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坚峰的声音,元昂立刻心神一凛。
这个时间过来,怕是开原侯那边有了什么新动作。
你瞧瞧,为了搞军权,搞点钱,老子容易吗。
“进来说话。”
陈坚峰快步走进房间,见礼后立刻汇报:“启禀四殿下,天黑后有泔水车从五皇子府离开。”
泔水车?
元昂稍稍皱眉,他没急着质疑陈坚峰,而是静静地往下听。
“泔水车原本不算稀奇。”
“但他们出了城北,我率人一路尾随,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叫五里庄的地方。”
“我亲眼所见,从泔水车里面被带出来几个人。”
“我听领头的那人威胁他们,说要是不老老实实的配合,就让孙康死无葬身之地!”
卧槽!
听了这话,元昂差点儿惊的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五里庄!
那他娘的是老子的地盘啊!
“姐夫,若真如陈坚峰所说,那这个开原侯还真是歹毒的很啊。”
“咱们去霸州前,没来得及处理五里庄。”
“假设他们把孙康的家眷放在五里庄,再向西厂告密……”
叶清欢反应极为敏捷,精致的小脸上也浮现出凝重之色。
元昂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眼神中的杀机稍纵即逝。
“的确是好手段啊。”
“我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点呢。”
“真想不到,这个开原侯,不容小觑啊。”
宋平那条老狗,你等有机会的,老子非要扒你一层皮不可!
叶清欢抿紧红唇,“姐夫,事不宜迟,我们应当兵分两路。”
“一路人马沿途拦住西厂密探,另一路人马立刻突袭五里庄,把孙康的家眷控制住,顺便将看管他们的人也抓住!”
眼下情况紧急,必须要和时间赛跑!
元昂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立刻命人叫来叶悠然,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述一遍。
“放心好了。”
“五里庄就交给我。”
叶悠然神色一凛,旋即转身离开。
元昂又派人叫来曹锥,并带着陈坚峰与数十名重刀门门徒,一同骑马离开京城。
在京城通往五里庄大道上的十里亭停了下来,并将随身携带的酒肉摆在桌上。
“都别愣着了,都坐下,该吃吃,该喝喝。”
元昂率先坐下来,拿起一片酱牛肉放在嘴里,并招呼着众人一并坐下。
“四殿下,我们不去拦截西厂探子,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吃吃喝喝啊。”
陈坚峰有些急了。
他神情中满是焦虑之色,看向元昂的眼神中也满是不解。
“陈老弟,四殿下让你坐,你就坐。”
“四殿下让你吃,你就吃。”
“放心吧,全都在四殿下的掌控中。”
曹锥咧嘴一笑,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这次的情况虽然危机,但比起在霸州的那些恶战来说,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这……”
陈坚峰呼吸一滞,脸上满是焦急又无奈的复杂神色。
但他看了看元昂,又看了看曹锥,见二人全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便也只能坐下来。
“唉!”
“四殿下,我是真搞不懂,坐在这儿能有什么用。”
“万一……万一西厂的探子冲过去,我提前报信,岂不是成了无用功?”
陈坚峰一坐下来,便开始唉声叹气。
元昂瞟了他一眼,顺手拿起一片牛肉,就直接塞进了陈坚峰的嘴里。
“你小子快闭嘴吧。”
“难怪你爷爷器重陈西洋,却不器重你了。”
“就你这心态,比你姐姐可差得远呢。”
元昂翻了翻白眼儿,“我们的马快,又距离城北近一些。”
“而皇宫在京城的正中间位置,像抓到孙康家眷这种大事,西厂的探子必定会去通报和顺。”
“就算他们的马再快,也不会赶在我们的前面。”
元昂喝口酒润了润喉,“若我们主动迎上去,便给人瓜田李下的感觉。”
“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只要他们路过,就必定会看到我们。”
元昂的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放下酒壶,眯起眼睛,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你看看,这不就来了吗。”
眨眼的功夫,在远处的黑夜中,便有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冲了过来。
为首的三人骑着马,其余穿着西厂服侍的探子,则跟在后面跑着。
“四殿下?”
和顺勒住马缰,策马来到路旁的十里亭。
他稍稍皱眉,看向元昂的眼神中满是错愕。
跟在和顺身后的,便是开原侯宋宁和五皇子护卫队统军张伟。
他们见到元昂的一瞬间,眼神中也满是古怪与惊愕。
“哟,这不是和大总管吗?”
“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在皇宫里出来了?”
元昂咧嘴一笑,笑呵呵的问着。
和顺眯起眼睛,看向元昂的眼神中多了一分玩味与审视的味道。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元昂:“四殿下,这大晚上的,你不在听涛园好好呆着,跑到这儿做什么?”
元昂挑了挑眉,和顺质问的口吻,让他感到格外不爽。
可说到底,和顺现在是庆安帝身边的红人,又是心腹。
在兵权没有强大到能造反之际,得罪和顺绝不是一件好事。
“我这不是睡不着吗。”
“便带着几个人,跑到城外喝喝酒,吹吹风。”
“离开京城这么久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欣赏欣赏这京城郊外的夜景呢。”
今夜月光明亮,风轻云淡,确实是难得的良辰美景。
“我看未必吧。”
开原侯宋宁冷冷一笑,眼神阴翳的盯着元昂:“四皇子,我们接到消息,孙康的家眷,就在城外的五里庄内藏匿。”
“怎么这么巧,你就会出现在这里?”
张伟也立刻站出来帮腔:“没错!四殿下,我回去报信的时候,还没见到你。”
“这短短的半个时辰的功夫,你就出现在这里,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面对二人的质疑,和顺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审视与疑惑的目光,就足以说明,他同样怀疑元昂的动机。
“孙康的家眷在五里庄?”
元昂故作震惊的神色,语气也变得急躁起来:“不!不可能!”
宋宁阴测测的一笑:“四殿下,既然你都说不可能了,那你又怕什么呢?”
“既然碰上了,不如就请四殿下随我们走一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