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小子,你今天这烤鱼是用的什么鱼烤的啊,怎么会如此好吃。”
陈老爷子只是吃了一筷子,就喜欢上了烤江团的味道。
“爷爷,这是江团鱼,张安昨天说很好吃,所以今天我看到有人钓到两条就买回来了。”
被问到的张安还没说话,陈泽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回答自家爷爷。
难得能看到老爷子这么高兴,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邀功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这鱼就是他买回来的。
“乌江江团那个江团?不可能,那种鱼可说不上好吃,应该不是。”
现场里那些鱼馆就是这个时代的自助火锅店,城里这些年已经开了很多家了。
陈家老爷子作为一个的爱鱼之人,他早就尝过一遍了。
“确实不是那个鱼,他们只不过打着江团鱼的牌子,用其他鱼来冒充罢了,因这江团鱼野生的很少,早在十几年前就差点就被捕捞没了,人工养殖效率很低,所以那些馆子里的江团都是假的。”
野生的江团鱼本来就不多,七八十年那会儿又被捕捞过度,没有灭绝就已经算是运气好了,野外流域里早就不剩多少了。
后世野生的数量倒是涨起来了,不过那是因为被保护的原因。
再加上长江禁渔十年的丰硕成果,肯定比现在多得多。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都叫一个名儿,怎么吃起来味道却不一样,这鱼可没有土腥味。”
听了张安解释一番,陈老爷子才恍然大悟。
“阿泽,下午你去多买一些,这鱼没刺,还怪好吃的。”
很明显,老爷子只是吃了一次,这江团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已经取代了以前的细鳞。
“好的爷爷,下午我过去看看,不过这玩意儿得碰运气,因为这鱼太少了。”
陈泽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是也给老头子泼了一瓢冷水,省得没买到,自家老爷子失望。
因为这鱼数量确实太少,昨天他跟张安找了一条,就那么一条,今天这个完全是意外之喜。
张安并没有说话,他虽然可以下河里抓。
但是现在河里拢共也没有多少,还是放它们一马。
只要再等上一段时间,空间里的那一批繁育出来,到时候天天提供都没问题。
“来来来陈爷爷,别光吃鱼,说了我这里有好东西要给您尝尝的。”
张安从地窖里托着一坛子酒出来,把这个话题给终结了。
“那就见识一下你小子口里的好东西,我还以为伱说的这盘子里的鱼呢。”
陈老爷子有些惊愕,他以为张安只是叫他过来吃鱼的。
“那鱼虽然,但算不得什么,我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张安这坛子里的就是上次酿的血米酒,陈泽这爷孙两人搬来晚了,还真没有机会尝到。
给几个老爷子倒上一盅以后,张安也给陈泽满上一盅。
“张安你这人怎么变抠门了,倒个酒抠抠搜搜的不像话,换个大点的杯子嘛。”
以前陈泽过来张安家,用的都是三连杯,这次张安突然给他换了个小酒盅,他还有些不习惯了。
“你这人急什么,这酒坛子就放在这里,你先喝完再倒嘛,它又飞不了。”
张安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泽笑了笑,希望他待会儿还能爬得起来。
这一坛子是他昨天才从空间里弄出来的,而且还是没勾兑过的原浆,可不是地窖里那一批被勾兑过的。
这酒张安亲自试过,喝上一些对身体确实有好处,但是多了就不行了。
所以他给几位老爷子倒的时候,都只是一盅就好。
因为他这二斤的量,都撑不住多少,陈泽这个酒麻子就更不用说了。
