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正好空着，他这个房间最大的好处就在这里，能第一时间知道卫生间有人没人，不用担心白跑一趟。
坏处就是只要有人就有动静，房间的门隔音不好，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刺耳，想不听都不行。
快速的洗漱完毕后，曾凡换了身衣服，锁好房间门离开。
他住的九号楼离小区的东门比较近，东门外是一条南北向街道，两边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各地风味的餐馆饭店占了很大的比例。
附近的小区有庞大的人口数量，这条街平时也格外的繁华热闹，不过现在正是三伏天气，大太阳照耀下，外面接近四十度气温，街上也没几个人溜达。
出了东门向北不远，有一家正宗安徽牛肉板面店，曾凡没去过安徽，正不正宗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很喜欢这个味道，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吃上一回。
中午的饭点刚过去，小店里只有一高一矮两个年轻妹子在吃面，看她们坐在同一桌，应该是一起的。
曾凡要了一个大碗宽条面，自己在冰柜拿了一瓶纯净水，然后选了一张正对空调柜机出风口空桌子，拉开椅子坐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掏出手机刷新闻，等待老板把面煮好，店里没别的客人，他不需要排队，等不了几分钟。
开店的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两口子都是唐山人，还有他们二十来岁的儿子在这里帮忙，这时候没在店里，只有夫妻两个人在忙活，通常都是男人负责抻面煮面，老板娘兼任服务员，收银员。
“大兄弟，你的面要加点什么？”他的面已经煮好捞出来了，老板问要不要加料。
一碗板面大碗的十块，小碗的八块，配料就是橄榄菜或者生菜外外加几粒牛肉丁，顾客可以选择加卤鸡蛋、豆皮、卤香肠，素丸子等等，都需要额外加钱。
“给我加两个鸡蛋，两个丸子吧！”
曾凡已经两顿没吃，这时候感觉饿的不行，他担心一碗面可能吃不饱，索性多加点东西，平时最多也就是加一个鸡蛋。
老板娘端着一个不锈钢托盘，将面端了过来，放在他面前。
闻着熟悉的香气，曾凡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拿起掰好的一次性竹筷开始大口的吃起来。
两个妹子的位置在他侧面，边吃边聊，吃相比他文雅多了。
半碗面下去后，饥饿感缓解了不少，曾凡才有心思关注起周围的情况。
听着两个妹子小声说话的声音，他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忍不住转头多看了几眼，高个妹子比较漂亮，穿着一件黄色碎花的长袖连衣裙，留着齐耳的短发，矮个妹子穿着一件白色小背心，黑色牛仔短裤，身材火辣，两个人他都不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在说话的一个矮个妹子一扭头看到他发呆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叱道：“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呀？”
“不好意思，听你声音有点耳熟，所以看看！”曾凡没准备跟她争吵，转回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他不招惹对方，没想到那个妹子却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主动问道：“你玩歪歪吗？”
“偶尔在上面看直播，不经常玩！”
曾凡十年以前玩网游的时候就开始使用这个软件，最早用于组队做任务，是个很好用的语音通讯软件，也有一些公共频道，组织网友排麦序唱歌、聊天、做游戏等等。
后来一些频道人气高了以后，开始安排一些业余主播唱歌，聊天互动，搞活动，那时候都是纯语音直播，最早的主播也都是纯粹个人兴趣，大多数都没有收入，平台只有免费送花的功能，根本没有收费礼物。
几年前随着国家推动光纤宽带入户，网络带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有了光纤网络的支撑，视频直播开始逐渐兴起，歪歪也是最早的平台之一。
积累了大量的用户，还有数量众多的业余主播，开通视频直播业务后，平台也增加了许多增值功能，用户可以充值送礼物，开通特殊权限的爵位，主播也可以从收费礼物中获取一定比例分成收入，大量职业主播开始出现，歪歪也迅速成为视频直播的头部平台之一。
随着直播行业的兴起，在资本的支持下，众多的视频直播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整个行业越发的火爆起来。
唱唱歌，跳跳舞，陪人唠唠嗑就有不菲的收入，可比其他的工作轻松多了，因此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妹子加入主播的行列，看来对面这个妹子也是其中之一。
果然，对面的美女说道：“我在歪歪上面直播，你是不是看到过我？”
曾凡猜不准她的年龄，唯一比较确定的是应该比自己小很多，他看过不少女主播，印象深刻的也有十几个，虽说主播现实和视频中差距会很大，但多少也会有些相似的地方，他确定没有印象，于是摇摇头。
想了想也可能看过对方的直播但是印象不深，认真的解释道：“也可能看过，我有点脸盲，不是经常看的主播记不住也有可能！”
“我直播的名字叫余小鹿，多余的余，大小的小，梅花鹿的鹿，你可以直接搜到我，晚上七点直播，记得要关注我！”对方叮嘱道。
“我记住你名字了，到时候一定关注你，不过我不一定有时间看！”被对方盯着，曾凡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吃了。
“喂！大哥，给点面子行不行？你手机上装没装歪歪，直接关注一下嘛！”对面的妹子不客气道。
“没安装，我一般都在电脑上看直播！”
“那你可以现在安装一下嘛，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手机拿过来我替你弄，你继续吃你的面！”这个主播为了发展他这个粉丝，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曾凡无奈，只好掏出手机打开应用市场，下载软件安装，浪费了他几十兆的流量，登录自己的歪歪账号，搜索余小鹿的名字，点上关注展示给对方看。
“谢谢啊，"平凡的码农"，你这等级真高呀，我记住你了，你是程序员吗？”余小鹿伸出手指点开他账号的个人信息扫了一眼问道。
“昨天还是，今天失业了！”曾凡郁闷的回答。
“为什么？你是辞职，还是被炒掉了？”
“项目结束了，不需要那么多程序员，我就被精简了！”
“不要灰心，你下一份工作收入一定比这份更高，让那个精简你的公司后悔去吧！”余小鹿挥舞拳头为他加油鼓气。
“呵呵，希望如此吧！”曾凡苦笑道。
“喂，你很不礼貌唉，不能主动加我个微讯吗？”
“合适吗？”在工作以外，他还没有遇到过陌生女人主动加他联系方式，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他知道那些主播的微讯不会随便加人，都需要粉丝刷够一定的礼物才能加上，不然的话几千几万的粉丝的根本加不过来，加上也没意义，主播都没时间搭理你，就算想搭理人家也照顾不过来，只能重点照顾那些贡献榜上的粉丝。
曾凡从来没有在直播平台充过值，更别提刷礼物加主播联系方式了。
“别磨叽，我开播的时候好通知你呀，记住一定要给我捧场，刷不刷礼物无所谓，当然能刷一点更好，不过你刚失业，还是别刷了，帮我涨涨直播间热度值就行！我们走了，不打扰你吃面！”余小鹿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后说道。
随后与她的同伴去跟老板扫码结账，冲他挥挥手，离开了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