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不到出入江湖，就能遇到这样的对手，这是我雷无桀的幸运！”
见对方似乎是想起了那句话，萧瑟再道：“你看好这两人，如果不出意外，这一辈的江湖第一人，便是从他们二人之中产生的！”
“和尚，我来帮你！”
见无心被无双占了上风，雷无桀说着就要动手，萧瑟一把拉住了他。
“和尚，若是你没有受伤，这一场战斗必定是酣畅淋漓的一战，可惜了，接下来的这几剑才是我真正的剑，若是你能撑住五剑，我就让开这条路如何！”
听到对方的话，无心眼睛一眯，经过这上百招的交手，他已经感觉出来和对面的差距了，这个年纪还不如自己大的孩子说的没错。
“小僧很佩服你，小小年纪就有了这等战力，但是说句实话，你就算赢了我，也带不走小僧的！”
无双听到无心的话，道：“师父既然派我出来了，那我就不能不战而退。
我先前的话依然有效，若是你能挡住我五剑，那我就不再出手！”
“既是如此，那小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去！”
无双一抬手，云梭，轻霜瞬间激射而出，这一次，其速度较之之前快了一倍有余，飞剑攻击的方向也愈加刁钻，无心脸色微微一变，这其中的变化，作为当事人，他的感受是最直观的。
“怎么会这么快！”
来不及细想，无心利用神足通非常侥幸地躲了过去，但衣袖却被云梭划了一个破洞。
并且他此时为数不多的体力，此时也终于见底了。
看到无心半跪在地的模样，众人神色不由变得紧张起来，其实就算是无心不说，他们也能感觉出，无心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绕指柔，玉如意！”
忽然而来又是两剑，这两剑无心虽然想躲，但是却有心无力了。
飞剑破空，宛若两条激射而来的闪电，速度之快，众人只能隐约捕捉到一条黑线。
“行了，到此为止吧！”
听到武玄天的话，藏冥瞬间出手，挡下了这两剑。
忽然，一根长枪自天外而来，来势之快，来势之凶，恍若一条天外游龙，甚至连无双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已至身前，长枪之上，摧枯拉朽的枪劲直接将地面都炸了一个大坑。
霎时，烟雾弥漫而起，卢玉翟等人被爆炸的余波直接掀飞。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不由一愣。
卢玉翟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阴沉。
他不由有些生气地喊道：“是谁？”
烟尘散去，只瞧那杆枪上正站着一个人，一个眼神锐利，看不出深浅的男人。
一见到这个人，唐莲下意识地说了句。
“三师尊！”
司空千落则是喊了一句阿爹，不过被男人瞅了一眼，却吓得她躲了起来。
雷无桀听到唐莲和司空千落的话，心底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就试探着说道：“这人难道是”
萧瑟来到他的身边，语气非常的郑重。
“雷无桀，你之前见过的风雪剑沈静舟，碎空刀王人孙，这些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你都以忘，但是眼前这个人，你一定要记住，那些人剑耍的再好，刀耍的再神，也不过混了个之一的称号，这个人不一样，他不是之一，他就是世间用枪之人的第一。”
“枪仙司空长风！”
“适才你问我是谁？你不认得我，那你可认得我这杆枪？？”
站在枪上的司空长风，居高临下看着卢玉翟，语气幽幽地问道。
卢玉翟此时从唐莲的口中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见他如此说，虽心里不爽，但是却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敬之意。
“见过枪仙前辈！！”
“无双城居然派了这么多的精锐过来，这一个和尚，真的那么重要吗？”
卢玉翟等人沉默了下来，他们捉拿无心虽然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但并不是全部，这里面也有自己的私心。
如今江湖以雪月城为尊，无双城不负天下无双之名，如今无双出世，他们自然也有了要动一动的心思，这个和尚就是一个不错筹码。