可张安刚说完,陈泽就直接一口闷完,然后又倒了一盅。
直到三盅小酒下肚,他的脸上瞬间变色,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怎么样,我再给你来点吧。”
张安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不用了,我到点了。”
陈泽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张安在揶揄他,但是他直接摇头拒绝。
“张家小子,你这酒,绝对是这个。”
陈老爷子只是品了半盅,双眼顿时瞪得很大,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没有说什么好不好的话,只是给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今天才知道,以前的酒白喝了,这才是好酒,来,再给我倒上一盅。”
饮尽杯中酒,老爷子脸上变得容光焕发,主动将酒盅递过来,让张安在给他满上。
从这就足以看出他有多喜欢这血米酒,因为他来张安家这么多次,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从未这么主动过。
“陈爷爷,先说好哈,这酒不是普通酒,像您跟我爷爷这般年纪,每天最多一两的量,多一点都不行,喝完这杯以后,我就不给您倒了。”
张安一边站起来给几个老人满上,一边正色的说道。
陈泽倒是无所谓,因为年轻,身体好,但他们这几位不行。
“哈哈哈好,那就喝完这盅,明天我再过来蹭酒。”
陈老爷子当然没意见,毕竟他是客,客随主便才是好客。
而且他也不觉得张安是舍不得这酒才这么说的。
“对了,这你酒是在哪里弄来的,着实不一般,我才喝下去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热腾腾的,充满了精神。”
“这酒是我自个酿的,用的古方,可以算得上是古酿,用的材料,就是我家平时吃的血米,每天喝上一些,能够补充身体里的气血。”
这也是张二爷跟张二奶奶两人这段时间,为什么变得满面红光,鹤发童颜的原因。
因为张安给他们送去了一坛,大概二十斤左右的样子。
每天二老吃饭的时候,都会来上一盅,把气血给补上来了。
但是隔壁的张四爷那里,张安就不敢这么做了。
张安二爷爷那样自律,说好每次只喝一小盅,就是一盅,从来不多喝,也不用人监督。
但张安的四爷就不同,他自律不了一点,但凡给他一坛,估计几天就能干完。
所以张安送给他的是一缸子勾兑过以后,用药材浸泡过的药酒。
“我原以这些古方,都掌握在某些人手里,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一方,你这还有多少,我老头子也买上一坛回去慢慢喝。”
听到古方以后,陈老爷子突然就不奇怪了。
很多古方酿出来的酒,确实不是现代工艺能比的。
“说什么买不买的,您老要是喜欢,我送一坛给您,不过这酒,真的不能多喝一点,因为您的身体机能承受不了,您老要是做不到,就算是卖我也不卖给您。”
酒倒是小问题,只是张安担心陈老爷子不自觉,到时候一顿喝的烂醉,那岂不是变成他张安在害人。
“放心吧,这些道理我都懂,以后我跟你二爷爷学习,到时候就让阿泽在一旁监督。”
陈老爷子并不是四六不分的老头,当然能理解张安的意思,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
相比春冬,夏日的太阳非常勤快,到岗打上班卡的时间比较早。
今天张安家里会比较忙,因为他家秧田里的秧苗,已经到了不得不移栽的时候。
虽然今年有发大水的隐患,水田里基本没什么收成。
但是张建国跟王芳都是非常执着的庄稼人,张安实在劝不了分毫。
之前他只是提了一嘴,王芳就说他才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忘了以前吃不饱饭的日子。
