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昂吸了吸鼻子。
像镇北大将军叶准吗?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抬眼望去,看向北荒的方向,也不知道欧阳宁有没有查出些什么东西。
希望叶准之死,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毕竟,不管怎么说,庆安帝都不是赵构嘛。
回到了囚牛山,元昂简单的下达了几条命令,无非是尽快加固囚牛山的防御工事之类的。
叶悠然则返回了渡鸦军,继续操练士卒,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来到山寨后院儿,元昂刚一推开房门,里面立刻闪出一道黑影。
元昂下意识地抬起手,准备用梅花袖箭进行射击。
“是我。”
紧跟着,一个熟悉且低沉的声音传来。
元昂定睛一看,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前往北荒调查五年前有关叶准一事的欧阳宁。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啊?”
“你受伤了?”
元昂皱眉,一脸的狐疑。
欧阳宁干咳几声,气息略显微弱:“调查的时候,被几个北荒高手给盯上了。”
“我与他们缠斗,不慎受伤,只是小问题。”
元昂狐疑的打量了欧阳宁几眼:“你真没事?”
“嗯,没事。”欧阳宁用力的点点头。
元昂走进房间,示意欧阳宁坐下说话。
二人落座后,他这才开口问道:“都查到了些什么?”
元昂挑了挑眉,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期许之色。
别看他现在势单力薄,可真要等到军权强盛之际,拥兵自重不是目的。
造反,才是真理。
可即便要造反,也需要师出有名。
若是叶准之死,真是与庆安帝有关,甚至是和朝中大臣有关,那造反的借口不就来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战争借口这东西,越早掌握自然就越好。
“我只能说,叶准的死,绝对不简单。”
欧阳宁咳了几声,脸色越发虚弱:“我进入北荒后,一路追查,可每每查到有关叶准的线索时,那些线索总会被人抹去。”
“到了后来,我干脆去了北荒王庭,刚从北荒的一名老将那里,寻得一封叶准的书信。”
“那老将立刻被杀,而我也被北荒的高手盯上。”
嗯?
听到这些话,元昂的眉头瞬间拧在一起。
看这样子,叶准的死绝对不简单。
可想要继续查下去,仅靠着欧阳宁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你先留在囚牛山,休息一阵。”
“调查叶准的事情,我会另外委派其他人去做。”
元昂摸了摸下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欧阳宁摇摇头:“我劝你还是别查了。”
“虽然我还没有接触到这件事的核心,但我可以感受到,叶准之死这件事牵扯广泛。”
“就连在北荒,仿佛都是被刻意隐瞒的秘密。”
“如果继续调查下去,恐怕会惹上危险。”
元昂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会害怕危险吗?”
“你记住,危险越大,回报越大!”
你瞧瞧欧阳宁这小子,他就不明白,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道理!
老子要是提前就掌握了造反的借口,那岂不是爽歪歪啊?
也就等于,只要时机成熟,想什么时候动手,就能什么时候动手。
“四殿下,你何必一意孤行?”
欧阳宁眉头皱的很深:“北荒境内,除了北荒朝廷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就连北荒江湖,也同样对叶准之死这件事,有着格外高的抵触心理。”
“追杀我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北荒江湖中人。”
这样吗?
元昂摸了摸下巴,脸上噙着玩味的笑容。
“越是这样,就说明这件事越重要。”
“可是……”
见欧阳宁还想再说什么,元昂摆摆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等人走后,元昂立刻命人把陈西洋给叫了过来。
陈西洋还是老样子,一身褐色长袍,身背巨刀,冷着脸,杀气腾腾。
“你叫我有事?”
自从乾阳关上,元昂对重刀门门徒不闻不问,陈西洋心里就满是怨气。
要不是为了能让元昂解除禁武令,从而让重刀门得到发展的机会,陈西洋早就一走了之了。
“当然。”
“没事我也不想看你这张冷面孔不是。”
元昂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奈。
你!
陈西洋被气的一股怒气,直逼天灵盖,差点儿就掀桌子了。
“有话快说!”
陈西洋强压住怒火,冷冰冰的问着。
我忍!
为了重刀门重铸荣光,我忍还不行吗?
元昂你这个贱人!
等我找到,能更好的帮助重刀门的人,我一定要你好看!
“去北荒王庭一趟,查查五年前叶准之死。”
“这趟比较凶险,带上你的重刀门门徒一起。”
元昂也不拖沓,直接发号施令。
反正双方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
“你查这些做什么?”陈西洋困惑的盯着元昂。
元昂挑了挑眉:“不该问的别问。”
“现在就动身,不然我很难保证,继续和你合作下去。”
反正重刀门的刀谱已经到手了,换别人做间谍组织的教头也是一样的,大不了效果差点儿。
但密探的第一要务,可不是和人争凶斗狠,而是打探情报。
武功这东西,其实能保命就好。
“你!”
陈西洋又被气的不轻:“好!我去!”
“元昂,记住你现在对我的嘴脸!”
“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元昂咧嘴一笑,“一般反派都会这么说。”
“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反派向来都没有好下场哦。”
我尼玛!
陈西洋彻底抓狂了。
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非要被元昂气死不可。
她转身就走,甚至连与元昂告别的心情都没有。
“总算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反正北荒和东齐还要打一阵儿呢。”
“还有时间,就先睡会儿。”
元昂伸了个懒腰,来到躺椅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元昂睡得正香。
可耶律信此刻却心烦意乱,将帅帐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帅帐外的沙巴等人也不敢劝阻,只能等候在帐外,任由六皇子发泄怒火。
“沙巴,六殿下这是怎么了?平时没见过她如此动怒啊。”
“就是啊,想当初六殿下指挥三军,和周人作战时,向来都是气定神闲啊。”
“谁说不是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六殿下发这么大的火儿呢。”
几名将领你一言我一语,都一脸好奇的看着沙巴。
沙巴瘪了瘪嘴,“还能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元昂啊。”
“六殿下天之骄子,元昂不过是个废物,可六殿下接二连三的败给元昂不说。”
“就说这次……”
可还没等沙巴说完,他就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意,瞬间将自己笼罩。
“说啊,继续往下说!”
耶律信冷着脸,凤眸含霜,正杀气腾腾的盯着他。
咕咚!
沙巴额头瞬间冷汗直流,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迅速往上,直逼天灵盖!
他双腿一软,立刻跪在地上:“信公主,属下知罪!属下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