“你们不会以为抓住一个孩子，就能颠覆江湖，那么，莫说什么天下无双，这无双城的名字也别叫了！”
司空长风的看法与百里东君的看法是差不多的。
形势比人强，卢玉翟虽心里并不怎么认同，但是依旧恭敬地抱拳行礼，这就是江湖上的规矩，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
最后他又看向一旁无双，之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娃娃留手了，若是一开始就用最后这几剑对付唐莲和司空千落他们，估计不死也要重伤。
“还有，无双城难得寻到一个良才美玉，可别拿杀猪刀去雕，这句话烦请转过你们城主宋燕回！”
无双孩子心性，听到有人夸自己，还是天下用枪第一人，心里自然是喜不自禁。
站在那边手舞足蹈，看到卢玉翟心里唉声叹气，自己这个师弟，他怎么感觉和对面的那个红衣少年一样呢！
真是不叫人省心啊！
“前辈这句话，晚辈定当转告，要是我还没忘记的话！”
司空长风看了看眼前这个少年，叹了口气。
“方才你留手，要是一开始就用你全部的实力进攻，他们几个现在应该还在地上躺着，多谢了！”
无双倒也没有否认，他看向场中唐莲等人，随口道：“没什么，只是期望日后诸位伤愈后还有再战之期！”
司空长风见到无双如此，心下轻轻一叹，不得不说，他也升起了几分惜才的心思。
随后他伸手虚空一抓，无双剑匣就被他用内力强行抓了过去，众人见到这种情况不由一愣。
却听司空长风再度说道：“我的剑不比二师兄，但也练过几年！”
话音刚落，一股浩如汪洋的内力从他身上爆发了出发，无双剑匣在这一刻，如同被彻底激活，犹如孔雀开屏一般，全数展开了。
下一刻，无双剑匣一十二剑如同一个个被解放自由的孩子，开始在天空盘旋飞舞。
不过在场之人，大都已经见识过这些飞剑的威力，看到这一幕，惊骇之色远大于惊艳。
试想八剑齐出便已经是这般威力，若是这剑匣中的十三柄飞剑一起现世，威力究竟会有多大？
甚至卢玉翟人都压抑不住心底的惊讶，出声道：“这怎么可能！”
无双晃动的自己的脑袋，看着一柄柄飞出来的飞剑，目光中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之意，他目前只能驾驭八柄飞剑，这已经是极限了。
后面的那些剑在剑匣之中，他尚未一睹庐山真面目，枪仙这一手，算是帮他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怎么不可能，枪仙这个仙字可不是白叫的！无双剑匣十三剑，果然只有修炼到剑仙才能完全驾驭！”
卢玉翟看着无双剑匣，中间的那个匣子并未完全打开，再度出声，“还有一把！！”
的确是还有一把，无双剑匣中威力最强的一把剑，尚未出鞘。
不过司空长风到底是枪仙，澎湃的内力如同大海浪涛，拍天而起，之后他又朝无双剑匣一按。
一声尖锐的凤鸣声之后，一把剑身有些巨大的火红长剑冲天而起，如同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呼啸间，剑身自带的剑气已经充斥了它自身所在的丈许之地。
看到这把剑，雷无桀似乎是想起了，不由自语道：“这把剑是”
萧瑟看着这把长剑，心底也满是惊叹，他似乎也没想到，这把剑会出现在这里。
“天下名剑谱排名第二的——大明朱雀！”
如此，司空长风也算是回了无双留手之恩，一番说教之后，无双城的人向着武玄天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去了，他们知道，有司空长风在，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何况，即使有事，那位白王殿下会自己与枪仙交涉。
“你们受苦了，本该我应该是早点到的，只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这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说着司空长风就漫步走到了无心身前，“自废一身功力，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难怪忘忧这么看重你！”
司空长风看着无心，沉声道：“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
