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邪的言行举止,不可谓不狂傲。
甚至从一开始,他就将自身置于不败之地,从追杀到战斗,在他心里,陈天放就是一只蝼蚁,任凭他揉捏玩死。
但,他确实有这份狂傲的资本和底气。
这一点,饶是陈天放也不可否认。
十八岁成为四品武师,如今更是六品武师,这份武道成就,未来不可限量!
而陈天邪多年武道训练,以他武疯子的属性,所会的战斗技,绝对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偏偏,他选择了和陈天放用同样的“杀拳”进行搏杀。
这俨然是想彻底凌驾于陈天放之上。
毕竟,有什么能比在别人最擅长的地方上,进行碾压,来的更爽呢?
陈天放在陈天邪眼里,从小到大都是任凭欺压殴打。
即使是离家五年,陈天放会了武道让他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是有一点惊讶罢了。
刚才的对攻,陈天放在试探他,他也对陈天放的实力有所掌握。
就算陈天放被烛龙教会了“杀拳”,陈天邪也是嗤之以鼻的,不过几天训练“杀拳”,能打出多大的威力?
“你确定?”
陈天放笑了起来。
“当然!”
陈天邪语气桀骜,自信满满:“就你那点实力,
就算学会杀拳,那也只是三脚猫功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使用同样的战斗技,也能轻松虐死你,大家同为陈姓,我这样做,也是让你死得瞑目!”
嘭!
话音未落,陈天放便如离弦之箭,冲向了陈天邪。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般,而是选择先下手为强。
但陈天邪眼见着陈天放冲过来,却是不屑一笑。
“困兽死斗,真是可笑,流浪狗终究是流浪狗,五年时间,你还能成龙不成?”
言辞犀利,讥讽嘲弄。
下一秒。
陈天邪直接迎向了陈天放。
黑暗中,两人厮杀成一团。
腾挪闪转,拳拳到肉。
但战斗激烈程度,却是远远超出刚才。
甚至就连呼嚎的劲风声,也明显比之前更加刺耳。
砰砰砰……
拳脚相交的声音,回荡在黑暗树林中。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还是太慢了,太弱了!”
陈天邪很快就又对陈天放嘲讽讥笑了起来。
最后一丝对陈天放的奢望,也烟消云散。
他还期冀着陈天放能有多大的改变呢,起码让这场战斗的烈度再提高点,可结果却让他无比失望。
同时,也彻底消耗完了陈天邪的耐心。
陈天放没有再回
应。
他就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一般,于黑暗中快速地对陈天邪出手。
与之前的被动抵挡相比,这一次他全力施展,却是和陈天邪打的有来有回。
但陈天邪给他的压迫和死亡,却半点没有减弱。
陈天邪很狂。
但他的嘲弄之语,并没有错。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是同样的战斗技,双方施展也会有差距。
“不要急,慢慢来,陈天放,冷静下来,一定有机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恩恩还在等我回家!”
这是陈天放心中的想法。
陈天邪给予他的死亡压迫,仿佛随时都可能让死亡降临,这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限。
即使如此,陈天放依旧紧咬着牙,强行保持着冷静和理智。
这是烛龙教他的,生死搏杀,谁更理智和冷静,谁就有更大的活下去的几率。
女儿还在家里等他,他绝不容许现在自己有丝毫慌乱和恐惧。
要是他死在了这,那家里的女儿,以后谁来保护?
可是,面对陈天邪的进攻。
陈天放的处境,也是越来越窘迫,也越来越危险。
招式是一样,可是拳脚力量,还有各方面的能力的差距,却是让两人的处境很快就回到了刚才的状态。
衡量武者实力,从来都是衡量的综合能力。
即使是陈天放保持着绝对的理智和冷静,面对已经张狂到肆意妄行的陈天邪,也很快陷入到了险象环生的地步。
一拳一脚,看似对轰。
可陈天邪远超陈天放两品境界,一次次的累积,也很快让陈天放腹部五脏翻腾,口鼻中流淌出了鲜血,甚至就连浑身骨骼都是隐隐作痛,像是要被轰砸的快散架似得。
而陈天放,依旧还在强忍着,等待机会。
生死一线。
要么生,要么死。
……
“段老,你再快点啊!”
烛龙不停地催促着,焦灼如烈火焚身:“少爷就会一套杀拳,哪怕他的杀拳拳势凝聚,能够反抗陈天邪,可他也就只有一拳的机会,一拳不中,万事皆休了啊!”
陈天放在第一次训练“杀拳”的时候,就能凝聚出拳势,甚至更改了本来是定死了的拳风状态,这确实让烛龙惊叹。
可是……经年累月的生死搏杀,烛龙更清楚,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花里胡哨都是风中泡影。
陈天放没有花里胡哨,但他……只有那一拳!
一拳成功,能反杀五品武师,重伤六品武师。
可一旦一拳失败,陈天放俨然就成
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更何况,陈天放面对的还是陈家年轻一代中的武疯子,陈天邪的战斗能力和天赋,在整个陈家年轻一代中,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快了,已经是最快了!”
段老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快速地转动着,手心却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不,确切地说,是他全身都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陈天放赴宴之前,他总是感觉很心慌,但不论是他,亦或者是烛龙的分析,都让他觉得这莫名的心慌很荒谬,担心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可谁知道……陈天邪这个变数?
如果陈天放今晚出事,他和烛龙的下场是必死,但相较于死亡,他更在意陈天放的安危!
他是看着陈天放长大的,也知道陈天放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是身为奴仆,可对陈天放的情感,却早已经超过了奴仆,说是爷孙之情也丝毫不为过。
奔驰车风驰电掣的在盘山公路上盘旋着,直奔“鼎厨私家宴”。
段老只恨这车的油门太浅,速度太慢。
终于。
“鼎厨私家宴”的山庄建筑出现在了视线中。
突然。
开车的段老眼睛一眯,寒芒炸射。
“烛龙,前边是赵家的赵凯,擒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