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顺一脸期待的看着舅舅韩世安,眼眸深处满是狠辣的光芒。
韩世安阴测测一笑,顺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
那个通体白润的瓷瓶,赫然就是元昂委托杨安然制作出来的,装满火药的瓷瓶!
“舅舅,一个瓷瓶,有什么稀罕的?”
元顺撇撇嘴,一脸的失望神情。
就这样的小瓷瓶,他随便出手,就能买成千上万个。
韩世安眉头一挑,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别看着东西不起眼,但这东西能杀人。”
杀人?
这话还真把爷给逗乐了。
元顺轻笑一声,满脸写着轻蔑:“舅舅,你别开玩笑了。”
“就这小东西能杀人?”
“它要是都能杀人,我就是万人敌了!”
元顺拿起瓷瓶,反反复复的看了看,又打开瓶盖,见到里面一片乌漆嘛黑,心中就更加不屑。
“顺儿,我们派出去的探子,亲眼见到这小东西点火后炸开,将北荒军炸死、炸伤无数。”
“元昂之所以在霸州能以少胜多,声威大震,靠的就是这小东西的功劳。”
听韩世安这么一说,元顺立刻张大嘴巴,一脸震惊之色。
“舅舅,这东西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难怪老四那个废物能赢呢,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弄出这种东西来。”
元顺死死的盯着小瓷瓶,脸上写满了妒忌之色。
“他怎么弄出来的,我不关心。”
“但我已经命工匠细细的研究过这瓷瓶里面,被霸州军成为火药的东西。”
“你手里拿着的,就是我命人仿制出来的。”
韩世安仰起下巴,一脸的得意之色。
自从拿到这个小东西开始,韩世安就命人在暗中,没白天没黑夜的研究。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他手下的工匠给研究出来了。
“可是舅舅,若我们在给老四的箱子里放这个东西。”
“他一旦被炸死,父皇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元顺重新把瓷瓶放在桌上,面露忧愁之色。
这东西好是好,但闹得动静太大了。
到时候都不用庆安帝查了,西厂的探子直接就上门抓人了。
“顺儿,箱子是一定要放的。”
“但不是我们的箱子。”
韩世安眯起眼睛,眸子里闪着骇人的冷芒。
“那还能怎么用?”
“你总不能点燃后,直接炸死老四吧。”
元顺摊开手,一脸的无奈。
韩世安翻了几个白眼儿,心说元顺怎么这么蠢呢,难怪此前一直被元昂那个废物给玩弄于股掌之中。
“当然是老五的箱子了。”
韩世安阴测测的笑着:“我派出去的人打探到消息,老四在南下回京的路上,特意去了一趟重刀门。”
“不仅仅抓到了陆闯那个蠢货,还将重刀门未来的少门主陈坚峰给带走了。”
“这些年老五没少从重刀门搜刮金银财宝,我想重刀门的人不傻,应该会将老五搜刮的东西记录在册。”
韩世安顿了顿,继续道:“我猜元昂是打算利用重刀门的账册,狠狠地敲诈老五。”
“老五不想贪污一事被揭发,就只能拿钱息事宁人。”
“到时候,我们将这些装满炸药的瓷瓶,偷偷放进老五的箱子里。”
“就算是炸死了老四,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韩世安桀桀的笑着,眼眸深处满是残忍与狠辣之色。
妙啊!
元顺猛地一拍手,直呼好家伙。
“舅舅,不亏是你啊。”
“这么歹毒的计划,恐怕只有你能想的出来吧。”
我尼玛!
韩世安满头黑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要不是看在元顺是亲外甥的份儿上,他早就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了。
可紧跟着,元顺又面露震惊之色:“等等!”
“舅舅,照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老四那小子这次回京,更像是来打秋风的啊。”
“可他明明卷入了懿妃之死的案件中,他竟然还有心情,想着敲诈我和老五?”
元顺的嘴角狠狠一抽,那个狗脑袋老四,肯定是穷疯了。
他弄那么多钱,就不怕死在钱眼儿里?
“顺儿,这便是老四的高明之处。”
“他越是摆出如此姿态,就越是能让陛下相信,他与懿妃之死毫无关联。”
“不得不说,这个废物老四的背后,一定是有高人指点的。”
韩世安眯起眼睛,眸子里绽出冷芒,一语道破了元昂心里的小九九。
打秋风是真的。
摆姿态也是真的。
越是表现的淡然,就越是能彰显心中无鬼。
“不对啊,舅舅。”
“照你这么说,父皇应是知道陆闯袭杀老四的事情了?”
元顺眨了眨眼睛,一脸的错愕表情。
韩世安缓缓点头:“如今西厂探子犹如雨后春笋,他们不仅在京城内监察百官,更是在各地方监视地方的一举一动。”
“你觉得陆闯那个蠢货,在浮州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陛下能不知道吗?”
元顺越听越迷糊了:“舅舅,既然父皇知道,按照他的脾气,理应问罪陆家父子才对啊。”
“可我看这几日的朝上,父皇并未提及此事啊。”
庆安帝那个老东西,又再搞什么鬼?
有罪不罚,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陛下是在等老四进京。”
“等老四把人交给你后,看你如何抉择呢。”
韩世安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得元顺毛骨悚然,大白天的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竟然是这样!”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元顺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儿,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后怕。
要不是舅舅提醒,他还打算把陆闯弄到手后,就直接把陆闯给放了,来邀买陆行雕的忠心呢。
“君心深似海。”
“我们的这位陛下,可远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韩世安唏嘘几句。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舅舅,那我该怎么做?”
“把陆闯交出去,那我的钱不就百花了吗。”
“更重要的是,陆行雕那边……我们这五年来的投入,可就全都没了。”
元顺一脸的纠结之色,两只手也不安的纠缠在一起。
“岂不闻壮士断腕?”
韩世安冷声道:“该舍则舍,没有了陆行雕,我们还有别人。”
“启禀二皇子,陛下口谕,命二皇子速去京城北门迎接四皇子一行。”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奴仆的声音。
“老四回来了,还真快啊。”
元顺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永远的留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