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说打趣。
却是让陈天放再没有其他说辞。
他也清楚,不论是匡天明代表匡家许诺,还是匡二爷代表镇南司司卫军许诺,都是拉拢交好之意。
如果他再拒绝,那纯粹是让现在跪在地上的匡天明和匡二爷抬不起头,抹不开脸了。
感受到匡天明和匡二爷的目光。
陈天放笑着上前,搀扶起两人:“多谢匡家与镇南司的抬爱,天放受宠若惊!”
在他心里,获得继承者后,他未来的路注定坎坷崎岖,也需要人追随附庸,独木难成林,百川才能聚成海。
他要面对的是陈家那些从小受到所谓精英教育的最精锐的一群人,在他们的背后,同样有一个个势力做支撑。
双拳难敌四手,聚众才能称王!
扪心自问,他确实乐意接受匡家和镇南司的示好。
但他赴匡家家宴的初衷,只是为了换取百年老药,用以丹田内的气流吞噬提升的。
给予匡家药方,那是合作本来该交换的东西。
救匡二爷,也是出于对匡二爷戎伍身份,百战之身的敬重。
至于《黄帝内壮经方》也只不过是他“医道”记忆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偏偏,他觉得很正常的事情,到了莫问和匡天明、匡二爷这里,就成了赐予的机缘了!
“这是匡家的荣幸。”
“这是我的荣幸。”
匡天明和匡二爷同时说道。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暖人
。
陈天放与匡天明、匡二爷寒暄了几句,就准备和叶琉璃返程离开。
明明计划只是一夜赴宴的,却因为损耗严重,昏睡了三天。
甲子地产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城东老城区房价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陈天放架不住匡天明、匡二爷的挽留,最终还是决定先留下吃过午饭,再返程离开。
这顿饭参与的人很少,不似三天前的匡家家宴那般人山人海。
入席落座的,除了叶琉璃、莫问外,就只有匡天明和匡二爷、匡大爷了。
餐食也没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只是一些寻常的家常菜。
但陈天放许是昏睡了三天,早已经饥肠辘辘,这顿饭吃得格外满足。
人间珍馐固然美,不及三两烟火气。
在陈天放看来,这种家常菜,吃得才最舒心。
席间,莫问也提到了大国医张圣手为陈天放待定军功的事情。
陈天放知道《黄帝内壮经方》的功效,否则也不会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拿出来力压《济世止血方》了,但最终能评定到什么级别的功勋,他还是有些好奇期待的。
午饭过后。
陈天放便和叶琉璃开着红色法拉利开始返程。
匡天明也早就安排好了车队,与匡二爷、匡大爷一同送行。
不过在陈天放的特意叮嘱下,车队却不再如之前那般盛大隆重,招摇过市。
高速路口。
匡天明和莫问并肩而
立。
匡二爷与匡大爷落后半步。
一直目送到红色法拉利上了高速,四人才转身上车。
“对了,老二。”
迈步前行中,匡天明忽然挑眉说道:“你这次回来,也正好带点家中年轻一辈去战场上磨砺磨砺。”
“什么?”
匡二爷脚步一顿,有些错愕。
这样的想法,他曾经对匡天明提过,但匡天明考虑到战场上的凶险,所以定下了一条去留自愿的家规,从来没主动要求他带族人去战场上磨砺。
闻言。
莫问一脸淡漠,不露声色。
匡大爷先是一愣,旋即眼中精芒一闪,像是明悟了什么。
匡天明轻捋胡须,眼睛微眯:“老四家的孩子,小衡儿,年轻有为,却自持狂娇,唐突莽撞,此次家宴屡次冲撞陈先生,陈先生不与他计较,但咱们匡家不能视若不见,置之不理,你带他去战场上好好磨砺磨砺他的性子,既然是磨砺,那就不能徇私情,一切战场戎伍之事,自当秉公办理。”
说话间,匡天明眉宇间尽显威严,哪还有半点刚才恭送陈天放时的和蔼笑容。
他微眯着的眼睛,更是隐隐闪过寒光。
这番交代,更是将他身为匡家家主的决断和魄力彰显的淋漓尽致。
一字一句,都笃定决绝,不容反驳。
陈天放参加匡家家宴发生的一切,俨然是赐予了匡家机缘,不论是关系着家族未来发展的药方,还是
治好了匡二爷的死症,这等大恩,在匡天明看来,匡家能够顺利交好附庸上陈天放,那都是匡家祖上积德。
更遑论,陈天放本身还有陈家继承者的身份。
那可是陈家啊!
就连他们匡家,也只能自比蝼蚁,不可比肩的存在!
而匡衡的屡次冲撞,匡天明都看在眼里。
在陈天放和匡衡之间,匡天明自然懂得取舍和决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面临取舍时,匡衡有错在先,就算是嫡系血脉,匡天明也绝不姑息。
匡二爷虎躯一震,眼中精芒闪烁。
老四家……凉了!
这是他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匡衡的才能,他是清楚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就算早年没随他入戎伍,在商场上也势必能成为匡家支柱之一。
但一步错,万劫不复!
战场上生死一瞬,马革裹尸,更慌乱南疆战场全线都是战火连绵,战争不止。
父亲的交代,俨然是让匡衡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镇南司的军中成为小卒,在没有任何的庇护下上战场拼个九死一生了。
这样的惩罚,对匡家的嫡系血脉而言,不可谓不重了!
一入战场,匡衡的死活,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不过,父亲亲自下令,就算匡二爷再念旧情,也不敢徇私,而这也是和陈天放有关。
匡二爷神色一肃,抱拳道:“孩儿领命!”
红色法拉利就像是一道红色闪
电,一路风驰电掣返程。
沿途,陈天放都若有所思,眉头紧皱。
至于匡天明处罚匡衡的事情,他并不知晓,也不关心,更没想过会有这一茬。
于他而言,匡衡只不过是匡家家宴上的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他也没必要锱铢必较到这种程度。
叶琉璃因为昨晚的事情,再看陈天放有心事,就完全没闲聊的心思了,全城认真开着车。
两人之间唯一的交流,也就只有陈天放请叶琉璃先送他去公司一趟。
他离开三天,昏睡了三天,手机也早已经没电了,只能亲自到公司先了解一下情况。
红色法拉利停到甲子地产公司楼下的时候,依旧如同上次那般引人注目。
随着陈天放和叶琉璃下车,与上次如出一辙的一幕,瞬间出现。
惊奇声,猜疑声,骂声……
此起彼伏。
陈天放拉着叶琉璃快速进了电梯。
两人一进公司。
原本还是嘈杂忙碌的公司瞬间一寂。
紧跟着。
得到消息的林兆业匆匆的从总经理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一见到陈天放,林兆业略显苍白的脸上,登时露出欣喜激动之色。
“陈总,你可算回来了,这三天联系不上你,可把我愁坏了。”
“出什么事了?”
陈天放眉头一拧。
林兆业却是抬手让员工们继续工作。
然后就拉着陈天放,招呼着叶琉璃大步流星的冲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