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隆隆……
猝不及防的巨痛,让陈天放瞬间慌神,手中的木匣应声落到了床榻之上。
陈天放迅速反应,意念一动,强行将已经冲到手腕处的气流,给压缩回到了丹田内。
这个过程,很快。
前后就两秒钟。
但当气流重新回到丹田的时候,陈天放已经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寂静的房间里。
回响着陈天放粗重的呼吸声。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
脸色涨红,瞪圆了眼睛,骇然地看着床榻上从木匣中滚出的被金箔包裹的东西。
鼻腔内,充盈的是奇特的香气。
有点类似药香,却又比药香更复杂多变。
“像是药丸,可这金箔包裹的药丸到底是什么呢?”
陈天放眉头紧蹙,疑惑呢喃道。
从拿出第一株千年老山参的时候,他丹田内的气流就处于暴躁冲动的状态。
只不过他一直意念掌控着。
而刚才他拿着金箔药丸的木匣子的时候,意念依旧在有意识的压制着丹田内的气流。
换句话说,刚才不仅是气流直接冲向了金箔药丸,还是直接冲开了他的意识压制!
这颗金箔药丸……对气流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诱惑力!
远远胜过三株千年老药!
否则不会在他有意
识的压制下,还出现失控的情况。
陈天放捡起了药丸和木匣,一边强行压制丹田内气流的冲动,一边细细打量着。
药丸被金箔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探究,但那股浓郁奇特的香气,却是沁人心脾,闻之醒神。
“不管如何,都是母亲的遗留,对我的福泽,是非之地不可多留,先带回家再说!”
陈天放打量了几眼,便将金箔药丸放回到了木匣。
然后合并着其他三个装着老药的木匣一同打包。
他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贵重的东西,还束之高阁珍藏着。
这四样珍宝,和他记忆中,他和母亲经历的生活,完全就不搭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陈天放也清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就算是细细研究,也是先离开了陈家这是非之地再说。
三株千年老药,或许还不会遭人盯上。
可这颗金箔药丸,单凭气流对其的反应,绝对是重宝中的重宝了!
将暗格重新闭合后。
陈天放又从墙角捻了几搓墙灰,洒落到了刚才他触碰暗格开关的地方,还有木匣掉落到床榻上和金箔药丸滚动的地方。
确定将这些痕迹都掩盖,且看不出异样后,他这才揣着四
个木匣打开了房门。
朝阳初升。
一缕阳光洒落到了陈天放的脸上,让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短暂的适应。
他这才看清门口伫立看守的段老和烛龙。
“昨晚辛苦你们了!”
陈天放由衷的说道。
昨晚他的情绪崩溃到了极致,趴在母亲灵位面前熟睡一夜,这才抚平下来。
而段老和烛龙,为了他的安全,却是硬生生的在门外站了一夜!
“少爷,不辛苦的。”
段老回过头,摇摇头:“老奴反倒是为少爷的成长而庆幸。”
一旁的烛龙并未言语。
只是看陈天放的眼神,却又变得不一样了。
能那快的直视心魔,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成长”就能概括的。
何止是庆幸,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
这等心境的蜕变,远超过任何“成长”,也远超过烛龙半生阅历的所有人。
假以时日,昨晚的蜕变,终究会显露出更为恐怖的效果,也一定会让陈天放光华大放。
陈天放并未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直接说道:“段老,麻烦你帮我安排飞机,事情尘埃落定了,也该回家了。”
“这么快?”
段老一脸惊措:“刚,刚才老爷还联系过老奴,让你醒了后去见他。”
“见
他干嘛?”
陈天放眼中郁气一闪即逝,回头看了眼屋中母亲的灵位,言辞铿锵,犹如誓言道:“你倒是可以帮我转告他,他和那帮人对亡者不敬,将我母亲的灵位移出了宗祠,我会亲自将我母亲的灵位,重新送入陈家宗祠!”
段老神色一变,却是哑口无言。
即便是家中现有的掌权者们的夫人,一旦驾鹤,那都是能够进入陈家宗祠,享受陈家历代后辈的香火供奉的。
而堂堂的家主夫人,却被移出了陈家宗祠,单独供奉在这僻静冷幽之地。
这对于亡者而言……确实是最大的羞耻和辱没!
陈天放身为人子,看着母亲遭受这般不公平的待遇,胸有滔天怒意,也再正常不过。
迟疑了一下。
段老也并未多言,只是叹了口气道:“那少爷稍候,老奴这就去回禀老爷,同时安排飞机离开。”
“我先和烛龙去道业叔家一趟!”
陈天放目光闪烁了一下:“看他们同不同意让我带走阿佑。”
段老点点头,便是令人开来了两辆摆渡车。
他自己乘坐一辆离开,陈天放和烛龙则乘坐另一辆。
山中之城的陈家。
依山而建,占地辽阔。
寻常家中的出行方式也尽皆是以摆渡车代步。
不论是家中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亦或者是往来宾客,尽皆如此。
实在是占地太辽阔,如果是靠脚力来往,也实在劳累。
此时正值上午,陈天放坐着摆渡车离开的时候,这才发现,他和母亲曾经居住的宅院外,是那么的潦倒破败。
绿植早已经失去了美观妆点的作用。
目之所及,尽皆是腐朽倒塌的绿植,地面还洒落着枯树残枝,和厚厚的树叶。
俨然是太久没人来问津打扫的原因了。
一点点印入眼帘,却是让陈天放愈发的心里发堵,胸腔中仿佛塞满了石头。
这是他和母亲曾经居住的地方。
也是如今他母亲灵位供奉的位置。
可肉眼可见之处,到处都是不公。
堂堂家主夫人,在这冷血的陈家中,即便是死后,也遭遇着不公不敬。
他们,还有那个男人,都从来没将他们母子俩看在眼里,甚至连装都懒得装了,连脸都不要了。
“妈……孩儿一定会将你请回陈家宗祠,且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这一天会很快,这次他们一定不敢再把你移出宗祠!”
陈天放强忍心中悲痛和不甘,言辞铿锵,无比笃定的说:“儿子会把本该属于你的荣光,归还于你,让他们看看,到底谁能胜者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