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用嘴?
元顺的脸颊狠狠一抽,总觉得老四这话说的怪别扭的。
不用嘴用什么,后庭花吗?
“四弟,你想怎么样啊?”
元顺咧嘴一笑,十分苦涩。
元昂故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二哥,这可是你问我的啊,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一见老四这副模样,元顺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四这个王八蛋,该不会又打算坑我了吧?
可没办法啊,皇帝开口要自己谢老四,要是不拿出点儿诚意来,眼下恐怕很难让正在气头上的父皇满意啊。
“好,你说。”
元顺把心一横,还是保命要紧。
万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恼了父皇,那可太不划算了。
“二哥,我想要钱。”
“一百万,不多吧?”
元昂“憨厚”一笑,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前几天,元顺那个二五仔刚坑了自己一笔钱。
现在连本带息,要他一百万两,这合理吗?
嗯,很合理啊!
“啥?”
“一……一百万两?”
元顺的嘴巴张得老大,足足能塞进一个鸡蛋。
其他人也震惊无比,都用见鬼的眼神看向元昂。
四皇子的胃口也太大了。
他到底有没有概念,一百万两是多少银子?
在大周,一百万两都够养活一支精锐的万人军队了!
“老四,你真当二哥我是国库啊?”
“一百万两,就算你把我的脑袋拧下来,我也没有啊。”
元顺哭丧着脸,心里止不住的骂娘。
也就是老子现在面临牢狱之灾,要是换做平时,非狠抽老四几个大耳刮子解解气。
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的原则,元昂一脸“天真”的说道:“你没有,你舅舅韩世安有啊。”
“他可是户部尚书,掌管户部多年,总能有机会贪污吧?”
泼脏水谁不会啊。
以巫蛊之术害人这事儿,元昂不相信没有韩老狗的份儿。
这番话听得韩世安火冒三丈。
你贪污,你全家都贪污!
更何况,这话平时说说也就算了,可当着皇帝的面儿,这不是变着法儿的提醒皇帝,要提防他韩世安吗?
“四殿下,慎言!”
“我虽掌管户部多年,但为官清廉,从不曾贪污一文钱!”
“更何况陛下待我如亲兄弟,我又怎么能辜负陛下的隆恩?”
韩世安黑着脸,眼神不善的瞪了元昂一眼。
他这番话像是反驳,可更像是对庆安帝说的。
韩世安又偷瞄了庆安帝几眼,见皇帝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老四,辅国公是朝中重臣,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
庆安帝没好气的瞪了元昂一眼。
他岂能听不出元昂的弦外之音,可辅国公在朝中树大根深,有些事情在没有确凿证据情况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元昂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既然二哥没有一百万,那二十万总有吧?”
元顺呼吸一滞,下意识的想拒绝,可下一秒看到韩世安肯定的眼神后,便也点了点头。
“二十万两白银的话,我还能勉强凑出来。”
真不甘心啊。
前几天刚坑了老四一笔,这钱还没捂热乎呢,就又被老四给坑回去了。
“唔,这样啊。”
“我来的时候,看二哥的马厩里面,有上百匹品相不错的战马。”
“二哥要是真心谢我,就给四弟白银二十万两外加百匹战马如何?”
元昂眼底闪过狡黠之色。
没钱?
行啊,用战马来凑!
他明知道元顺不会真拿出一百万两,索性狮子大开口。
可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那百匹上等战马!
谁让上等战马在大周是稀罕物呢,府兵那边又极度缺马,不搞马能行吗?
元顺气的想骂娘,可没等他开口,就听庆安帝冷声道:“老二,依朕看你就答应下来吧。”
“今天为了你的事情,搅了老四的婚事,这点儿补偿你就不用推三阻四了。”
庆安帝本就因今日之事,对元昂感到心怀愧疚,眼下刚好借机能够弥补元昂。
“这……”
元顺眼底闪过一抹阴翳之色,对元昂的恨意更盛。
可皇命难违,他双手攥拳,又很快分开:“儿臣遵旨。”
庆安帝冷哼一声,挥挥手下令:“传旨,命龙卫将二皇子元顺打入诏狱看押。”
“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诏狱?
元顺的脸色更加惨败。
那个鬼地方也是人去的?
可不等他反应,两名龙卫鱼贯而出,一左一右拖着他往外就走。
“巫蛊一案,交由刑部侍郎、大理寺卿与御史中丞三人共同审理,龙卫在旁监督,如朕亲临。”
“三天内,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音落下,大周三法司的最高长官齐刷刷的站出来领命。
庆安帝又扭头看向韩皇后:“你留下来,好好地反省反省,这些年老二是不是被你给宠坏了!”
“若三法司查有实证,巫蛊一事确实为老二所为,你也就不用回宫了。”
庆安帝的冷漠,让韩皇后慌乱不已。
她有心解释几句,可庆安帝已经下令回宫,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冰冷的背影。
收获满满的元昂也没停留,让随行侍卫牵上战马,拿着银票,返回听涛园。
等人都走后,韩皇后与兄长韩世安来到书房。
韩皇后神色阴沉的可怕:“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顺儿怎么会用巫蛊之术?”
因象山围场一事,韩皇后有所收敛,这段时间也没有参与元顺的事情。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元顺竟然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韩世安重重一叹,将计划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什么?”
“兄长,照你这么说,最有可能陷害顺儿的,就是元昂了?”
韩皇后握紧扶手的手指发青,双眸中蕴着冰冷的杀意。
“极有可能,但仅凭元昂一人,恐怕也做不到。”
“花匠老周在二皇子府已经几年的时间,他来的时候,元昂还在北荒做质子呢。”
“这背后,必定还隐藏着其他人。”
韩世安一脸的无奈。
谁能想到,平日里一个不起眼的花匠,竟成了整件事情的胜负手。
“那这件事该怎么办?”韩皇后面露忧愁之色:“想要在三天内抓住幕后之人,恐怕不容易啊。”
韩世安眯起眼睛,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厉:“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
“妹妹,你暂且在这里住下,三天内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