就在这时，白发仙也已至，看到他的出现，唐莲等人不由再度紧张了起来，不过却被司空长风打断。
“不必，我方才所说的人就是他！”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白发仙嘴角一扬，飞身下来。
随后白发仙就看向了司空长风。
“人我就带走了，你们雪月城不会后悔？”
司空长风沉声说道：“还是那句话，雪月城不怕魔教，不怕天外天，更不会怕十七岁的少年！
想来天启皇室也是如此想的，否则不会多番相助，我说得对吗，白王殿下？”
说着，向武玄天行了个半礼。
在场除了藏冥与萧瑟，无不惊讶，看着眼前这个白布蒙眼的儒雅青年。
“白王？武兄你是白王？”
“公子竟然是白王？”
“参见白王殿下！”
除了萧瑟，白发仙，无心之外，所有人行全礼。
武玄天面色无奈道：“诸位，不用多礼，一路上经历了风风雨雨，还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干嘛？
朱雀使，几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朱雀使说得不错，纵使叶鼎之复生，无论是雪月城，还是天启，都不会怕天外天，何况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白发仙听到这话，并不反驳，之前他没有直接动手抢人就是为了这中原武林来一个能镇得住的人，如今人已经来了，也说了，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走吧！”
就在这时，雷无桀突然出声，“等等，你们想带他走，问过他自己同意不同意了吗？”
白发仙看到无心此时犹豫地模样，眼神一凛。
抱剑而跪，看到这里，无心赶紧过来搀扶，“莫叔叔，你这是”
白发仙沉声道：“少宗主，天外天等待少宗主回归已经整整有十二年了。
如今的域外十六派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我们都在等少宗主回去，重掌大局！”
无心面对这种差不多已经算是阳谋的阳谋，最终选择了妥协。
天外天到底是自己父亲的一番心血，自己总不好什么也不管，他总该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北离王朝之东，有一座名为无双的雄城，在十几年前，这里还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天下无双城。
只是后来雪月城，异军崛起得突然，三大城主直接破入了大逍遥之境，有一个甚至有了半步神游的迹象，这天下二字便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拿去了，独留下了无双二字。
“师父，那无心和尚就这么让他回归天外天是不是太”
城主之位的男人目光闪动了两下，随后却笑着摇了摇头。
“是我们太异想天开了，司空长风说的很对，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罢了，他们雪月城不怕，我们无双城也不怕，何况白王殿下当时也在，按照你们的说法，他是认可无心回天外天的，日后若是真的成长起来，我们无双城也能应付的了！”
说着，这位男人不由看向了身旁那个埋头吃起东西的半大小子。
说实话，当他听到这个小家伙一下子能控制八柄飞剑之后，先前的那些不愉快竟然被一下子一扫而空。
如此天资，他们无双城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能出现一位剑仙，还是一位掌控了无双剑匣的剑仙，他们无双城复兴有望了。
“师傅，我们现在站队，是不是太早了？”卢玉翟这时突然开口。
宋燕回想了想，道：“不早了，这位白王殿下，看似没有作为，其实胸有沟壑，比起那些只会在朝中拉拢各方势力的皇子，他早就凭借自己布局于江湖朝堂。
或许，多年之后，这个天下，将会出现一个从未有过的瞎眼皇帝。”
宋燕回想到一年前自己进入天启白王府的情况，那几个侍女，无一不是自在地境的存在，这还只是表面上的，谁也不知其暗中还隐藏着多少。
何况那个殿下的护卫藏冥，更是逍遥天境的存在。
“而且，为师相信，这江湖中，不止无双城，应该还有一些城池，一些宗门势力，应该都会与白王殿下站在一道。”
……
官道上，突然一信鸽飞来，藏冥接过，取下后看了一遍，低声聚音成线告诉了武玄天。
“嗯？”
