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都是屎”这三个字。
被掉在旗杆上的元镇,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他怒火上涌,差点儿被秦铿给气的背过气去。
这他娘的元昂的手下,怎么都和元昂一样贱呢?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混账!”
元镇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你看他们手脚发软的样子,怎么能把本皇子给放下来?”
“本皇子现在命令你,立刻把我放下来!”
秦铿一脸嫌弃的捏着鼻子,还不忘用手扇了扇:“五皇子,恕难从命。”
“四殿下只是让我来接你,但没想到你……”
“这要是让四殿下知道了,他能笑一年。”
我尼玛!
元镇顿时满头黑线,被气得直翻白眼儿。
他在军士面前丢人现眼也就算了,可这事儿要是传到元昂耳朵里……
那孙子还不一定怎么嘲笑自己呢。
“秦铿是吧?”
元镇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丝丝笑容。
这表情看呆了周围的兵丁,心说五皇子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被嘲讽、被嫌弃,竟然都没发怒,真是个奇迹啊。
“是我。”
“五皇子,您吩咐。”
秦铿咧嘴一笑,一脸憨厚的模样。
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元昂授意的。
要不狠狠地整治整治老五这个王八蛋,元昂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看着秦铿人畜无害的模样,元镇的脸颊狠狠地抽了几下,眼眸中更是闪过一抹憎恶之色,心中的怒意也更盛几分。
让我吩咐?
我吩咐你娘的头啊!
“秦铿,你不妨说说,怎么才能让你把本皇子放下来?”
元镇压着快要汹涌而出的怒火,笑的格外难看。
本皇子今天认栽了!
等这事儿过去的,什么秦铿、粪坑的,都要统统见阎王!
周围的兵丁更加震惊了,他们看向元镇的眼神都格外古怪。
要知道平日里,五皇子对她们非打即骂。
真想不到,五皇子也有栽跟头的一天啊。
看着他有苦难言,有火难发的样子,追随元镇许久的兵丁们,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爽快的感觉。
甚至有人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让秦铿不要那么快把人放下来才好。
“简单啊。”
秦铿奸诈一笑,他回想起临行前元昂的嘱托,笑的就更加放肆。
反正身后有四殿下撑腰,就算是得罪了老五也没什么大不了。
“五皇子您是天潢贵胄,我秦铿就是个大头兵,俸禄少的可怜。”
“我放您下来也行,银票总不能少吧?”
秦铿一脸贪财的表情。
临行前,四皇子说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为了兴建霸州,能从元镇手里,多扣出来一两银子也是好的。
呼。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的元镇,竟然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
没想到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秦铿,马车里有个小木箱,里面装着五万两银票,你尽管拿去。”
元镇笑着,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好嘞。”
秦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可刚一掀开车帘,车里的恶臭味道,差点儿给他熏吐了。
“我靠!”
“五皇子,你把粪坑给搬过来了?”
我尼玛!
元镇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一瞬间犹如海啸般涌起,直逼天灵盖儿。
该杀!该杀!该杀!
元镇脸色阴沉,眼神怨毒的盯着秦铿。
他原本想要大发雷霆,可一想到还要指望着秦铮放自己下来,也只要强压住怒火。
“还好,五万两银票是干净的。”
秦铿捏着鼻子,把箱子里面的五万两银票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拿了钱,秦铿也履行承诺,命人把浑身金汁的五皇子元镇放了下来。
又打了一盆清水,给元镇擦拭干净,帮他穿上一套崭新的衣服。
“秦铿,我警告你!”
“这件事绝对不能在四哥面前提起!”
“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换好了衣服,元镇恶狠狠地等着秦铿。
啊?
五皇子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这一切都是四殿下策划的啊!
秦铿强忍着笑,连连点头称是。
紧跟着,他话锋一转,从怀里摸出玉佩交给元镇。
“这是什么?”元镇一脸错愕,眼神狐疑的看向秦铿。
“这是我追杀那些贼寇时,从贼首身上调出来的。”
“我见他们退走,担心五殿下您得安全,就不敢再追下去,索性将这块儿玉佩捡了回来。”
秦铿顿了顿,继续道:“想必能通过这块儿玉佩,查到这伙儿贼人的来历。”
“从而能将丢失的赏银给追回来。”
元镇一把握紧玉佩,一想到赏银丢失,他就不免脚底板发凉。
他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绽放出两道杀机。
赏银丢失,眼下绝不是回京的好时机。
最起码,也要顺着这块儿玉佩,查到些线索后,再返回京城。
这样,也算是给父皇一个交代。
“你确定看清了,这是匪首身上掉下来的?”
元镇上上下下的打量秦铿,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给看穿似的。
“当然啊。”
“属下一刀劈中了他,刚好这玉佩挡了一下。”
“五殿下您瞧瞧,这上面还有刀痕呢。”
秦铿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玉佩。
元镇连忙拿起来查看,果然从玉佩上,发现了那道,早就被秦铿用刀砍好的刀痕。
看着元镇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秦铿再次佩服四皇子的算度。
竟然连这么细微的事情,也都考虑在内了。
活该四皇子能把元镇坑的团团转!
“好,秦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霸州去吧。”
元镇收起玉佩,便下了逐客令。
秦铿故作茫然:“五殿下,您不是要去霸州就任吗?”
“四殿下可是特意让我来接您的。”
“您要是不去,我可怎么和四殿下交代啊。”
“而且陛下那边……”
不等他把话说完,元镇眼睛一瞪,呵斥道:“多嘴的东西!”
“四哥那边,你就说我身体抱恙,不便北上了!”
“其他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嘿。
秦铿暗暗撇嘴,要不是演戏演全套,你以为老子愿意管你啊?
“既如此,五殿下保重,我等先行告退。”
说完,秦铿便带着人,朝着霸州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