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吴敬源回来,把孔民泽的宿舍号和离校时间告诉祝晓敏。
祝晓敏第二天一早去学校找到白梅,把消息给她,之后也就不再多管。
理工大毕业典礼后第二天,项志宽也办好离校手续回来,见到祝晓敏,低声说:“那个孔民泽,怕白梅在毕业典礼上闹事,就答应毕业典礼后就开介绍信去和她扯证,哪知道毕业典礼之后就躲了,白梅他们在宿舍堵到半夜也没找到人。”
“然后呢?他总要办离校手续吧?”祝晓敏问。
项志宽摇头:“他找别的同学帮他办的,我们今天才知道。”
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祝晓敏皱眉。
项志宽说:“他今天晚上的火车离京,就看在火车站能不能堵到他了。”
祝晓敏问:“白梅带了多少人去的?都有谁?”
项志宽说:“宁国飞、段小将、胡名轩三个都去了,还有王铭涛、全继军他们,一共十几个。”
“女生呢?”祝晓敏问。
项志宽摇头:“去的不是你们班的,像是和白梅同宿舍的两个,我叫不出名字。”
嘿!
祝晓敏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了。
那几个女生,最初跟着陆明惠一起孤立她,之后又一至对付陆明惠,她以为总有几个是关系好的,哪知道白梅有事,居然一个都不出现。
孔民泽离京的火车很晚,祝晓敏也没有等消息,第二天才去厂里,就见郭放和段小将正一脸气愤的说起这件事:“那个混蛋,看到白梅就跑,要不是我们人多,就被他逃了。”
“可是他说,他已经办了离校手续,没有办法开介绍信,如果白梅愿意,就等他去单位报到之后开了介绍信去找她,可我们问他分到什么单位,让他拿派遣证出来看,他又不肯。”
“然后呢,放他走了?”祝晓敏问。
段小将摇头:“白梅那个蠢女人,还想再信他,我们就说,让他把票退了重新买票,我们和他一起去他单位,去他家里,孔民泽见骗不过了,才说其实他是已经结了婚的。”
“已经结了婚的?”祝晓敏吃惊的去看项志宽,“同学四年,你们都不知道?”
项志宽摇头:“他从来没说过,比我小四岁呢,实在没想到。”
也就是说,孔民泽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已的婚姻状况。
祝晓敏揉额角,向郭放问:“后来呢?白梅怎么说?”
郭放说:“白梅当场就崩溃了,又哭又闹,拖着他去了派出所,告他耍流氓,而且……而且她……”
“什么?”祝晓敏见他突然结巴,有点奇怪。
宁国飞叹气:“而且,她肚子里有了孔民泽的孩子。”
“天呐……”祝晓敏结舌,喃喃的说,“他们都不采取措施吗?”
要知道计划生育的政策从去年就已经抓紧,任何一所卫生所,都可以免费领到计生用品,那两个人居然不用。
郭放和段小将还是毛头小伙子,这个话题不好说,宁国飞是结了婚有孩子的,倒是不在意:“他们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孔民泽巴不得知道的人越来越少,就哄着她,她居然也就听了。”
祝晓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又问:“后来呢?”
“孔民泽被抓起来了,现在就是两个结果,他不想坐牢,就和家里的老婆离婚,和白梅结婚,要不然,就按耍流氓判刑,别说回家了,工作也得丢了。”郭放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在这两个选择下,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了,只是白梅就算是如愿结婚,恐怕孔民泽也恨死她,最终成为一对怨偶。
祝晓敏摇摇头,不想再理会这件破事,向几个人看看,笑说:“想不到你们几个都能替白梅出头。”
段小将恨恨的说:“我们就是看不惯那个混蛋这么欺负女生,还是我们班的,当老子们都是死人?”
是这个意思。
祝晓敏赞许的点头。
不管白梅那个人有多不讨喜,身为男生,总要有几分血性。
白梅的事告一个段落,宁国飞、段小将一帮人也陆续离京,等到邢庆生、许鹏宇和医学院的几个放假回来,大家又都集中到祝晓敏的院子里,商量去见罗亭渊的时间。
尽快吧!
这是所有的人想说的话。
一别四年,有足足三年没有消息,他们都急切的想看到他们,想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
而这个时候,航空航天大学也已经放假,罗烨也是在家的。
大家正在商量,恰陆明峥回来,看到大家齐齐聚在院子里,微微一愕,忍不住笑:“今天是什么日子?”
往常虽然大家常聚,可大多会选择午饭或晚饭的时间,都是边吃边聊,而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早过了饭点儿,而桌子上也只放着一些瓜果和水,并没有聚餐的痕迹。
看到他,好几个人跳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罗亭渊的消息,还都是难掩的激动。
陆明峥嘴里问:“打算什么时候去?”说着伸手,拿过桌子上罗烨的信。
祝晓敏说:“工作分配已经下来的,限期半个月报到,我们想这一两天就去。”
陆明峥的目光在信上那个地址上停了停,微微点头:“明天吧,刚好我也有空。”
你也去啊?
大家立刻又是一团兴奋,连连点头。
第二天上午,京城某大院门口,一个穿着白衬衫,梳着高马尾的女人从马路对面一排房子后出来,走到大院门口,向站岗的哨兵笑着打个招呼,然后说:“我找罗亭渊先生,麻烦你帮我传达一下,我姓祝。”
哨兵向她敬个礼,进到岗亭里打电话,隔一会儿说:“罗先生请你等等。”
祝晓敏也不急,点点头稍稍走远几步,向大门里张望。
只是一会儿,就见大院里一幢楼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飞步跑了出来,目光对上她,立刻满眼的激动,可刚跑几步,又停住,转身跑回去。
楼后又有人转出来,清瘦儒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推着,身后跟着四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