竟然来自瑾仙，信上内容，乃是皇上的口谕，让他确认萧瑟是否是萧楚河，如果是，让他代为传音，让他回天启，免去一切罪责，恢复一切荣誉。
随即将手中的信递给萧瑟，道：“这信虽说传给我，其实是给你的。
我不想干涉，你自己决定，当然，要是拒绝，你至少给我一个带不回你的理由。”
“听说你之前来过雪月城？”
“呵呵，雪月城，有青龙使和朱雀使！”萧瑟闻言，顿时恍然，如此说来，雪月城并没有明确的立场。
“对了，雪月城我就不去了，至于我，你放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我不屑使用。
不过那位，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还是小心点。”
“好！我在江湖，也会留意，毕竟你的眼疾可是因为我。”
“那个地方明争暗斗少不了，而我们当时只是小孩罢了。
何况，十几年的黑暗生活，我早就习惯了。
而且，我自有打算。”
说着，武玄天再次沉默，面向大海雪月城方向，呢喃自语：“可惜啊。”
萧瑟闻言，还以为这位二皇兄是可惜雪月城不能收为己用。
不过武玄天却是在可惜百里东君，因为一个心结，久久不能入道神游。
可惜他不是自己的人，否则自己不吝帮助与点破，助其入道神游。
“藏冥！”武玄天突然道，
“殿下！”
“你去一趟剑心冢，邀请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其名华锦，乃是药王谷药王辛百草的弟子，医术通神，她有能力治好我的眼疾。
另外，回来时去一趟唐门，传令唐门老太爷，不想死，英雄宴上就给本王老实点。
本王现在不想看着跟随本王的人无缘无故身死。”
“啊……”众人惊讶不已。
藏冥随即大喜道：“是，殿下！”
“嗯，我的安危有月姬、冥侯，故而你不用担心。”
……
一个多月之后，
三人终于是来到了天启城。
天启城，是这个世界上最大，人口最多的城池，也是整个北离的中枢，天下气运汇集之地。
神识望去，却看到一列豪华的队伍已经在等着他了，为首的，是一个气质出众的中年人，赫然便是当今的监国，明德帝最小，关系也最好的弟弟，兰月侯。
“皇侄，陛下旨意，让你先去一趟皇宫！”
“好，待我出来后，去雕楼小筑好好喝一杯。”
“月姬，冥侯，你二人在皇宫外等候本王吧。”
“是，殿下！”
……
天启皇宫，四周都是数丈高的高墙，是号称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这里不仅有数万禁军，宫里有五位大太监都是顶尖高手，还有不少供奉，实力也都都不弱。
皇宫的左右两边，一边是钦天监，监正是半步神游巅峰，号称人仙的国师齐天尘，两位副监也是天境高手
另一边是天下第一楼，是北离的开国皇帝建造的，宏伟程度不输登天阁，里面有一把名剑榜排行第一的天斩剑，而那名守剑人，这才是萧氏皇族的真正底牌，实力深不可测。
双方一左一右，互相拱卫皇宫，别说是逍遥天境，就算是半步神游要硬闯，估计也难以全身而退。
不然洛青阳也不会躲在慕凉城练他的凄凉剑了！
在太监的带领下，两人走了好远，才来到了御花园，这里，也是明德帝一直休养的地方。
在太监的通报之后，武玄天终于见到了虚弱的明德帝。
“父皇，你的身体，怎么虚弱成这副模样？”武玄天上前扶着明德帝。
明德皇帝拍了拍武玄天的手，说道：“崇儿啊，这当皇帝的，哪一个不是老的快的，不必难过。
哎，现在想想，年轻的时候若是能找个名师学习武艺的话就好了！”
两人也是如同寻常父子一般的闲聊着，家长里短。
“只是可惜楚河不愿回来，这几年他一直不愿意回来，朕也是派了很多人去找，可惜无果，他一直在恨朕啊。”
“父皇，楚河心里或许有些许埋怨，但哪有身为人子，憎恨父亲的。
何况父皇将楚河贬为庶人，也是为了让楚河远离是非。
儿臣在江湖行走，听闻药王谷药王关门弟子华锦，年纪轻轻，医术通神。
儿臣启程回来时，已经让藏冥去邀请了，应该就在最近几日会抵达天启。
介时让她来父皇身边，做父皇的随身医师。”
明德帝的情况，哪能瞒得过武玄天，这是为国事心力憔悴，以及一直以来的心结。
最多两年的寿元，寿元将近时，神仙也难救。
“咳咳，崇儿，还是你明事理。
只是，还有如此神医嘛，唉，宫内这些御医，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医治小病还行，遇到疑难杂症就束手无策。
