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这是我延平分舵去年的总营收,使者请清点一下。”
一中年汉子对着青年说道,脸上带着笑容,颇有一丝讨好的神色。
中年汉子身上有些破烂,但身形却很魁梧,手臂肌肉发达,腰间挂着八个布口袋。
此人正是丐帮延平分舵的舵主。
听到这分舵舵主的话,被称为使者的青年点了点头,接过其递来的账本翻开看了看,不过一会便皱起眉头。
“徐舵主,延平分舵去年的缴银怎么比往年的要少这么多?”
现在延平府分舵所上缴的银子比以往的要少十几万两,浮动这么大让青年不由发问。
“使者容秉。”
徐舵主闻言也不慌,道:“去年我延平分舵有一些困难,还望使者回总舵后替属下美言几句。”
“我替你美言?”
见对方只是说了有一些难处,连难在哪都没说出来,青年十分不悦,脸色也垮了下来,正要继续说话时忽然一顿。
因为对方已经递过来了一张银票,上面写着五万两。
看到这张银票,青年眼中异色一闪,不动声色收下,嘴上道。
“看来你们延平分舵确实有些难处,待本使回总舵后会向帮主说明的。”
此时屋内除了青年和徐舵主还有另外几人,都是丐帮延平分舵的其余高层。
几人闻言大喜,纷纷道:“使者慈悲,我等感谢。”
徐舵主也在说着感谢的话,但心中却在暗骂。
‘说什么向帮主说明,不就是你们父子分赃吗?’
青年是青莲使者,还有一个白莲使者,这两人都不姓解,但都是丐帮帮主解风的私生子。
原本丐帮的职级中是没有青莲使者和白莲使者这两个职位的,是解风特意为他这两个私生子所设,虽然解风没有明面上承认,但对这两个私生子却十分关照,还让两人专门负责收缴各分舵所上缴的银子,可捞的油水非常大。
丐帮一些高层都知道这两人是解风的儿子,因此对这两人都不敢有丝毫怠慢。
收下五万两的银票,青莲使者的心情有了一丝愉快,也没有再板着脸,道:“那些要上缴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吗?”
徐舵主连忙笑道:“都准备好了,已经装箱抬到了车上,使者随时都可以启程。”
青莲使者点了点头。
徐舵主又道:“使者难得来一次延平府,不如多留几天,也好让属下等好好招待使者。”
其余几位高层也纷纷道:“是啊,使者。”
说罢,徐舵主拍了拍手,早已准备好的几名女子从暗处款款走出,个个娇艳明媚。
青莲使者闻言本想拒绝,但见到这几名女子后话便说不下去了。
“好吧,那就再多待几天。”
青莲使者点头。
徐舵主几人笑了起来。
双方相谈甚欢。
“对了,徐舵主。”
青莲使者这时忽然道:“我刚来的时候进了大门就见到有不少小乞丐在右边的房里进出,那里是他们住的地方吗?”
徐舵主道:“可是他们碍着使者的眼了?”
那些小乞丐所住的地方不算破烂,但也好不了多少,徐舵主闻言以为青莲使者嫌他们对乞丐不好。
青莲使者却道:“这里毕竟是我丐帮分舵,若让外人见到了不好,把他们带到其他地方去吧。”
徐舵主闻言立即明白。
“使者说的是,属下想着把他们留在分舵也好看着他们,却没想到这一层,是属下考虑不周了,使者放心,属下这就让人把他们带走。”
徐舵主说罢便要起身,但外面有丐帮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舵主!”
见到这名弟子,徐舵主皱眉道:“什么事?”
这名丐帮弟子惊道:“舵主,有人打进来了。”
“打进来了?”
其余几人闻言立时一惊。
“什么人?”
徐舵主厉声问道。
那名丐帮弟子道:“不知道,那人自称是华山派的,现在在外院杀了我们好多人。”
“华山派?”
徐舵主闻言一惊。
华山派在陕西,离这里有数千里远,华山派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确定那人是华山派的?他叫什么名字?”
徐舵主皱眉询问。
这丐帮弟子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他只说他是华山派的人,他的剑法好厉害,杀了我们好多弟兄,大家都拦不住他。”
“舵主,舵主。”
这名丐帮弟子还没说完,又有一人进来。
“有人把那几十个小乞丐带走了,看守那些乞丐的弟兄都被杀了。”
听到这人的话,徐舵主一惊。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
“走,出去看看。”
青莲使者皱眉站起身来说道。
徐舵主等人也点了点头,吩咐下去。
“召集兄弟们去前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来我丐帮分舵撒野!”
……
江宁从进了大门后便右转直行,见到一座破烂的屋前看守着几名丐帮的人。
“你是什么人?”
这几人见到江宁的服饰跟他们的不同立时发出疑问。
剑光一闪,几人的脖子浮现一道血线,随即倒地不起。
江宁收剑回鞘,动作不停打开门走了进去,见到的一幕让他瞳孔收缩。
只见屋内躺着几十个衣服破烂的小孩。
这些小孩浑身脏乱,有些断手,有些断脚,还有一些连手脚都没了。
除了这些以外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伤,和江宁在白天救的那小乞丐差不多。
见到屋子被打开,这些小孩有些没睡,有些已经睡着,但被江宁的开门动作惊醒,纷纷看向这边,下意识的往后退,脸上都带着惊恐之色。
屋内环境不好,甚至可以说恶臭熏天,地上全是一些屎尿秽物,有不少小孩身上都沾染了这些秽物。
可以想象这些小孩基本上吃住都在这里,如此环境,再加上这些孩子身上的伤,有不少小孩已经奄奄一息,江宁转头望去,目光又是一怔。
又几个小孩静静的躺在角落,没有一点声音,一动不动,明显是已经死了。
见到这一幕。
江宁的瞳孔剧烈收缩,一向平静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狰狞,怒火在他眼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