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子玉树临风,都是少年英才,我不过征战沙场粗人一个,不必如此多礼。”方紫岚说完把三人请回座位,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此次邀请三位来燕州,是为王大人家的两位千金觅得佳婿,此事三位想必都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方立辉
他说完挥了挥手,厅外候着的一个家仆走了进来,手中捧了一个木匣。
“方公子何必如此客气。”方紫岚打量着家仆手中的木匣,看大小长度猜着估计是刀剑一类的,便也没有推拒。
那家仆捧着木匣上前两步,把木匣呈到了她的面前。
她伸手接过木匣,却在碰到木匣下家仆的那双手时怔了一瞬,那家仆竟是握住了她的手。
这般轻浮行径若是放在平时,她早就把这家仆的手折断了,然而此时她看着家仆的眼睛,竟有几分不知所措,太像那个人了。
“方大人?”方立辉察觉了气氛的不对,试探着叫了一声。
方紫岚回过神拿过木匣,漠然道:“我可否当着方公子的面,打开这个木匣?”
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方立辉愣了愣随即道:“当然。东西既已送给了方大人,要如何处置都由方大人决定。”他话音刚落,就见方紫岚抬手打开了木匣。
她打开木匣的那一刻,不由地怔住了。
若说刚刚家仆的行为和眼睛让她只是怀疑,那么现在看到匣中物什就是确信无疑。
她怔怔地拿出匣中的梅剑,剑身轻薄剑锋极利,剑柄是梅枝的形状,古朴雅致,她握在手中刚刚好。
时隔多日,这把剑终究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这一把她曾取过无数人性命,随她走过天下的剑,又一次握在了她的手中。
“方大人握这把剑,果然很合适。”说话的人是家仆,他仍捧着木匣,视线却锁在了方紫岚的身上。
一直站在方紫岚身后的阿宛,看到剑的那一刻脸上惊愕一闪而过,最终目光落在了那个家仆的身上。
而方紫岚没有说话,随手挽了个剑,冷然道:“确实是好剑。”
她顺势把梅剑丢回了木匣,将木匣交给了身后的阿宛,然后看向呈剑的家仆,“不知这位是?”
见方紫岚出言询问方立辉忙上前一步道:“这位是家父请的铸剑先生,这柄梅剑就是出自他之手。刚刚不过是得见方大人持剑的英姿,一时多言,还望方大人海涵。”
方立辉说得滴水不漏,末了悄悄看了看方紫岚神色,却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方公子不必紧张,我并无怪罪之意。”方紫岚微微一笑,“这把梅剑确是好剑,方紫岚在此谢过铸剑先生,也谢过方公子美意。”
她这话说的奇怪,按理要谢也是先谢方家,再谢铸剑先生,她却把铸剑先生放在了前面。
方立辉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化作了云淡风轻的一个笑脸,“方大人客气。”
“是三位公子客气。”方紫岚仍笑得淡然,不动声色地把一直没有出声的欧阳俊成带了进来,“我这几日旧伤复发又染了风寒,三位公子远道而来都未能去迎接,实在是失礼得很,如今三位公子如此客气,我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晚锦熙楼设宴,还望三位公子赏我这个薄面。”
“方大人都这样说了,俊成自是客随主便。”欧阳俊成爽朗一笑,看起来一副疏阔模样,“不过燕州北境气候多变,方大人还是要注意身体。”
他说罢便喊了门外家仆,呈上了几只锦盒,“俊成此次走得急,只来得及备几株虫草,想着方大人在北境戍边辛苦,这些东西有备无患。”
“欧阳公子心细,我在此谢过了。”方紫岚已经收了方立辉备的礼,自是要一视同仁,便让曹副将把东西收下了。
之后几人寒暄客套了一番,终于扯到了结亲这件正事上。
方立辉玩世不恭地表示王家的女儿想必不会差,又有方紫岚做媒,他们方家没有意见,只是想见见真人,毕竟两个女孩总得要娶更合自己心意的那一个。
欧阳俊成和方立辉说的大同小异,而方宇韩却是一直没怎么说话,只听得他们三人你来我往,却是沉默不语。
方紫岚见方立辉和欧阳俊成的态度,心知此事成了大半,稍后便可派人去王家传信,晚上在锦熙楼让几位见上一面,尽早把事情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她点头附和了两人说法,转而看向方宇韩,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位方公子一言不发,可是觉得我们说得不妥?”
“方大人这是哪里话。”方立辉连忙替方宇韩答了一句,“我这族弟向来寡言少语,方大人不必挂在心上。”
“当真?”方紫岚唇角轻勾,“可我刚刚见这位方公子皱了眉头,你若是觉得与王家的婚事有何不妥,不妨直说。”
方紫岚都已说得这样直白,方宇韩也不好再回避,站起身抱拳行了一礼,沉声道:“方大人明鉴,宇韩确觉不妥。”
“哦?”方紫岚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玩味,没有想到本家的公子毫无意见,一个旁系的公子竟会有异议。
方宇韩抬头直视方紫岚,像是鼓了极大的勇气,“宇韩不是觉得婚事不妥,而是刚听方大人与二位公子所言,似是把王家两位千金当作交易的商品一般,觉得不妥。”
“方宇韩!”方立辉出声轻斥,示意方宇韩退下来,他却仍不卑不亢地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定定地看向主座上的方紫岚。
方紫岚也不恼,脸上仍挂着笑,声音却冷了几分,“方公子为何觉得,我们把两位千金当作了交易的商品?”
“婚事是方大人做媒,然而方大人看重的不过是家世门
面对方宇韩的质问,方紫岚: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