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的笑容。
古怪的语气。
赵凯心思一动,顿时明悟。
他讪讪一笑:“天邪哥说的是,的确是我手重了些,不过你也看到了她妈有多泼妇了?”
“那泼妇,打死了都活该。”
陈天邪双手抱胸,邪魅一笑:“就是她的脸受伤了,估计还得养一段时间呢。”
“倒是,不过天邪哥的意思……”
赵凯眼珠子一转,明知故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
陈天邪拍了拍赵凯的肩膀,眯着眼睛笑了笑:“不过这件事你做的很对,成大事者岂能被这种小人束缚住,对付那样的泼妇,你就是把她打死,我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有一天我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你也得帮我一下。”
“乐意之至,愿效犬马之劳!”
赵凯笑着一抱拳,旋即目光阴翳的看向了外边正被安保人员拖着上车的唐家一家人:“还是送他们去医院吧。”
“你随意。”陈天邪说。
“那自然要随天邪哥的意。”
赵凯收回目光,与陈天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旋即赵凯便邀请陈天邪继续朝院内走。
他最担心的就是陈天邪介意迎接过程被冲撞,毕竟唐家人突然而来,下车就开骂,这样的叨扰也证明了他们赵家
对这场欢迎仪式的安保程度不够。
而他已经归附到了陈天邪麾下,若是因为这件事,让陈天邪管中窥豹,感觉他的能力不行的话,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不过好在陈天邪的心思在唐诗的身上,并没有介意这件事。
这倒是让赵凯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至于陈天邪有什么心思,他也清楚,且不介意,甚至如果陈天邪有需要,他还很乐意帮忙。
毕竟,陈天邪都不介意,他就更不介意了。
有了赵凯示意,安保人员们便直接架着唐家一家人前往医院。
这倒是让唐德和唐浩有些始料未及。
一直到医院内,包扎好一切。
唐诗都处于魂魄离体的状态,整个人都是呆滞麻木的,目光涣散。
今晚在赵家经历的一切,让她仿佛在炼狱中走了一遭。
她见到了赵凯的另一面。
疯狂狠戾,如同恶鬼。
那是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识过的一面。
甚至如果不是最后赵家内部传来那道求情声,以当时赵凯的癫狂凶戾的状态,她甚至笃定现在一家人绝对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某处江河中。
一切都让唐诗恍惚一梦游了一圈炼狱一般。
赵凯的一句句诛心之言,更像是魔音般始终萦绕在她的耳畔。
屈
辱,恐惧,悲痛,悔恨……
种种情绪吞噬着唐诗。
而她曾经……却是那么的喜欢赵凯!
她也是那么的想要嫁给赵凯。
曾经的赵凯,在她眼里,彬彬有礼,斯文儒雅,浑身都散发着豪门的贵气,甚至就像是发光。
只要赵凯站在那里,陈天放与之同台,也显得黯然失色。
可今晚的遭遇,让唐诗见到了赵凯的另一面……恶鬼的一面!
如果能重来,她就算死也要阻止家里人去赵家。
可没有如果!
现实就是现实。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相较于唐诗的麻木呆滞,龙小玉的昏迷。
唐德和唐浩的伤势则要轻的许多。
唐浩的牙齿断掉了两颗,但已经止血,而唐德一番检查后,也并没什么大碍。
两人坐在病床边,垂头丧气,心惊后怕着。
目光却是在昏迷的龙小玉和麻木呆滞的唐诗之间,来回扫视。
病房里,弥散着哀伤、压抑的气息。
一家人却再无刚才前往赵家时的雄赳赳气昂昂。
明明已经盘算好了一切,笃定赵凯会就范低头。
可赵凯,却用最简单粗暴且凶横的方式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彻底的轰碎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如果不是最后侥幸有人帮他们求情,现在可
能一家子都在哪条河里或者江里,整整齐齐了。
理想很丰满。
现实却很残暴。
谁都没料到赵凯会那么的心狠手辣,凶戾残暴。
不仅是唐诗没见过,就连唐德和唐浩也没见过。
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也是恍若梦魇一般,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他俩就得后背发凉。
不过相较于唐诗,他俩也算是好的了。
唐德看着唐诗失魂落魄、麻木呆滞的样子,心疼的鼻腔酸楚,老眼含泪。
刚才赵凯那些羞辱的话,别说是唐诗了,就是他听了也快疯了。
“那赵凯,真的是人面畜牲,苦了你姐姐啊!”
唐德痛心疾首的带着哭泣说:“这都把你姐刺激成什么样了?”
唐浩眼神闪烁了一下,回过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唐诗。
然后抬手摸了摸断掉的两颗门牙:“以前从来没发现赵凯那么狠毒,一直看着斯文儒雅的,结果就跟个疯子似得,对姐姐居然半点情分都不念,也得亏今晚有人求情,不然咱们一家子真就麻烦大了。”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唐德抬手抹泪,懊悔感慨道:“陈天放以前虽然在咱们家窝囊,可在家也是老实本分,洗衣做饭带娃什么都做,再差也不至于像赵凯这样啊,要
是没有赵凯这档子事,咱们家没有一家子被猪油蒙了信,就算现在破产了,但好歹也是风平浪静的,还能继续过日子啊!”
“陈天放?”
唐浩眼睛一亮:“对啊!爸,陈天放现在有钱啊,他现在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了,姐姐的外债,要是找……”
不等唐浩说完。
唐德就气的泪眼一瞪,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唐浩背上,强行打断了唐浩的话。
然后,他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麻木呆滞的唐诗,确定唐诗没听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唐浩委屈、惊措的目光注视下。
唐德哀叹一声:“当初是咱们逼走陈天放的,况且我和你妈、还有你……”
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唐德低着头,双手用力的砸了砸脑袋:“两边关系都已经彻底闹僵了,现在咱们哪还有脸去找他啊?”
“可要是不在他身上想办法,那我们还能怎么办?”
唐浩看了一眼唐诗,低若蚊吟的贴着唐德耳边,说道:“难不成真要卖房子帮姐姐啊?真要是卖了,以后我住哪啊,我还得讨媳妇儿,给咱唐家传宗接代呢,千万不能卖啊,你们不让姐姐帮我,我就彻底没办法了。”
声音很低,却充满了自私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