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一听她是为房子的事而来就头疼,先让
江烈刚到部队,正在开会,把他电话掐了。
周放知道他这会肯定不方便接电话,编辑了条短信过去。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收到江烈的回复:实话实说。
周放这就心里有数了,起身去了接待室。
袁满一杯茶都喝完了,终于见到周放,不等寒暄就直入主题:“周队长,你们采集完证据了吗?什么时候能把房子还给我?”
她就明天一天假期了,要是今天不能拿到房子,她就只能等下次休假再打扫整理了。
“采集完了。”周放示意她坐下:“你坐下,有些情况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袁满坐下:“什么情况?”
周放把在她家发现受害人尸体的事说了。
他说完就看见小姑娘的眼睛里有了泪水,然后泪水就跟泻了闸一样滚滚而来。
周放哪见过谁这么哭啊,赶紧安慰:“袁小姐你别哭,尸体我们清理走了,房子也给你做了深度清洁,连边边角角陈年旧灰都擦的干干净净,法医部用完了一整箱的消毒液。我们连床,沙发这些他们可能接触到的家具都给你搬出来了,你不要害怕,真不用害怕。”
话虽这么说,但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想再住死过人的房子,不是胆小,而是膈应。
更别提袁满还是一个年轻姑娘了,胆子肯定小。
而袁满也在他的安慰下哭的更凶了。
眼看她要水淹警察局,周放扛不住了,跑出去又给江烈打电话。
结果,江烈关机了。
不过好在关机之前还知道给他发条信息,让他有事找苏见林,留了苏见林的电话。
周放赶紧拨打苏见林的号码,让他来救命。
苏见林和乔晚晚来的时候,袁满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了,她也不嚎啕大哭,就默不作声的流泪,周放简直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眼泪。
“没事,交给我吧。”苏见林让周放先出去。
周放巴不得,跑的比兔子都快。
苏见林把门关上,走到了袁满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头,无声的安慰着她。
乔晚晚则直接把她抱到怀里,心疼的不行:“哭出声吧,你这样更难受。”
袁满哭不出来声音,她好像很早之前就丧失了这个能力,不管再伤心难过,她都只会流泪,不会哭泣。
乔晚晚也不逼她,拍着她的背轻哄着。
袁满在她怀里渐渐止住了眼泪。
“擦擦。”苏见林给她递了方手帕。
袁满接过擦泪,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怎么来了?”
“周队长联系不上阿烈,给我打了电话。”苏见林道。
说起江烈,袁满终于明白他带她去烈士陵园的意图了,他应该是早知道了,所以才会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袁满苦涩一笑。
她可能没他那么坚强。
爸妈留下的房子,和房子里的遗物,是她的精神寄托,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
她不怕房子里死过人,可属于爸妈的东西被玷污了,弄脏了,她心里好难受,以后再看见那些东西,她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父母用过,而是被残忍的凶手坐过睡过,甚至在上面杀过人,藏过尸。
袁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哪怕她自己是心理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