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内，两名北荒商人已经等候多时。
见元昂走进来，立刻起身行礼。
“参见四殿下。”
两名商人抬起右手放在左胸前，朝着元昂鞠躬。
“免了吧。”
“坐下说话。”
元昂随意的摆摆手，又吩咐仆人看茶。
“你们二人是谁阿史那都明？”
来会客厅的路上，文颜已经将两人的基本情况，简单的给元昂做过介绍。
二人中身材较矮，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稍稍侧身。
“四殿下，在下正是。”
元昂上下打量了几眼，问道：“听文颜说，你是专门贩马的，又精通养马之道。”
“我问你，你可曾在北荒见过这个？”
说话的功夫，元昂在怀中将准备好的图纸交给阿史那都明。
后者接过图纸反复的看了看，摇摇头道：“不曾见过。”
元昂稍稍皱眉，疑惑道：“北荒军中的战马身上，有没有这个东西？”
以之前耶律信手中的孔明锁猜测，北荒很有可能存在另外一个穿越者。
这纸上的图案，怎么可能没有出现呢？
“的确没有。”
“四殿下，恕我直言，小人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北荒的战马，不说都是宝马良驹，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
“这种无用的东西，北荒的战马上怎么可能有呢！”
阿史那都明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傲慢。
北荒战马，天下闻名！
这似月牙一样的东西，凭什么能出现在北荒战马身上？
“这样啊。”
“难道是我想多了？”
元昂将信将疑的收起图纸。
他叫北荒商人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猜测北荒存在穿越者是否属实。
如果北荒真的有穿越者，那不可能没有出现马蹄铁啊。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
“敢问四殿下，这是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大周战马上的装饰品吧？”
阿史那都明暗暗讥笑。
大周人的战马不怎样，装饰品倒是不少。
“不该问的别问。”
元昂眼睛一瞪，没好气的呵斥一句。
“行了，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文颜先把他带到偏房去。”
元昂故作不耐烦的挥挥手，可心里开始默默地酝酿起一个买马计划。
阿史那都明稍稍一愣。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文颜给拉了出去。
“四殿下，我可不懂战马啊。”
“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小人就先告辞了。”
另一位北荒商人阿都支干笑一声。
“别啊，你别走啊。”
“听文颜说，你虽然不懂马，但与阿史那都明是合作关系对吧？”
元昂端起茶盏润了润喉。
“没错。”
“小人专门倒卖大周的玉器、丝绸、茶叶等等。”
“一些名贵的玉器、宝物，都会和阿史那都明换成相应价值的马匹。”
“然后再抬高价格卖给大周需要马的人，从中间赚取微薄的差价。”
阿都支稍稍挺起胸膛，一连骄傲的神情。
大周有些达官贵人对马可谓是一窍不通！
不管什么马，只要经过自己的手往外一卖，那价格就要翻好几倍呢！
“只是微薄的差价吗？”
“看你的样子，怕是把我大周的显贵当成人傻钱多的凯子了吧？”
元昂重重的将茶碗摔在桌上，脸色也阴沉下来。
啊？
阿都支虽不懂什么是凯子，但也看出元昂生气了。
见小秘密被戳穿，阿都支干笑一声，勉强应付着。
“这……四殿下，您说笑了。”
元昂冷哼一声，“说笑？阿都支，你觉得我用得着和你说笑？”
“北荒在京城的商人那么多，为什么单单找你和阿史那都明来？”
“实话告诉你，你们贩卖马匹，以好充次的事情，有人已经奏明父皇了！”
“父皇命令我严查此事！”
什么？！
阿都支脸色骤变，双眼中闪过恐惧。
“四……四殿下，可绝无此事啊。”
“小人真是冤枉啊！”
眼见阿都支心虚，元昂心中狂笑。
最开始，他也不过只是诈阿都支一下。
想不到还真让自己押对了宝！
“冤枉？”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可就只能把将功赎罪的机会留给阿史那都明了！”
“你在这里好好想想，等下我再回来问你！”
元昂冷喝一声，起身离开会客厅。
“关上门，看好他。”
眼看着元昂离开，朝着偏房而去，阿都支更是惊慌不已。
房门关闭，元昂并没有真的前往偏房，而是躲在一旁，并叫来了文颜。
“四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文颜有些奇怪。
四皇子这是在搞哪一出。
“去，给我弄点儿鸡血、狗血来，我要涂在手上。”元昂吩咐道。
文颜不敢耽搁，片刻后便弄来一小碗鸡血。
元昂将血涂在手上，又吩咐道：“你去偏房那边，惨叫几声。”
“啊？”
“四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文颜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又是鸡血，又是惨叫的，四皇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买马。”
“你照做就是。”
元昂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便催促着文颜。
啊！
眨眼的功夫，文颜跑到偏房外发出几声惨叫。
做好了这一切，元昂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了会客厅的门。
“混账东西！”
“你们这些北荒人，果然该死！”
元昂满脸杀意，双手沾满的鲜血，扔在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阿都支，阿史那都明不说老实话，已经被我给砍了双腿双脚。”
“你呢？”
“要不要说实话，还是想要我也砍了你的双腿双脚？”
元昂恶狠狠地盯着阿都支，凶狠的眼神，仿佛随时都要吃人似的。
咕咚！
阿都支承受不住，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四殿下，饶命啊，饶命。”
“我和阿史那都明确实以次充好，我有罪，我有罪，还请四殿下法外开恩啊！”
成了！
北荒人也不过如此。
在鲜血与死亡面前，他们也不全都是硬骨头啊。
元昂放声大笑：“文颜，去偏房把阿史那都明给我带来。”
听到元昂这么说，阿都支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盯着元昂。
“四殿下，你……你……”
阿都支怎么还不明白，自己中了元昂的诡计！
真是该死啊！
这些狡猾的大周人！
眨眼的功夫，满头雾水的阿史那都明被重新带回会客厅。
见到阿都支如丧考妣的跪在地上，阿史那都明的心凉了半截。
不用问，他就知道，以次充好的事情肯定是暴露了！
见人带到，元昂嗤笑一声：“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问你们二人一句。”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