深知老妈嘴上说人的功力是何等程度,张安索性不再多说。
不就是栽几亩水田的稻子嘛,也没多大的活,老老实实的陪他们栽完就行。
张安家水田并不多,只有三四亩左右,不过再加上之前李进彪家那边转让过来的那些,也差不多十来亩的大小,算是长箐村里水田最多的人家。
在老叔的帮助下,把所有的田产都换到自家门口这片。
但是后来他又挖了四亩大小的鱼塘,所以现在也只剩下五六亩左右的水田,倒还不是太多。
今天张安起得很早,天刚亮就起来了,跟老爹张建国去了秧田,率先把秧苗扯出来。
等到他们把秧苗驮回来的时候,王芳已经煮好了早饭。
今天吃的是鱼汤面,王芳一大早就起来熬的鱼汤。
起因是昨晚苏颖突然说想喝鱼汤,于是今天王芳就动手熬煮,所以早上就直接吃鱼汤面。
“看来我们来的刚好,没有晚来也没有早来。”
这时候,陈泽跟陈老爷子过来了,还有他们家保姆阿姨。
“陈叔来了,快坐下,我给你们捞面。”
王芳招呼他们坐下,原本给张安爷俩煮的面条,先端给了他们。
“那肯定是要吃的,我们今天就是来帮你们家栽秧的,不吃饱可干不动活,嗯嗯,这面好吃,汤也好喝。”
这爷孙两人也没拒绝,接过王芳端过来的面条就吃了起来,丝毫没有平时的客套。
因为昨天在这里的时候,就听说了他们家今天要栽秧的事情。
所以今天他们特意起早,就是过来帮张安家忙的。
“不用不用,陈叔你们快歇着,我家就几亩水田,两天就栽好了。”
听了陈老爷子的话,王芳赶紧拒绝。
“怎么,你们是担心我不会插秧啊,前几天我帮王老头家插了一天,插的可好了。”
陈老爷子顿时瞪着王芳,好像是觉得把他当外人一样,仿佛不让他帮都不行。
王老头就是村里老头圈子里的一员,跟陈老爷子新朋友之一。
“反正今天我们来都来了,面也吃了,你不让栽那可不成。”
如果有其他人跟他吹吹牛消磨一下时间,那还好一点。
不过这段时间,谁家都很忙,栽了秧还要种玉米,他们那个老头圈一下子就解散了,要等到农忙过后才能聚得起来。
但是看着自己的那些新老朋友们都在下地,陈老爷子在家里是一点都待不住。
于是听到张安家要栽秧了,一大早就把陈泽叫醒,叫上保姆全部过来。
毕竟平时他们吃什么都是张安家拿过去的,这种时候闲着没事肯定要过来帮忙。
陈老爷子这会儿不管你怎么说,什么都不听,赶都赶不走。
最后实在没办法,张安一家也只好答应下来。
反正这是大秧不是小秧,所以不太耗费体力,累不到人,干脆就让他们体验体验吧。
张安很快吃完,就用粪箕把早上驮回来的秧苗挑到门口的田里,然后东一把西一把的往里面扔。
这不是插秧,而是先把秧苗放在田里,待会下田插秧的时候,就不用再跑出来拿秧了。
“张安,你这扁担也给我试一试。”
陈泽以前没干过农活,见到张安用扁担挑秧苗,心里非常好奇,所以走上去想要试试。
“行啊,那你来试试。”
看陈泽这么踊跃,张安哪会拒绝,当下就把扁担给他,自己往粪箕里面装秧把子。
“装好了,你来试试。”
很快,张安装好了两只粪箕,考虑到陈泽没挑过,张安只往里装了一半。
“哎呀你倒是装满啊,是怕我挑不动还是怎么滴。”
陈泽看到张安自己挑的时候,都是装得满满的,但是给他装的时候,就只装了一半。
心想,这是瞧不起谁呢,跟去加油站一样,要求张安给他加满。
“好好好,给我们少爷加满。”
张安叹气,既然这娃有些不知道好歹,那就成全他吧。
等两只粪箕都装的满满的以后,陈泽才意气风发的扛着扁担过来挑。
可是他刚挑起来,脸上瞬间就变了,那扁担将他肩胛骨磨的难受,一点都不像张安挑起来那样轻松。
刚走上两步,他原本还直立立的身体就弯下去了,变成用背来挑。
这可把院里的大伙逗得哈哈大笑,这小伙子扁担挑的还挺好看。
新手挑扁担就是这样的,不是挑不动,而是没这么技术,所以肩膀太受罪。
“好了好了,让我来吧,这活不适合你。”
张安没有笑话陈泽,因为这是自家的活,而且他以前学挑扁担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