朕这个病啊，大概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朕早已看淡生死，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了……
朕还在想若是那位小神医真的医术这般高明，兴许能治好你的眼疾。”
兴许是因为话说的太多了，明德帝的脸色顿时又苍白了很多，明德皇帝病重之后，几乎天下的名医都来诊治过，但都是毫无作用。
“父皇您别说话了，您的病，无非是这些年忧心国事，操劳过度造成身体亏空；还有心中的事情放不下，久郁成疾罢了。
儿臣回去后，定会派人快马加鞭，责令楚河赶快回来。”
……
几天后，藏冥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出现在白王府。
小华锦看到武玄天可是没有好脸色，毕竟这位邀请她的方式实在过于特别，只差没有强绑了。
“哈哈，小华锦，你不用这么看本王。
邀请你来，也是听闻你在医术一道上，颇有天分。
当然，也不会白白邀请你的，你治好本王的眼疾，随后去父皇身边做个随身御医。
作为报酬，本王曾机缘巧合得到两本书籍，一为医经，一为毒经。
介时可以送给你，你要是研究透彻了，药王就不是你师傅，而是你了。”
小华锦闻言，眼中兴趣被引起：“真的？”
“自然！”
“好，先医治你的眼睛，还是你父皇的病？
不过我先说好，没诊断之前，我可不敢打包票。”
武玄天笑道：“本王已经瞎了十几年了，不缺这几天。
本王会带你进宫，你先替父皇诊断，压制病情，之后再给本王诊断吧。”
……
不愧是小神医，仅仅半个月，明德帝身体上的病已经好转。
华锦早来白王府替武玄天诊断，说是需要一双活人的眼睛，才有可能将他的眼睛治好。
武玄天直接让藏冥去请示皇帝，于死囚中提取了一双眼珠子。
可惜，武玄天的眼睛早就好了，之所以装瞎，不过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眼珠子到了后，华锦于房间单独给他换。
不过在他的精神影响下，小华锦不知不觉着了道，还以为已经换了。
却不知，那一双眼珠子，在武玄天的气息下，化为了齑粉。
小华锦，一边研究医经、毒经，一边在皇宫替明德帝调理身体。
明德帝甚至给了她一块令牌，随时进出皇宫，不会遇阻。
武玄天也给了一块白王府的令牌，进出白王府畅通无阻。
又是半个月后，武玄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宣布，自己重见光明。
为此，特意进宫面圣了一次，明德帝大喜。
不说别的，这一次小华锦的到来，就使得武玄天的份量在明德帝心中重了不少。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白王府中，听着风的禀报，武玄天喃喃自语。
“呵呵，警告了，还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这一刻，武玄天面色冷漠，高高在上，那种威严，就是跟随他多年的藏冥，在这一刻也不敢多言。
“随他们去吧！”
“是，殿下！”
“永安王最近怎么样？”
风继续道：“殿下，永安王出海了，听闻海外有仙山，仙人临凡。
永安王去海外，希望得仙人垂青，治好内伤。”
“是嘛，希望他尽快内伤尽复吧。
这些年来，本王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萧羽那小子还以为本王怕了他，本王处处忍让，他却处处得寸进尺。
楚河那小子伤势好了，回归天启，让这两兄弟去争斗，本王也好安静几天。”
“殿下，赤王最近与南诀那边联系不浅。”
“不用管他，他以为引狼入室后，还能够应对自如？
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至于他引来的狼，要是楚河解决不了，本王再替他收拾烂摊子。
对了，关于赤王的消息，以后你都悄无声息透一份给百晓堂去。”
“殿下英明！”
……
“冥侯，月姬，如何？”
白王府后院，武玄天来到这里，看着正在练武的两人。
“白王殿下，您恢复了？”
“是啊，华锦小神医，医术通神啊，瞎了十几年的黑暗生涯，终于结束了！”
“恭喜白王殿下，多谢白王，否则属下想要大仇得报，不知何年何月。”冥侯虽话少，但还是说道。
“应该的，即使没有我，只要渡过了生死劫，你们踏入逍遥天境，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们的的杀手生涯，也算是结束了，以后做我的护卫即可。”
