惕?”
莫小含似懂非懂的砸吧了一下嘴。
“他上次故意向你透露他女儿上
下学的防护程度,可这么多天的暗中观察,他也就今天才真正意义上的亲自送他女儿上学罢了。”
陈天兆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自信的笑着说:“让你现身,一是表明你换了辆车,印证他怀疑你租车的推测,减轻他的疑虑,二也是让你重伤,表明这真的是一场车祸,当然也是真正试探他女儿上学的安保程度,至于三嘛……”
陈天兆顿了顿,凛然一笑:“如果这都还减轻不了他的疑虑,放松警惕的话,不妨就当作是对他的一次宣战了,这样也能更有趣一点。”
言语中透着身为挑战者的桀骜和自信。
这也是陈天兆从小到大积累出的底气和自信,游戏嘛……哪怕是继承者之间的较量,也该多谢波澜起伏,才能更有意思。
顺风局……太顺了,反倒是无趣!
“听不懂。”
莫小含的茫然的摇摇头。
这时,陈天兆也终于将关于陈天放的资料全部翻阅完毕。
他靠在座椅上,唏嘘感慨道。
“这条流浪狗离开陈家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甘愿忍受窝囊废的婚姻生活也就算了,竟然还调理好了他那副病秧子身体,还有那惊世骇俗的恐怖医术,
更是还拥有了反杀天邪的武道实力……”
感慨呢喃,一字一句饶是陈天兆都有些心惊肉跳。
改头换面已经不足以形容,说是脱胎换骨倒是更为贴切。
偏偏,他迫切的想要从资料中探寻到陈天放脱胎换骨的根源,却一无所获。
如果单单是陈天放的心境城府,还有行事风格有所改变的话,陈天兆还不会惊骇到这种程度。
关键是,陈天放的改变,是由内而外,全方位的脱胎换骨!
“那今天还需要继续跟踪观察吗?”
莫小含回过神,问道。
“不用了,十字路口距离幼儿园就那么点路程,完全没必要了。”
陈天兆摇摇头,启动了gtr,引擎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他对他闺女的防护程度,咱们也已经试探出来了,至于他的疑虑打没打消,你在他那也已经是重伤昏迷状态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
劳斯莱斯从幼儿园路边缓缓行驶起来。
陈天放坐在副驾驶上,如释重负,整个人都处于放松状态。
“烛龙,从今天起,就由你全权负责恩恩的上下学接送了。”
“放心吧少爷。”
烛龙点点头,眉头紧皱的说:“
只是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静。
即使是从陈天放口中得知,莫小含压根就没重伤,之所以配合完成接下来的流程,也是将计就计,争取来了这一次机会。
但烛龙还是难以理解,相较于现在的手段,直接不让陈恩恩上学岂不是更简单?
“呼……”
陈天放吐出一口气,眸光深邃,轻声呢喃:“谋士谋定一局不算赢,谋全局以身入局,才有赢的机会。”
“所以你连恩恩……”
烛龙神色变换了一下,虎目中更是迸出骇然的精芒。
“不遭人偷也会遭人惦记,恩恩是我的女儿,不论是陈家人亦或者是天子追杀令那些杀手,都绝不会轻易放过这片关乎我生死的逆鳞!”
陈天放耸了耸肩,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希望这场生死劫尽快结束,也让恩恩少受一些困难!”
烛龙迟疑了一下,道:“那你前妻,还有叶小姐呢?”
“有了今天的事情,叶琉璃应该会知难而退了,至于唐诗……”
陈天放揉了揉鼻子,自嘲一笑:“你觉得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自私到这种程度,还能发现什么异常的端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