“多谢白王殿下！”杀手，臭名昭著，要不是生活所迫，没有谁愿意，更没有人会喜欢。
“嗯？”
只见远处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明明没有乌云，太阳却是暗淡了下来。
“这是？”月姬两人面色大变，迅速拦在武玄天身前，生怕是杀手。
“不用紧张，不是杀手！
天降异象，日月晦暗，星辰闪烁。”
月姬：“殿下，这是？”
“这是仙人临世才有的征兆。”
“仙人？”这两个字对于两人来说，太过遥远，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嗯，有意思，乱世将至啊。”
武玄天静静站在原地，心神悄无声息来到钦天监。
钦天监，自古以来，不管是哪个朝代，钦天监都是朝廷的重要机构。
尤其是这一代的钦天监的监正齐天尘，一直都是明德帝最为信任的国师，不仅如此，他在民间和江湖人士中的声望同样非常高，被称为人间仙人。
一直以来，齐天尘不涉党争，不站队，不与人结怨，算是北离最有威望的老人之一了，关键是此人的实力还非常强。
要是冠绝榜上不限制庙堂之人的话，他是绝对能上三甲，算是天花板级别的人物了。
这些年，齐天尘很少理会朝堂之事，只是偶尔关注一下江湖上的事情而已。
钦天监有一个能够观测北离境内所有强者气运的阵法，加上他的观天望气之术，所以总能在有人出现危难之时可以快速赶到。
对于北离来说，齐天尘就是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地位比甚至五大监还要高。
此时，钦天监内也是一片慌乱。
钦天监的两位副监正慌乱来到齐天尘所在地，说道：“不好了，国师，天降异象，日月晦暗，星辰闪烁，这是何征兆啊？”
几人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异象，哪怕是多年前赵玉真出生的时候，异象都没有这般激烈，这种情况显然是极其不正常的。
齐天尘先是掐指一算，暗道一声不妙之后，也顾不得招待萧瑟了，便赶忙召集钦天监的高手。
“不好，这是仙人临世才有的征兆，快，祭阵！寻龙阵！”
寻龙阵，是钦天监最强的底牌，是能将多人的力量集中到一个人的阵法，不仅能让齐天尘在一段时间内进入神游境界，神魂离体转瞬千里，更能直接锁定天下强者的位置。
当然，这也意味着钦天监的防御会变得无比脆弱，不到万不得已，钦天监不会轻易动用这套阵法的。
……
仙人临世，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仙人屈指可数，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因为这种异象，也只有神仙打架时才会有。
这个时间上的仙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武玄天出了院落后，身影一闪，出现在虚空中，随即脚踏长剑，顿时化作一道流光朝东方急速飞去，那速度，比之齐天尘的神魂出窍，依旧不遑多让。
……
东海之畔，蓬莱仙岛，
这里四季如春，风景如画，仿佛人间仙境，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就是仙境。
而就是在这最大的一座岛屿的上空！
两个气质超凡的人凌空而立，与其说是两个人，不如说是两位仙更加贴切，因为他们，早已超脱了凡人的范畴，临虚御空。
一人是高居冠绝榜榜首的仙人莫衣，另一位，则是江湖第一大势力雪月城的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仙人摸样的莫衣，却是一个已经入了魔的鬼仙。
数月前，他来到这蓬莱仙岛，本来一开始莫衣还挺客气的，几乎是知无不言，在对方的指引下，百里东君顺利的找到了最后一味药，练成了孟婆酒，他以为，只要把他喝了之后，就能真正忘却过往的伤心事。
可没有想到，当他喝下孟婆酒之后，却是直接被困在了过往的记忆以及心中的执念之中，那时候他才明白，什么孟婆酒，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东西，而那什么蓬莱仙人，同样不过是受困于执念入魔的鬼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